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顿时也不淡定了:“你是说,子妙兄他竟然……他竟然是甘始道长的师兄?”
甘蓝点点头:“我跟扁豌经理在青兕的梦境里去了一趟许都,也恰好遇见了子妙先生,他一眼就看穿了我们在考核,而且那时候他也说过他是甘始道长的师兄。只是这件我之前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其实如果没有扁豌的另类提醒,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因为他的心思都去回忆第二层梦境里的那些韩国女团去了。
“这么说,我师兄当年被师尊困住的地方,就是在现在的许都?”甘始大为诧异,难道当年师尊或者师兄就看出来了许县可能会变成现在的许都?如果扁豌在肯定要夸一句,这是多有房地产行业的眼光啊!
“难怪难怪。”胡昭一脸感慨:“难怪子妙兄多年来从不踏出他那间小院一步。”
小胡旦听明白了,奋然道:“那现在是不是去请子妙叔叔就能救回师兄?”
胡昭感慨道:“不能再叫子妙叔叔了,按真实年龄来看的话,子妙……先生都不知道比我大上几何了。”
甘始细道:“我那师兄自幼天资聪颖,便是上数历代宗门先祖之中也无几人与之比肩,年龄愈长,更是将宗门中经典武学心法解析个透彻,令当时宗门里的长老前辈欣喜若狂。但天资高倍者,心性一旦控制不了,便更容易误入歧途。”说到此,甘始幽然一叹:“师兄习遍宗门功法,竟在无聊之余偷学宗门禁法,但仅仅偷学便罢了,以师兄的天姿师尊及师门长者不过小惩小罚,但师兄研究过深以致走火入魔,在宗门中杀戮十几位宗门师兄弟,并拼尽了宗门几位长老的内息才得以控制。但也因此,宗门在我这辈人才凋零,宗门长者又在那之后尽数闭关,师尊气急而病,唯留我师叔出面打理宗门大大小小事务……”
郤俭及华佗这两位是和甘始相交多年亦敌亦友关系,却也是第一次听闻甘始宗门中的隐秘之事,感彼及人,不由也是暗暗叹息。
“但终于师尊还是未对师兄痛下杀手,而是永远将他困禁在一个地方,从此之后直至师尊去世,我们都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关师兄的任何消息了……”
胡昭从开始到最后都是一脸讶然,甘始嘴里所描述的那位师兄,除了天资才情同样惊艳绝伦之外,性格上根本就是两个人,前者孤傲却单纯,后者温柔也知礼。若不是怀里的小胡旦跟甘蓝将第一层梦境里的事对上,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自己记忆里子妙兄以前是那么一个人。
甘始淡淡道:“既然已知师兄下落,那么就由老夫和白泽兽去一趟许都城吧,哪怕师兄不可能出许都可能借到他手中那枚传闻和‘庄生晓梦’之术配套的‘入梦令’来也是好的。”
“入梦令?”童痒一怔,伸手从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铁质令牌,递给甘始问道:“你说的是这个么?”
那枚令牌一入手甘始便觉得心中一跳,待他仔细打量了令牌上的三个字,眼睛冒光的看向童痒:“这……这枚令牌你从何而来?”
童痒被眼前老头狂热的眼神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这是扁豌一个盒子里掉出来的……”
“然后被你拿在手上,你就到这里来了?”甘始兴奋道:“这枚就是‘入梦令’!正是我师兄那枚‘入梦令’!我终于知道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突然出现了,正是这‘入梦令’的力量啊!”甘始猛得说完凑到童痒面前问道:“你说说,你当时是怎么使用这枚‘入梦令’的!”
“啊?哦。”童痒接过甘始手里那枚令牌,边讲解边做动作:“我当时就是这么拿着,然后挥了一下……”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穿越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就这样么?”甘始又拿过那枚“入梦令”,按照童痒刚才说的那样一模一样的重做了一遍,可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他有点愣愣的问童痒:“我动作做对了么?”
童痒同样愣愣点头:“做对了。”
老道士觉得不对劲儿:“老狐狸,你怎么了?……难道,这‘入梦令’你不会用?”
甘始叹了一口气:“‘入梦令’虽乃本门宝物,但一直掌于本门掌门手中,最后是落到了师兄的手里,所以我一直只听闻过,从未见过……所以,是不怎么会用……”
郤俭:“……”
甘始拿着那枚“入梦令”翻来覆去的研究,又询问了童痒一些细节,并一一佐证,可还是没有想出如何去使用,他唯有怅然一叹:“看来还是要许都见一下师兄了。”
“我跟你一起去。”甘蓝打了个响鼻,来到甘始身边道。
“好。”甘始也不矫情,一大步跨上甘蓝的背部,对身后大殿里众人拱手道:“诸位稍等,老夫去去就回。”说完甘蓝脚下起风,似有团云在四蹄之下,猛得一跨竟纵身上了半空之中,吓了童痒一大跳,她刚才虽然觉得甘蓝转世成一只会说话的大白马很奇怪,可现在竟然还会飞!
“他到底是一只什么动物……”童痒惊叹道。
“是白泽啊。”小胡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童痒身边,轻声解释道:“昆仑山上的神兽白泽,可是祥瑞啊。”
童痒呆呆地笑笑,想掩盖她根本就没听懂这个事实。
“你好大姐姐,我叫胡旦,小字青兕。”小胡旦回过头来对童痒笑道:“你可以叫我青兕的,爹爹娘亲和师兄都这么叫我。”
童痒蹲了下来,微笑道:“青四么?好奇怪的小名。”
“是‘兕’,也是一种瑞兽哦。”小胡旦怕童痒不明白,还拿了个木枝在地上写起那个“兕”字。可她们互相并不知道,童痒是前世扁豌的爱人,小胡旦是现在扁豌的未婚妻,幸好主人公扁豌现在昏睡着,不然他应该怎么看怎么别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