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木盒在扁豌和童痒的目光中摔落在地,不知道是触碰了哪个开关,竟然自动打开了。白光一闪,从木盒中掉出一块铁质令牌。
扁豌眼睛一亮——是“入梦令”!
他赶紧起身准备去捡,谁曾想童痒竟快他一步,飞快的下腰将令牌拿到手中。
扁豌一怔,赶忙道:“小痒,把令牌给我。”
童痒根本不惧他,“恶狠狠”道:“你凭什么命令我,刚才还对我发脾气,干嘛,吃火药啦。”她把令牌放在灯下细细观察,发现上面有三个古体的小字:“入、梦、令?这是什么东西?”
“嗖”的一下,强烈的白光再次爆发,一闪之后,童痒和那枚“入梦令”都消失了……
扁豌看得目瞪口呆——这特么不是我的梦境考核么,怎么小痒被带走了?
这TM也可以啊?
扁豌虚脱的跌坐在座位上,那我现在怎么办……
……
陆浑山山神庙中的争论还在继续。
老狐狸面色不善的对老道士说道:“那就这么定吧,我和这神兽白泽回一趟宗门请我师叔提前出关,你和草药奴就留在这看护着这个小娃。”他刚才在对话的时候被郤俭趁机拔了好几根胡须,但现在弄成这样他也确实该负一些责任,所以他忍下了。
老道士这时候怀疑人的毛病发作了:“要是你别有用心直接拐了这匹白泽兽跑回宗门不回来了怎么办?”
老狐狸憋红了脸:“老夫是那种人么!”
老道士老神在在道:“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了‘连坑掉’!”华佗出声制止了郤俭过分的话语:“我相信甘始兄长。”然后转身对老狐狸拘了一礼道:“虽说整件事的起因是因为白泽兽贪嘴吃了我们的丹药,但罪不在青牛这个小娃娃身上,他是为‘友人’出头,这是义举,该赏不该罚。而且我相信经过这几天两位兄长肯定已经息了追责白泽那畜兽的罪过,而对青牛那小娃娃起了爱才之心。所以元化在此恳请两位就此歇手,先把青牛酒醒再说吧。”
老道士郤俭别华佗说的老脸一红,他其实何尝不知道此事的罪过其实跟老狐狸没有直接关系,罪在异变的产生。但他就是想多骂骂老狐狸几句,一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而是贬低老狐狸在众人心中的地位,这样青牛醒来之后便断然不会再去跟老狐狸有太多来往。
老道士这心机,不得不说很幼稚。
在座都是博学广知之辈,岂会因为这些小别扭而刻意疏离或者讨好某人,何况扁豌现在名义上的师父是胡昭,这货一直没发言,你们真当他不存在么。现在是儒学盛行之时,你们这些道学医术才是世人所认为的非正统官学,就算扁豌真被酒醒了,就算扁豌疏远了老狐狸,也有你郤俭什么事。人家甘始至少还有个百年宗门存在,华佗也是世家族人,你郤俭才是最草根的游方道士好不好。
“诺。”甘始一拱手,认真道:“老夫必当尽力。”
“哎呦!”
华佗还没再开口,童痒便从虚空之中跌落了出来!还好出现的地方不高,童痒只是摔了个大马趴。然后她吃痛的慢慢站起身子,边拍着身上的灰尘边打量着四周,最后眼光终于和庙里的众人对上了:“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
小胡旦被童痒吓得停止了哽咽,小身子一下子扑到了胡昭的身上。胡昭正将胡夫人抱到后院休息,回来时正好撞见童痒的突然出现,也吓了一跳。但见自家女儿跳着扑来,他连忙上前几步接住。
华佗对童痒的出现只是心中一惊,脸上倒没太大变化,回答道:“此处是司州陆浑县陆浑山中一处山神庙,敢问姑娘……”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童痒那奇怪的穿着,因为是十二月的广州夜里,所以童痒现在的身上穿的并不是特别厚的外套,却也不是特别清凉,但是肯定跟东汉末年的寻常穿办不一样,而且她的出现方式也不一样,所以华佗好奇问道:“姑娘是哪里人?”
童痒僵硬着脸呐呐道:“司州陆浑县陆浑山的山神庙?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此时也被童痒奇怪的出场吓到甘蓝忽然回过神兴奋问道:“你来自21世纪的中国?”
这匹奇怪的白马会说话!
童痒一脸懵逼的傻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一会儿后她才慢慢对着甘蓝挥挥手介绍道:“你好,我是童痒,我来自中国浙江省温州市……呃……你确定你听得懂吗?”
甘蓝惊讶的张大嘴巴:“你是童痒?”
童痒惊讶的张大嘴巴:“你认识我?”
甘蓝毫无犹豫的用自己的蹄子指着地上昏睡中的扁豌问道:“你还认识他么?”
童痒这时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挺眉清目秀的,可她左看右看之后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甘蓝诧异道:“你怎么会不认识他,他是扁豌啊!”
“扁豌?”童痒惊讶的用手盖住嘴巴:“他怎么可能是扁豌!”
小胡旦一听到别人在讨论自家师兄她就不乐意,哪怕现在师兄在地上可能醒不过来了她也要维护师兄的名誉!于是她从胡昭的怀里跳了出来,生气道:“他就是我扁豌师兄,你是谁,为什么说师兄的坏话。”
“我?”童痒无语的看着一个小豆芽一样粉琢玉雕的小姑娘鼓着脸蛋在指责自己,她愤愤的解释道:“我不管你地上这个师兄是谁,但是扁豌是我男朋友的名字,所以请你们不要乱说这个名字,OK?”
甘蓝好笑的看着小胡旦和童痒两个在鸡同鸭讲,咳嗽了两声对还在恨恨不平的童痒说道:“你应该从扁豌经理那里听过我的名字,我叫甘蓝。”
“什么?”童痒呆滞道:“你是……甘蓝?”
“嗯。”童痒看着面前的这匹大白马点点头,她三观都碎了。然后还听这匹说自己是甘蓝的马问道:“童痒你是怎么从21世纪来到这里的?”
先不管对方是人是马,童痒终于确认对方是真的知道自己,她不由的流露出求救的目光:“我也不知道,我才刚和扁豌在广州的一家自助火锅店里吃饭,然后‘唰’的一下,我就到这里了……”
甘蓝马上抓住重点:“你说什么,你那个时候,扁豌经理还没死?”如果童痒真的来自21世纪的前世,那自己和扁豌都应该是已经死了才对啊!
看着地上昏迷的小男孩身体的扁豌,甘蓝皱起了眉头,除非……
童痒像被激怒的雌豹子:“你才死了呢,扁豌和我都活得好好的,乱说什么话。”
看着童痒生气的样子甘蓝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位童痒并不是来自前世的21世纪,而是——来自扁豌梦境里的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