瞿明月也是被问的一愣。这虽是个厨艺专用词,可萧云期这样的大家公子即便不会做,也不会没听过吧?他这模样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也不为过,但看他的样子却又不似作伪。
可还是接口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如何解释为好,这主要还看是以什么为主料,然后搭上配料。按一定顺序放料,或煨或煮,还要看好火候,时常炖个两三天都有的,然后还要去浮沫滤渣。汤还分清汤和奶汤,两个制作方法是不同的。所以,其实挺麻烦的,不过味道是真的好。”
瞿明月洋洋洒洒说下来,萧云期光听她说的那个火候,就知道味道肯定不错。不然就他觉得这客似云来做的东西都不错了,为何人还说出不足来呢?
想着想着,心里又动起了小九九。
“不知道瞿小姐知不知道这吊汤的详细方子?不知可否卖与在下?”
哈?瞿明月被问的一愣,这是被他说的馋了么?那还真看不来这萧云期还是个吃货啊?
萧云期见瞿明月不作声,便又说道,“其实这客似云来的东家,也是在下。”不知怎么的,说道这里萧云期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好么,原来到底还是落了他的面子。瞿明月在心里暗暗撇嘴。
萧云期见瞿明月不说话,便又说道,“这方子虽不能按一成利算给瞿小姐,毕竟这汤一旦用上,是无法计算清楚用量的,可在下一定给小姐一个满意的价格,如何?”
反正只要有的谈,那就肯定是他会赚。
等从客似云来出来,瞿明月竟然大喘一口气,竟不知不觉这么累。说来这都下午了,可她来城里的正事儿可还没做呢。不由的赶忙与萧云期道别,至于菜谱什么的,过几天萧云期再去找她拿,再定契约就是了。
等她买好了衣服和用具,紧赶慢赶回了家,瞿冬炎显然已经散学回家了,;晾晒的衣服都已经收了嘛。
她急忙的放下东西,这拎了一路胳膊都酸死了。以后有时间,肯定要买一匹马或者驴,就算套不了车不会赶车,可它能帮忙驼啊。
赶到厨房来想给瞿冬炎做饭的时候,就见他已经生好了火,只是站在锅前,对着锅里的米一会儿加水,一会儿又舀出一些,总也拿不准。
瞿明月顿时就笑了。瞿冬炎回头见了,顿时脸红,想着姐姐没回来,他就来给姐姐做一次饭的,可谁想到后来连水都放不准。
笑了两声瞿明月也就歇了,毕竟小孩脸皮薄,再笑下去就该炸毛了。
接过他手里的葫芦瓢,又往锅里添了一点水,便盖上了锅盖。说道,“这有什么可脸红的,姐姐第一回做这饭,不还烧糊了么?”
这瞿明月说的可是真话。她虽然会做饭,可她那年代,还有几个用柴火的?就连她后来跟外公住,用的都是电饭煲。外公虽然时常念叨没有柴火饭好吃,可不还是用电饭煲用的顺溜么?
真叫她外公生个柴火,老爷子可也弄不好。
“但姐姐做菜好好吃。”第一顿糊了饭有什么关系,姐姐依旧是最厉害的。那些菜能把他舌头都吞下去。这几日在学堂里吃饭,他都觉得没滋味了。他以前何曾会这么想,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馊了都吃的下。可现在却是挑三拣四了,不得不说姐姐把他的胃口养的老刁老刁了。
当然,不喜欢吃,他也没有浪费,每次都大口吃完就是了。而每天最让他高兴的,也就是吃那些姐姐给他准备的小糕点了。
哼,那学堂里的,在他第一次去不得不分过一回糕点之后,哪个看他吃的时候,不都绿眼睛。
可是自从有个富户家的少爷,知道是姐姐做的糕点,跟他说要招姐姐去他家做厨子之后,他就再不把糕点分人了。哼,姐姐才不会去做厨子呢。
“好啦好啦,出去看书去,等会儿我可要考你的。今天学的,先生就没布下习作来?”瞿明月将瞿冬炎往外赶,不趁着天还亮看会儿书,晚上可怎么好?点再多的蜡烛,那光亮也不咋地,别看坏了眼睛。
所以,瞿明月严令瞿冬炎不准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书。就算学的不好都不准那么糟蹋眼睛。
所幸,瞿冬炎并不笨。这几天不但先生会留下他开小灶,还有瞿明月在一边帮衬着,进步不可谓不大。
吃了饭,瞿明月抱过白大帅好一阵揉搓。这俩狗崽子近来简直见风长,而且吃的也越来越多,那一口一口的,都恨不得把饭盆子也给吞下去。
叫瞿冬炎先别去看书,先跟她一起给这俩狗崽子洗个澡去。它俩到处乱跑,身上不但脏了,更是被雪映湿了不少,不给洗个热水澡在抱到屋子里暖着,她还真怕这俩崽子冻伤了。
可给狗崽子洗澡这会儿,那可真忙个心力交瘁。虽然她家这俩还算好的,至少不怕水。可是因为不怕水,它俩就作啊。
给俩狗洗澡的桶是瞿明月后来新买的,虽然比人用的要小的多,可也有她小腿高。这俩狗崽子在里面绝对是不冒头。可偏生这俩不怕死的,在水里死命连狗刨,还开始比了赛,瞿明月可真是抓不住这俩东西。
折腾一番,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大半。瞿明月只好自己抱着俩狗崽子去烤火,让瞿冬炎赶紧洗澡。幸好之前将水都已经烧好了。
瞿冬炎本要瞿明月先洗,反正他去烤火也冻不着。
“赶紧洗了,我还要考你功课呢,今个儿不想早睡了?”可瞿明月哪里会答应?她到底还会武,而瞿冬炎这营养不良的小身板这才养了多久?若是再受了凉,可就雪上加霜了?
想着,瞿明月又考虑,是不是可以开始交瞿冬炎养气决了?
虽然天气还冷,瞿明月却没有多惫懒,昨夜也叫瞿冬炎早些睡,今日早些起。将肉末粥热在炉子上,瞿明月叫上瞿冬炎在院子里跑起了圈。
她还是决定先从跑步开始锻炼这小子的体力。等身体强壮起来,她在教养气决。毕竟经脉这东西,太奥妙无穷。她即便懂点医术,可说到底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那时候好多中医书都失传了。她不得不稳妥着点。
才跑了五圈多,瞿冬炎呼吸就有些乱了。这可是在院子里,他们这院子五圈加起来连三百米都没有,可见这小子身体虚成什么样了。而且这可是慢跑。
“调整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吸气,慢慢吐,用嘴吐气。再吸……”瞿明月不由跑到瞿冬炎身边帮他纠正节奏,让他慢慢适应起来。
整整跑了二十多圈,见瞿冬炎额头微微冒汗,瞿明月才叫他停了下来。这还是冬天,如果大汗淋漓,到时也容易冻着。
而且这也差不多是瞿冬炎的所能接受的最高强度了。他还太虚弱,不能太狠,否则会压垮他。可瞿冬炎见姐姐面不动气不喘的样子,心里哪里是个滋味。自己怎的这么弱呢。这样根本不说保护她,就连不拖后腿,他都不一定做得好。
瞿冬炎心里难过,却没有直说,只告诫自己要听姐姐的话慢慢来。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是短短半日时光,这个决定就被他打破。
两人吃了饭,瞿冬炎去学堂,瞿明月要去找里正定下来年开春租用她的田地的佃户。说好今日在里正家见面的。而且她昨夜思索了一下,觉得要在院子里添些东西,趁着这猫冬的时候,找村子里的汉子帮忙做一下。不然到了春种就没人有时间了,可就耽误了。
高高兴兴出了家门的两个人却是不知道,今早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西泠村赶来。
领头的那人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