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豌忽然对书生子妙和老狐狸甘始的宗门表示深深地忌惮,能有这种神通的宗门,这还能是一般的宗门么?真亏自己昨天还想在“秦兵谷”中困住老狐狸呢,这特么自己这些小手段根本就不入人家眼好么,能一时跟他耗那么久也真亏他对那地形和对自己这方的忌惮。
  想到这里,扁豌心中大呼侥幸。
  书生子妙自觉不是扁豌和甘蓝的考核老师,所以也没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不然人家出去后跟甘始师弟一提,这不是徒生介怀么。想到这点他对扁豌和甘蓝笑笑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现在就不困着你们了,我就解开封印送你们回去吧。”
  扁豌和甘蓝等得就是这句,顿时喜上眉梢。
  “对了……”书生子妙顿了一顿,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扁豌,虽然扁豌现在是一个小男孩甘蓝才是年轻人,但从刚才的言行上来看,扁豌才是这个团体的领头人。“难得在此遇到同门,这个就当我这个做师伯的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扁豌接过盒子,那是一个木盒,盒子很古朴,没什么特别的图案,只是雕了一只雀鸟,扁豌掂了掂,里头很轻,应该没放什么重物。于是他开始幻想了——难道自己这本根本不是什么穿越架空种田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修真仙侠文?我现在被一个背景很强大的仙门人看中了,然后给了我一件可以让我以后开金手指的外挂?是一个大罗金仙级别强者的灵魂还是一瓶让我越级打怪的神器或者仙器?从此之后我就赚大钱,成为大人物,迎娶白富美,走上仙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甘蓝不知道自家经理已经开始YY他“精彩”的人生,而是很直白的提问道:“我们不是两个人么,你怎么就送了一个礼物?”这话说的扁豌只想拿白眼瞪死它,人家送东西不错了,你咋还嫌东嫌西。
  书生子妙倒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想来他对这对多年没有遇到的同门师侄还是很友好的:“盒子里的东西你们可能会用到,也可能用不到,所以数量根本不是问题。”
  见甘蓝还想问子妙轻轻地一挥手,笑道:“回去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呆得地方……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
  扁豌和甘蓝眼前的烟雾再起,而后他俩的脑袋开始有昏阙的感觉,而且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沉入一个不知飘向何处的漩涡里……
  扁豌和甘蓝消失后,书生子妙淡笑着转向看窗外。窗外,依旧满院枯荷绿蔓青花,徐风阵阵,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个小院本来就如此安静。子妙笑了笑,要不是当年师尊把自己困在这里,说不定现在,自己也跟甘始师弟一样满天下的选拔优秀弟子了吧。
  等等,子妙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举起手指轻算起来,可越算他眉心皱得越紧,不对!他们消失的不对!
  什么不对?书生子妙到底算到了什么?
  他满脸惊诧的回头盯着扁豌和甘蓝消失的地方——因为刚才他竟然算不到他们回哪里了?
  满园的景致依旧精致,微风依旧舒爽,可书生子妙,背上却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
  到底去哪里了?
  ……
  闭上眼睛前,还是那个小院,还是能想起在许都里昨天和今天所发生的所有惊心动魄,终于结束了这一趟梦境,狠狠地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再醒来,看见的是胡昭胡夫人等人关切的眼神和老道士华佗好奇的目光。
  上下打量一眼,还是那个翻新过的山神庙,居中的还是“孙悟空”那杀气腾腾的石像,庙外是陆浑山清新的空气和安宁的只剩下鸟叫的舒缓。终于回来了,终于不再是许都那让人胆战心惊的氛围。
  胡夫人第一个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青兕,你怎么样了?身上疼不疼,脑袋晕不晕?”
  小胡旦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像昨晚喝断片了一样,萌萌地拍了拍小脑袋,然后眼睛才成功对上焦距。她一见自家娘亲,惊奇了一下:“娘亲,你怎么在这,抱我的不是爹爹么?”然后才想起自己已经回来了,怎么可能还在去年的爹爹怀里,于是重问了一遍:“娘亲,师兄呢?”
  胡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她额头前有点乱的刘海,指了指她身边摆着“大”字的扁豌,笑道:“那不是么?”随后忽然想到什么,皱眉道:“青兕,你在梦境里没遇到你师兄么?”胡昭不是说这考核他们的梦境都是连在一起的么?
  小胡旦点点头:“有啊。”
  那他们怎么还没醒来?胡夫人心中忽然跳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继续问道:“那你们通过考核了么?”
  “不知道。”小胡旦呆呆地摇摇头:“我一直跟着师兄走,他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对了!”小胡旦眼睛一亮:“师兄说过,我们这次的考核是不然爹爹背上再被砍伤,这次爹爹没被砍伤,我们应该是通过了!”
  “我?”胡昭听到自己的名字,走上前来:“我被砍伤?什么时候?”
  小胡旦一见爹爹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立即笑道:“爹爹,这次我和师兄帮你躲过一劫哦,就在去年许都的客栈里。”
  “你们回到了去年的许都?!”胡昭惊诧道,然后按下心来细想,又皱眉道:“是在子妙的院子里,那一个大人一个小孩?……那小孩是青牛?那……那个青年人是谁?”
  “是甘蓝啊。”小胡旦微笑的回头指着躺在一旁陷入睡眠的白泽神兽。然后诧异道:“甘蓝怎么没醒?”又转头去看边上的扁豌,又是一声惊呼:“师兄怎么也没醒!”
  这回她明白刚才娘亲为什么会问他们有没有通过考核了,按道理既然一起通过了考核,那为什么自己醒来了,师兄和甘蓝却没醒?
  ……
  韩国,首尔,汉江大桥边。
  扁豌和甘蓝相继被人拍醒,然后一声很温和却带点害羞胆怯的女孩传入他们的耳朵中——
  “Hello?你们……还好么?”
  扁豌脑袋一沉,似乎撞到一块石头上,疼得他差点叫了出来。他睁眼一看,这是在夜里的某一处江边,路灯很亮,远处高楼林立,很是繁华。扁豌也跟小胡旦一样习惯性的拍拍有点浆糊的脑袋,心里打了一连串的问号——
  “这TMD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