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的猜疑和推理,小胡旦终于在被胡夫人推进澡盆的时候明白过来了,师兄说的“穿越”是什么意思了。
她现在所处时空,就是去年她在许都的那段时间。也就是说,她回到了去年。
难怪她一路过来,一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烟雾袅袅,热气漫漫,胡夫人又加了一大木勺热水进澡盆,对澡盆里正在发呆的小胡旦道:“怎么了,怎么今天整个人都傻傻的?”
小胡旦摇了摇头,半响后又忍不住开口问胡夫人:“娘亲,你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同么?”
胡夫人笑道:“你这孩子,才半天没见,你能有什么不……”忽然她的眼神定住了,知女莫若母,小胡旦是胡夫人从小养大的,对她身上的一丝一毫肯定是熟悉无比,可现在胡夫人瞧着小胡旦身上那与以往不同的气质,隐隐有些陌生。但不过片刻,胡夫人神情又恢复自然,只是一点点不同而已,最多看起来自家女儿长大了那么一点点,可还是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好陌生的。
“娘亲。”小胡旦知道母亲看出点不同了,忽然发问道:“你会一辈子喜欢青兕么?”
“说的什么胡话!”胡夫人笑着用手弹了一下小胡旦的额头,埋汰道:“哪家娘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女儿。”
“可……”小胡旦的眼神闪烁其词,“可要是你又生了一个弟弟或妹妹呢?”
胡夫人讶然而笑,道:“你又从哪里听来什么不好的故事么,今天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娘亲还没回答我呢!”小胡旦不依不挠道:“若是有了弟弟妹妹,娘亲会丢下青兕么?”
“怎么会。”胡夫人的眼神似水,那种母爱的温柔一点一点将小胡旦弥漫:“你可是娘亲怀胎十月落下的宝贝,娘亲怎么舍得会把你丢下。就算是以后真有弟弟或妹妹,你们都是娘亲的心头肉,一个都不能少,知道么?”说完还刮了一下小胡旦的小鼻子。
“嗯。”小胡旦慢慢长大嘴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胡夫人,听完之后狠狠地点了一下头。伸出双手抓住胡夫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迷恋的呢喃:“娘亲,我们说定了,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青兕。”
胡夫人不知道为什么,瞧见女儿这样的姿态,顿时眼睛一红,伸出手去抚摸小胡旦,笑道:“好,我们说定了,娘亲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青兕的。”
“还有爹爹!”
“嗯,好,还有爹爹。”
“还有师兄!”
“嗯,好,还有师……”胡夫人忽然皱起眉头,疑惑道:“青兕,你一直说的这个师兄到底是谁?”
“额……”小胡旦忽然想起扁豌刚才对自己的眨眼,赶紧扯谎道:“什么?娘亲在说什么?什么师兄,青兕不知道啊。”
“真的么?”胡夫人狐疑的看了两眼自家卖萌装傻的女儿,心中有了腹案,看来一定是跟刚才那两位有关系!
嗯,一定是的。
……
“阿嚏!阿嚏!阿嚏!”
扁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不由心中猜忌着,肯定有人在骂自己,难道是甘蓝?
扁豌回头看了看浴盆那头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甘蓝,心里只能无语的默认,自己应该是感冒了。
现在他们住在“山神客栈”一处较好的房间内,泡着热水澡,喝着热乎乎的白水,吃着热腾腾的馍馍,顿时觉得人生已到巅峰。但是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出卖自己的灵魂啊,回想起刚才自己和甘蓝联手“顺手牵羊”了一个看起来就富得流油的富商,现在自己和甘蓝的吃住都是靠宰这只“肥羊”养活的。
扁豌默默的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选择动不动手,我肯定是连那个“肥羊”的另一个钱袋也弄到手的!
“阿嚏!阿嚏!阿嚏!”
扁豌又连打了三个喷嚏,赶紧泡好出去了,一下子没注意,水都快凉,难怪自己会感觉要感冒。他用脚使劲儿的踹了甘蓝一脚,骂骂咧咧道:“醒来了,要睡出去到床上睡去!”
“咚”的一声,对头的甘蓝一下重心不稳,沉到浴盆的水底里去了。
甘蓝:“……”
澡盆水底下忽然冒出无数的气泡……
两人洗漱完重新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后,甘蓝问道:“经理,我们下一步干嘛?”
扁豌沉思道:“既然我们现在是进入了青兕的梦境,那么这个出梦的机缘一定也跟青兕有关系,我们牢牢跟着青兕就好了。”
“好嘞!”甘蓝开心向前迈了一步,忽然又退了回来,疑惑道:“可是经理你还是没说我们现在的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喝水吃馍馍有点噎住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消消食吧。”
“好主意!”甘蓝屁颠屁颠把马屁送上。
“对了!”
刚走两步,扁豌又忽然开口道:“还有那个老汉。”
甘蓝皱眉回忆说:“经理是说那个带我们进这家店的老汉?”
“对。”扁豌抽丝剥茧道:“那老汉一进这间客栈就不见了,妄我们还找了那么久,可青兕说过那老汉会武功,还跟一个年轻人比剑过,甚至还划了我那便宜师父……额不是,划过我师父一剑,这就说明,他应该在接下来这两天里会有所作为!”
甘蓝耸肩道:“可是我们现在连找他都找不到,怎么能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扁豌冷叱一笑,“你忘了么,他有辆车可是放在客栈门口的。”
“车?”甘蓝脑海中闪过老汉领路时推着的那辆木板车,恍然大悟道:“经理你是想……”
“对,‘守株待兔’。”
“额……‘守株待兔’不是一个贬义词么?”
“是么?”扁豌眉毛一挑,“那我们就把它变成褒义词!”
有点目标,两人顿时就有了冲劲儿,兴致勃勃的下楼了,可还没踏进客栈大堂,他们就在长廊上遇到了一身淡雅儒服逼格高大的胡昭胡孔明先生……
而且,电光火石间,“去年的”胡昭还把目光锁在了走路春光摇曳的扁豌身上,可能是命中注定,在扁豌就想假装不认识就这么擦肩而过的时候,胡昭开口了。
“两位,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