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狐狸甘始还是废了半天劲和命收了那些幻兽,毕竟比起那些幻兽集体被秦兵绞杀干净,他还是倾向能收几只回来就收几只回来,这些幻兽凝结起来也不是一件小事。
“那那些秦兵呢?”郤俭指着那些没了攻击对象开始互相厮杀的秦兵问道。当然厮杀的也是少数接触了幻兽吸取灵气成了灵幻体的秦兵,其他后面的秦兵也不过是影像,在峡谷里喊打喊杀有条不紊的游荡,像不停息的放映机里一样,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扁豌摇了摇头,道:“除了那几个成了灵体的秦兵,其他不过是‘海市蜃楼’、‘镜花水月’一般的景象而已,当不得真。”
甘始诧异道:“你是说,他们都只是投影?”
“咦,原来你知道‘投影’这个词啊。”扁豌意外的看了甘始一眼。
“哼。”甘始现在对这个小家伙恨得牙痒痒,忽然他计上心来,瞧着扁豌乐呵呵道:“小家伙,你也别得意,老夫现在划下道来,约你一战,你敢么?”
什么意思?
华佗郤俭满脸诧异的瞧着甘始,心想这个老狐狸又想玩什么花样,就他这年纪和手段跟眼前这小娃娃玩单挑,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我师兄为什么要答应你!”扁豌还未开口,他身后的小胡旦便像护犊的母狮子“恶狠狠”的探出脑袋,摆出一个她自认为最凶狠的表情朝甘始说道。当然,说完她又害怕的缩回扁豌的身后了。
“我跟你师兄说话,你个小女娃搭什么嘴!”甘始勃然变色,探出燃起黑色焰火的手掌像去抓躲在扁豌身后的小胡旦,连着被老草药老道士欺骗被小家伙戏耍也就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来顶撞老夫!
可惜甘始手还没伸过去,便被华佗给拦下了。论手脚功夫,别说他甘始和郤俭了,连左慈指不定也不是人家华神医的对手,那“五禽戏”也不是白叫的。甘始对华佗怒目而视,“草药奴,咱们多年交情,你为了个小女娃要阻拦我?”
扁豌本来见甘始说出手就出手大为惊骇,现在幸得华神医帮忙拦下,他害怕华佗被甘始说动,赶忙出言道:“且慢动手,且慢动手,老狐狸啊,人家华神医是为你好,不然你一个‘德高望重’的世外高人对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娃动手,说不出去不怕人笑话。”
“哼!”
甘始气极反笑道:“好一张利嘴,说得不论干什么都是老夫的不是。好好好,老夫不拿那个小女娃出气,省的被你们说老夫以大欺小,那么小子,老夫的约战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刚说了不以大欺小,现在又逼我答应,老狐狸,你说话可真有逻辑。”扁豌给了甘始一个“呵呵”的笑容。
“那些凡夫俗子排着队让老夫动手老夫也怕脏了手,老夫早看出来了,你小子不能以寻常孩童而论。项橐七岁而成孔子师,甘罗十二岁为使臣为宰府,岂能以寻常称之。而且我出的这个挑战也不会欺负你,你有多少岁,它就有多大的难度。”
华佗听后-KanbaAPp点com-一惊,脱口而出道:“难道是……?”
“没错。”甘始知道华佗猜出来了,干脆点了点头承认。
“原来是那个啊。”郤俭也做恍然大悟状。
“是哪个是哪个?”甘蓝好奇的顶了顶老道士的衣袖,他不敢去问甘始,华佗太古板严肃了,他也不敢问,只能问同样走逗比搞笑路线的郤俭。
“问我干嘛。”郤俭似乎很不情愿被提问。
“问问嘛。”甘蓝实在是好奇不已,“你快说你快说。”
老道士被逼无奈,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我不知道。”
“……”甘蓝怒道:“不知道你装知道干嘛?”
郤俭既然都豁出去了,这回答更是没脸没皮:“我乐意装,你管的着么。”
甘蓝:“……”
甘始:“……”
华佗:“……”
扁豌:“……”
小胡旦:“……”
华佗忽然拍了拍扁豌的肩膀,对他眨了眨眼睛,道:“答应吧,这次战斗可能对你是一次很大的帮助。”
“是么?”扁豌依旧保持怀疑。
“其实你也拒绝不了。”甘始露出坏坏的笑,“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行为做事都是无牵无挂,可你的身后,还有一个村子的人……”
话语点到即止。
扁豌背后一阵冰寒,他之前行动或者做决定之前确实是根本没有考虑过青源村的那些村民。如果之前甘始不是来找自己而陷入秦兵谷之中而是直接冲下山进入村子开始杀戮,那……自己可能要后悔一辈子了……
“看来……我只能答应。”扁豌一脸“革命先烈英勇就义”的表情看着甘始,把甘始弄的自己好像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那时间定在明天如何?”甘始拍板问道。
“我为鱼肉别人为刀俎,沛公困于鸿门宴,还有何选择可说么?”扁豌忽然感慨一句。
“有啊。”他身后的小胡旦忽然回答道:“前有项伯相救,后有樊哙捣局,所以高祖得以避此一难。”
“我又没有项伯樊哙,哪里避的开。”
“你放心。”在一旁的华佗忽然插了一句道:“当年高祖得以逃出生天,也赖楚霸王心中没有杀欲。你的情况,也是这样。”
“哦。”扁豌的眼神忽然爆出异彩,又归于平常,两人点头不语,但彼此早已心知肚明。
扁豌是在感慨甘始强压给他的战约是百死无生,可华佗却告诉他其实甘始根本没有杀他之心,只是一场考验而已。所以扁豌忽然对明天的约战感兴趣起来了。
约战而定,众人语罢。老道士也不谈抓白泽就跑的事情,甘始也不再为难扁豌小胡旦和甘蓝,在此之前的争斗和彼此间的责骂,好像过眼云烟一般,随风潜入夜,又随风淡出门。
留下的,只是越发淡薄的瘴气,和越发奇诡的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