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明月拉着瞿冬炎,他怕伤者瞿明月,这才没有急的甩手离去。也总算让瞿明月稍稍松了一口气。这要是瞿冬炎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一喊大夫,还说她流血了,那不得把萧云期他们都招来。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来她来这个世界快四个月了吧?这还是第二次来大姨妈,之前两个多月都不曾有过,她还以为古代女人跟现代的有什么不一样,后来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尼玛,这具身子到底几岁?给个准数啊。而且之前竟然就出嫁了,出、嫁、了!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都流血了,真的要找大夫看看啊。”瞿冬炎急的不行,瞿明月却紧拉着他不让走。他也不敢真用力,姐姐现在这样子明显是靠着他呢。
想了想,他也赶紧把人扶到床边躺着。说来也是他的确不会照顾人,一遇事就慌了,只想着找大夫,以为给姐姐披上衣服就好了,却不想姐姐身体还虚着,也站不稳嘛。
“那个,咳咳,小炎,我没事儿。这,没关系的。”瞿明月纠结着,难道要她给瞿冬炎讲讲什么叫做生理期么?
“都流血还没关系?”瞿冬炎先是一瞪眼,姐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随即眼珠子一转又说道,“姐姐是不是怕吃苦药?之前是我不好,这回儿我给姐姐准备蜜饯,一定不苦了。”
放了个大招的,这跟药真没关系,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真没事,每个月都这样的嘛。”瞿明月如果是一身毛的话,那此刻肯定是炸的比爱因斯坦的发型还酷。
“什么?每个月都这样?姐姐为什么你不早说?你到底受了什么伤?”瞿冬炎一听这话更是急了,“是不是跟,跟白玉有关?”
呵、呵,你姐这是中了一种叫做大姨妈的持续失血诅咒,跟白玉没关系……
瞿明月哭笑不得,所幸心一横眼一闭,说,“这跟谁也没关系,这是生理期,女孩就这样。男孩没有。”其实男孩也有的,只是你姐真不好跟你科普。
瞿冬炎先听瞿明月语速这么快,还没反应过来,等脑子里又回想这话一遍,脸色就轰的被番茄酱刷过的一样。这红的都能滴出汁儿来。
瞿明月自然也是不敢再多看,撇开眼,也实在不知道这叫个什么事儿。更别说现在怎么面对小孩儿了。
两个人静默良久,谁也没说话,也没敢看对方。一个个的眼前虚化,连焦距都没有了。
直到瞿明月这么坐在床上觉得冷,打了个哆嗦,接着又咳嗽了起来。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姐、姐,赶紧躺下,别又着凉了。”瞿冬炎赶紧把人摁躺下,将被子裹严实。
瞿明月也放弃了,月事布什么的,也不用了,想着,就让瞿冬炎去拿一块垫子来,瞿明月拿进被子里,悉悉索索的塞到身下垫着,好歹能让被子干净点。
而瞿冬炎自然也明白瞿明月是干了啥,可两个人现在脸还红的发烧,自然也就不提这个话题。
随即,瞿冬炎又说,“姐,天快亮了,你再睡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熬个粥。”
这个时候瞿冬炎留在这里,就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似得。连忙找个话题,就逃了出去。瞿明月也是摸了摸脸,烫手。
想了想,又憋不住笑。这一晚弄的,她哪里还有时间睡觉啊。
风雪接连三天半,这才堪堪停了下来。而屋外的雪,已经堆积的有半人高。这几天里,除了那一次的塌房,到再也没有这样的消息传出。
而瞿明月这里,萧云期和祁洛宸等人,更是分批合作,轮流过两三个时辰,就顶着风雪上一趟屋顶,将积雪扫落。
不过风雪甚大,扫落的积雪也没有办法弄的更远,只保证不被压垮了横梁,也就不错了。
天色终于放晴,而瞿明月休息了这两天,也终于好了些。除了还偶尔有些鼻涕,身子骨到不再软的像面条似得了。
本来瞿冬炎还想再去请周大婶来帮她梳洗换衣,可不说瞿明月现在正生理期,就算没有,她清醒能动的情况下,也不会让其他人帮她酱酱酿酿,实在是不习惯。
所以她强烈要求,自己洗。而这一次,瞿冬炎虽然答应了她,可他也守在屏风外,是无论如何也不走出三尺远去。
就算瞿明月促狭他,问他是不是要一起洗,他也无动于衷。
搞的瞿明月只好讪笑着,这般场景,她不由又想到昨天清晨发生的事。
洗完澡出来,当真是神清气爽。一身都暖洋洋的的,虽然大雪骤停,天色还是灰蒙蒙的,还起着阴冷的风。不过,也没那么冷了啊。
这时,萧云期过来喊,广佛师傅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该吃午饭了。
“吃过了饭,我们也要趁着风雪停了,赶紧回城了。”总在瞿明月这里挤着,实在是不是办法。而且他也要回去京都了。
瞿明月一来生着病,二来,这几天还可以说是因着风雪,现在风雪停了,再留人就要遭人话柄了。所以瞿明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客气的送萧云期出门。
而祁洛宸,虽然损失了马匹,可也并非一匹不剩。所以十几个人也分为两批,前后离开。不管是一起到城里休整,还是就此分作两队回家,这就不是瞿明月能够管的了。
甚至自瞿明月能够出屋门到他们离开,祁洛宸是一句话也没跟瞿明月说过。
就连那张小乌龟的画,都没开口要过。而瞿明月本想说给他的,可人祁大堡主却是连看一眼瞿明月都欠奉,想跟他说话,那就更找不到机会。
瞿明月也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只得叹一句,祁大堡主的性格当然有异于人了。
热热闹闹了好些天的瞿家院子,这会儿是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几天没跟白大帅和黑大将亲热的瞿明月,也终于找到了空闲。
“哎呦,俩崽子,有没有想我啊。”刚吃饱的俩崽子,正是撒欢的时候。这几天大雪可把俩小东西憋坏了。在屋里是没那么大地方可以翻腾。
就算可以翻腾,他俩的屋子还被一群侍卫占据了。他俩要是翻腾狠了,那一个个侍卫跟杀人,不,是杀狗似得瞪着他们俩。还讨论着狗肉怎么做好吃,哼,当他们是傻狗么?
这时候好不容易熬到跟主人亲热了,主人热乎乎的,还有软乎乎小包子的胸脯,蹭着可舒服了。
瞿冬炎刚收拾好厨房,到了堂屋便见瞿明月瘫坐在地上,两条狗在她怀里窜来窜去,不时用舌头给她洗一把脸。瞿明月笑的正欢。
这堂屋,祁洛宸等人住了几天,地上除了正中的一条道,其余全铺上了垫子和褥子——想到这点他就发憷,他们的新褥子啊,全给这些人糟蹋了。而祁洛宸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了,连宿银都没留下。
不过看瞿明月笑的这么开心,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正想着也去一起打个滚的时候,就听门外又是敲又是喊的。
瞿冬炎叹一口气,想跟姐姐玩会儿都不可以,简直太可恶了,到底是谁啊?瞿冬炎咬牙切齿的打开门。
“里正大爷啊,有什么事么?快请进吧,姐姐在堂屋。不过她病还没好。”所以有什么事你现在说了,就走吧,不要打扰姐姐了。
瞿冬炎对里正虽然不算笑脸相迎,可也算温和客气。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一肚子火。不过好在还有一些理智,没有这么不管不顾的喊出来。但在心里还是一遍一遍问候了出来。
而且也莫名的烦躁。好不容易才安生一点的日子,怎么就不能让他们静一会儿呢?或许他们当初选择住到村子里就是错的?住在城里,门一关谁就见不到谁,或许还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