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明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瞿冬炎哪里敢再让她动,让她受风。连忙按住她的肩膀。
“姐姐,别动。你要什么,我帮你拿。是不是饿了,我去帮你弄点吃的。”瞿冬炎着急的叽里呱啦想到什么说什么。瞿明月看他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好多了。”瞿明月安慰瞿冬炎。而且就事实来说,她也确实是好多了。至少,不怎么烧了。而她清醒过来,也就能够运转内力了。
只不过这边刚安慰好瞿冬炎,就见他端上来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汤。
“姐姐醒了也刚好,到时辰喝药了呢。一直温着的,不烫,姐姐喝了吧。”看着那一碗东西,瞿明月哪里喝得下去?她生着病,嘴巴里不说没味道,本还就泛着苦涩,结果还有这么明显一大碗苦药。
现在看着,她就觉得嘴巴里一阵阵泛苦水。
“姐姐,先生说过,良药苦口。”瞿冬炎一本正经的‘教导’瞿明月。其实心里也有疑问,以前瞿明月给他做的那些说是滋补药的东西,怎么就不苦呢?有时还甜甜的酸酸的。
哪怕有一点苦,可也是恰到好处,简直美味死了。
瞿明月叹口气,这个时代的药也就这样了。这次是她不小心,下次是绝对不能再生病了。想着,就着瞿冬炎端过来的碗,憋着气一口气将药闷了下去。
接过吞是吞下去了,可立马又觉得往喉咙口回漫,可难受死了。还好瞿冬炎眼疾手快,帮着到了一杯水给瞿明月漱口。
一番折腾下来,瞿明月觉得简直比这病还要人命。
“姐姐,你还好吧?”瞿冬炎担忧的给瞿明月擦擦额头的汗。之前都没有出汗了,可这么会儿又出了。
“没事没事。”瞿明月摇摇头,只是身子还有些虚罢了。“你也上来睡会吧,天亮还早。”让小孩就这么坐着等天亮,瞿明月可舍不得。天冷就不说了,光小孩这眼睛红红的样子,可惹人心疼。
瞿冬炎却是坚决摇头。坐着,他还能清醒些,若是躺下,怕是他自己也会睡的沉沉的,到时候瞿明月有什么事儿,他不知道怎么办?
瞿明月还想坚持,却不料,脸色一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见瞿明月脸色一红一白的变了又变,瞿冬炎一下子也紧张起来。
“姐姐,姐姐哪里不舒服?”瞿冬炎倾下身子来,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摸脸,可瞿明月就是不说哪里不舒服,他只能更急了。
“没,没什么。”瞿明月笑笑。她真是倒了血霉了,真的是‘血霉’。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这时候来,可真是偏爱她啊。
瞿明月心底咬牙切齿,想着以什么借口把瞿冬炎支出去。这事儿不立即处理一下那可真是不行的。
却不想,眼见着她脸色忽变的瞿冬炎,这时候哪里是她能够敷衍的了。不过,瞿明月到底也没倒霉成那样,正被问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就见一道白色的光华闪过。
再看清的时候,白玉已经昂着小脑袋,在瞿明月的胸口立着上半个身子。
瞿明月心中一动,好嘛,她都这种状态了,这位仁兄偏生这个时候来凑热闹。真的想要她失血而亡么?
瞿冬炎也是急了,这条小蛇他怎么会不认识。定期会吸瞿明月的血,那更是不曾瞒着他。他一来就心疼瞿明月,现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更舍不得了。
“白玉,姐姐不舒服。你要是饿了,吸我的。”但瞿冬炎也知道这丫根本不讲理,所以只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它头前,却不料傲娇的白玉大爷根本不屑看他。
脖子一动,利牙已经嵌入了瞿明月的脖子。急的瞿冬炎想要去拉扯它的蛇身,这种时候姐姐怎么还能被吸血呢?
只是瞿明月却叫他千万不要。这条蛇的脾气古里古怪,这时候若是惹怒它,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呢。
它吸血也不过就那么几口,瞿明月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在乎这一点了。白玉一如既往的吸了三口血就抽身离开,快的瞿冬炎都抓不住影子,又回到它的窝里睡觉。
瞿明月是哭笑不得。不过这算不算是确认了,她家的房子不会塌?不然这大爷哪肯睡大梁上啊。
“好了,小炎,我真的没事。你,出去一下好么,嗯,我想换身衣服。”这衣服不换怕是不行了。这被子都要脏了。简直要了亲命了。
瞿冬炎哪里放心瞿明月自己换衣服,可是他也帮不上忙,只能红着脸,想了想,说道,“那,那我帮姐姐拿衣服过来。”
他也还是不知道瞿明月该穿些什么衣服。可是瞿明月的衣服放的整齐有序,他大抵还是看得明白的。里衣认识,裘裤认识,唔,这个,这个是肚兜?
拿到肚兜的时候,瞿冬炎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手忙脚乱的捡了衣服,往床上一放,招呼一声就赶忙出了屋子。本想去厨房拿点东西来给瞿明月吃,可却又不放心。
还是等姐姐换好衣服,躺好了,他再去才放心。刚还想着,就听屋里一声砰响,还有瞿明月虽然压低声音却还是被他听到的一声呼痛。
这,姐姐就在床上换衣服,怎么还能闹这么大动静?
瞿冬炎着急不已,也顾不得其他。反正他一定会娶姐姐。所以连忙推开门,嘴里询问着有没有事,就跑进了屋子。还算有理智的就是,还记得把门关上,他会娶姐姐,他看也就看了。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去。
却不想看到的画面,如此‘劲爆’。
瞿明月见瞿冬炎出去了,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撑起身子来,虽然还有一些疲软,可换个衣服还是可以的。
只是瞿冬炎给她拿过衣服来,却没拿最重要的东西。但这也不好让瞿冬炎帮着拿,甚至平日里那些东西她都是背着瞿冬炎的。为了不让他知道,用过之后就烧掉毁尸灭迹!
月事布用过就扔这可是贵族人家才有的,而一般有钱些的人家,还会洗一洗接着用。至于平民百姓,用什么的都有。至于有没有特别奇葩的,瞿明月可没敢去打听。
只是这一次可真是倒霉妈哭丧,倒霉死了。
把衣服换下来之后,瞿明月自然是不敢先穿上裤子的,因为这月事布可不如姨妈巾方便——而一直说想要做姨妈巾的瞿明月,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和自己那骇人的手工而将计划搁浅。
她只能先将月事布用上,然后再穿上衣服。可是这身上刚清理好,从衣柜最底下把装布的小箱子拿出来的时候,就因为弯腰又起,眼前一阵犯晕,小箱子虽然拿起的不高,可砸在地上也是砰的一声响。
而她也是赶忙扶住了衣柜,这才没有摔着。
可瞿冬炎却是被惊动了啊。
而瞿冬炎冲进来,看到的也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瞿明月歪着身子,靠着衣柜才站稳。上衣倒是传好了,可是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还因为他带进来的风而哆嗦了一下。
但这些都没有扯住他的心神,因为为了让瞿明月更好的换衣服,他临出门的时候是把灯芯剪好的。此刻屋里的明亮光线,足以让他看见地上瞿明月新换下来的裤子上,有血迹。
而且,腿上好像也有。还有越流越多的架势。
该死,他就不该让姐姐一个人呆在屋里。哪怕,哪怕他背过身让姐姐换衣服,姐姐要拿什么也可以喊一声他,不用自己下来找。
“姐,姐姐,你没事吧?”瞿冬炎再顾不得害什么羞,总之一切都没有瞿明月的安危来的重要。
瞿明月一听声响,就知道不好,肯定会惊动瞿冬炎。可是却没想到瞿冬炎来的这么快,她昏昏糊糊的,竟然连拉一件衣服遮住自己都没有做到。
这下子,可怎么办?瞿冬炎冲过来,想要扶她。
“姐姐,你哪里受伤了,我,我去叫大夫。”瞿冬炎走近一看,那就更确定瞿明月是流血了。虽然他还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但总之先请大夫是对的。
“别,哎。别去。”瞿明月连忙拉着要走的瞿冬炎,这小子这会儿力气大的,要不是她连喊带拉,人恐怕就冲去了。
这事儿给他看到就已经够羞人的了,这要是再叫了大夫来瞧,不说会不会招来萧云期他们,就是这个乌龙也够让人羞的无地自容了吧?
“哦,哦,对,先给姐姐穿衣服。不能给别人看。”说着,瞿冬炎就拿过一旁的衣服往瞿明月的身上包。他看了,他是要娶姐姐的。可是绝对不能给别人再看的。
“啧,真不用叫大夫。”瞿明月自然是死活不能让人离开。
可瞿冬炎那叫一个急啊,“怎么不要,姐姐,都流血了,还不叫大夫。姐姐你放开我,很快的,一会儿大夫就……”
瞿明月简直死的心都有了,这臭小子,这要她怎么解释?这种事她可真没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