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横霸道,固执己见,这就是一开始瞿明月对祁洛宸的印象。后来相处的久了点,就觉得这人虽然专政一点,但也可能是因为身在其位,所以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而且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说一不二的气势,也不能服众。
之后的相处里,祁洛宸还帮了她不少忙,让她觉得这个人就是傲娇了一点,其实心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对待他认定的朋友时,他是挺上心的。
所以瞿明月在心里已经将祁洛宸当做了朋友。
可是没想到祁洛宸这次做的事情这么绝。
她将蒸馏出来的酒水,舀起来一小杯,这也是刚刚出来终于汇聚了这么多,再往下,就连半杯的量都没有。瞿明月一边让刘贵接着加柴火,一边闻着手里酒杯里的酒液。
清澈透亮,酒香浓郁,甚至对瞿明月来说还有点过于辛辣。
旁边的刘成和程立也被瞿明月叫过来看,两个人简直觉得有些惊奇,这酒液透亮的就犹如清泉,这酒香光是闻着就让他们觉得醉了。
瞿明月凑到门口,对着太阳多看了两眼。因为这里没有玻璃杯,这样的陶杯里,没有足够的日光根本就不能断定这酒液是不是真的已经清澈见底。
能够酿出清澈的酒液,那都是需要独家的手艺。
而平下农民,就算是舍得喝酒的,喝的着的喝的起的,也多数是那些浑浊不清的酒液。那样的酒便宜,入喉辛辣甚至带着苦涩,但是却已经让那些人很满足了。
但因着瞿明月一开始使用的酒水都是好品质的,所以现在提纯出来的品质自然更高一层,瞿明月琢磨着如果再二次蒸馏一下,是不是可以当做消毒的酒精使用?
在与解轻语交流的过程之中,瞿明月最有体会的就是,当下人民的各种伤口感染。往往并非是无药可医,可是到最后断送在伤口感染上的人,不计其数。
瞿明月刚微微一走神,那边手上就是一轻,紧接着响起咕咚一声。
她循声望去,不知何时祁洛宸竟然站到了她的眼前,抢过她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眯了眯眼,随即十分不满的皱起眉头,说道,“只有这么点?”
瞿明月还没有回答,就见祁洛宸转身就进了门。
刘成和程立倒是想要拦一下,他们可还是记得姑娘吩咐过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就算是他们父母都不可以,可是谁知道竟然被祁洛宸轻轻一推,两个人就是连连后退。
甚至险些摔倒。
瞿明月黑着脸看着不请自来的祁洛宸,想着自己刚刚确实是将门拴上的。
只不过,虽然她已经建立起了两米高的大院墙,可是显然对于祁洛宸这样的武林高手,那是形同虚设。
看刘成三人焦急的神色,瞿明月摆摆手。她跟祁洛宸,真的没办法计较起来,两相对比她就如同婴幼儿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祁洛宸望着奇怪的锅子,不过转瞬就将疑惑丢入脑后,转而看着滴管之中缓缓流淌出来的酒液。确定了这酒香的来源,祁洛宸一边将自己手里的杯子接在滴管之下,一边问瞿明月,“这酒你为什么前些天的宴席上不搬出来?”
不管转而又一想,说道,“啧,不搬出来也好。这酒,本堡主都要了,你还有多少?”
瞿明月实在无语,最终嗤笑一声,看着又喝了一杯的祁洛宸说道,“全在你肚子里了。”
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是属狗的嘛?闻着味儿就来了。而且你没见着我锁门了?就这么擅自翻进来,你还要不要脸了?有点羞耻心吧你。”
见祁洛宸喝完一口又将酒杯对着滴管,接了两滴又觉得不够,然后将一旁的小碗拿过来,接在滴管下。
而手里有一丁点酒液的酒杯也没放过之后,瞿明月终于爆发了。
“你这样真的很有损形象啊。”瞿明月气恼的恨不得扑过去咬祁洛宸。
“外头的味儿很大。”祁洛宸眯了一下眼睛,对于瞿明月拉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在意,下盘如坠千斤,根本一动不动。就是接酒的碗,在他手里那是连晃悠都没有晃悠一下。
瞿明月气恼,但也无计可施。
这会儿出酒的速度已经快了一点,而祁洛宸在快速喝了两个半碗暂时解馋了之后,再端到一碗时,喝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小口小口的品着。
意犹未尽的抿抿嘴,说道,“再来两个下酒菜就好了。”
瞿明月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她承认她之前是考虑不周,散发了酒味把祁洛宸招来。可是这祁洛宸也太过理所应当了吧?
“呵、呵。”瞿明月一脸嘲讽地瞪着这位还犹自不满足的堡主。
然而这一嘲讽技能对祁洛宸来说却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不懂!所以他举起酒碗,对着瞿明月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喝。”
他们两个说的是一个意思嘛?瞿明月咬牙切齿,简直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最终只能将酒坛子里刚刚集聚起来的一些酒液都装了起来塞在的祁洛宸的怀里,说道,“去外面喝吧,再找点你满意的下酒菜!”
瞿明月气恼的将人推出去,得到了不少分量的酒,看着空空如也的坛子,祁洛宸也就不再纠缠,但是眼珠子却是一直咕噜噜的转悠着。
不怪他这个堡主没有见识,实在是这酒端的是第一回尝。味儿比那贡酒的,也够劲儿的多。
而且,他尝的出来,这酒是前些天席面上,小奇替萧云期送来的贺礼之一。名为梨花醉,虽然算不上名震天下的好久,可是喜爱之人不在少数。
至少他的库房里,这种酒的陈酿也是不少。可问题是哪怕是十几二十年的酒,他都喝不出这个味道。
祁洛宸又抿了一口酒,觉得这个味道,虽然醇厚之上稍微欠缺了一些,大概也是因为这梨花醉只有五年的关系,可是这劲儿和辛辣回甘的口味上,却是比他之前尝过的那个贡酒都不遑多让。
啧,果然还是跟那个奇奇怪怪的锅有关吧?
这小丫头脑子里到底是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现在说这个小丫头是连玉容那女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了。毕竟他看人还是挺准的,想瞒过他的都不容易。可是现在他对这个小丫头格外的感兴趣了怎么办?
就算不是连玉容,他也要把这个丫头带回家了。
祁洛宸走在回前院的小路上,又喝了一口酒,心里打定了主意。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的有点急,这会儿竟然感觉眼前有点迷糊,也不能说到醉酒的地步,可微醺却是足以。祁洛宸眯了眯眼,这酒劲儿比他想的还要大呢。
旁边一个侍卫运着轻功,见祁洛宸在此,就降下身形。手里竟然真的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几样小菜一副碗筷。
显然刚刚祁洛宸的话不是对瞿明月抱怨,而是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
祁洛宸就这么站着,吃了几口小菜缓了缓,然后回头看了看,说道,“带几个人守在这外头。”
说完,往前边花园里的一个小亭走去。侍卫连忙跟上,将小菜摆在花亭的石桌上,紧接着去吩咐人办事。堡主的意思很明显,又要守着,又要不被里面的人发觉。
侍卫是很有理解力的,只是他没想到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堡主下达了一个纵使是他跟随多年也依旧有些瞠目结舌的任务,偷人。
这可是他们堡主的原话,不单单是人,就连院子里的酒和一个什么锅,都要一起带走。
侍卫表示匪夷所思,他们堡主要是喜欢人,正大光明娶回去就是了,哪怕就是回去当个妾吧。可也用不着偷吧?
完了带人走了还不算,人家的酒就算是对堡主的口味,他也忍了,可是偷人家的锅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