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前天晚上不就是苦娃子死的时候吗?那个女鬼应该就是从这走到,不过那个小生打扮的鬼魂,他活着的时候这老太太好像就见过。
  我问她那个年轻人带的镜子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捂了捂眼睛,然后含含糊糊的给我们解释了半天。
  王叔说是不是眼镜?然后他就问那个老太太当时来的是不是有好几个人,有个光头,有个脸上有疤的人。
  老太太说就是他们,不过后来都跟着山上那女的唱戏去了。
  “前天晚上,那女的就在路口,还对我招手嘞,我没敢出去。”老太太有些后怕的说道。
  我知道这老太太一辈子都是因为那双偶然觉醒的阴眼,她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事情已经问的差不多了,王叔突然开口问赵一川道:“老鬼,这事怎么办?”
  赵一川叹了口气,道:“先送走这老太太再说吧。”
  我没反应过来,他们要把这老太太送到哪里去?
  “老太太,您多久没出过这屋子了?”王叔的情绪突然变了,变得有些冷。
  老太太愣一下,说不记得了,好像有些时日了。王叔突然让开了一个位置,说让老太太出去看看。
  老太太一下子就变得很紧张,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但是死活就是不愿意出去。
  “别墨迹了,直接动手吧。”赵一川冷声说道,然后他就绕过那个老太太,直接掀开布帘子走到了另一个房间。但是几秒钟之后他就捂着嘴出来了,王叔和欧阳访也过去了,我就跟在他们后面也探头看了看里面。
  里面只有些简单的锅灶,还有一张满是棉絮破布的小床,而床上却躺着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
  虽然已经辨认不出尸体的面目了,但是看体形和穿着,分明就是外面那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很紧张,直接就要赶我们出去。王叔强硬了起来,让她自己过来看看。
  那老太太往后退去,不愿意过来,不愿意看自己的尸体。
  赵一川冷声道:“老人家你已经死了,还是早点上路吧。”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奇怪,我摸了摸额头,说印记没有反应啊。
  王叔说不是我的问题,是这里有些特殊,这祠堂里绝对有东西掩盖了我的感知。
  我自然是相信王叔的,而且现在再看那个老太太的时候,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那个老太太的脸色苍白,刚才还很明亮的眼神也变得空洞了起来。最重要的是,我看到她慢慢的飘了起来,双脚渐渐的离开了地面。
  王叔给我解释,说这个老太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虽然她的尸体就在这里,但是我本能的畏惧去接受这一切,所以她看不到自己的尸体,也丢失了自己死亡的记忆。
  现在,我们强迫让她看到了自己死亡的事实,她马上就会完全转化为鬼了。
  果然,王叔的话刚说完,我额头上的印记就传来了冰凉的感觉。也想到了山上那只女鬼为什么会对她招手,因为她一定看得出来,这老太太已经死了。
  床上的尸体实在是太恶心了,我们马上都退了回来,老太太看向我们的眼神除了空洞还有了怨毒,好像是愤恨我们让她知道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情。
  老太太不只是变成了鬼,还有向着厉鬼发展的趋势,但是她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被王叔和赵一川联手制服了。
  王叔虽然因为年轻时的重伤,实力比当年弱了许多。但是赵一川可是被圈里人称为‘鬼王’的人物,这种刚死没多久的鬼物,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赵一川直接制服了老太太,但是没有下死手,只是用一张符纸把她收了起来。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不把她收在身体里了,赵一川说以后可能还用得着,这样做比较方便。
  我问他们那老太太的尸体怎么处理,王叔说这尸体一看至少死了好几个月了,等下直接告诉老村长就行了,赖不到我们头上。
  虽然已经收了那个老太太的鬼魂,但是她给我们的线索也没有多少,我们基本上还是两眼一摸瞎。而且,这个在风水学上不应该建在这里的祠堂,给我们的还是更多的谜团。
  一直闷闷不说话的欧阳访突然惊叫一声,道:“我想到了,或许我知道这祠堂为什么会建在这里了。”
  欧阳访说我们一开始可能想错了一件事情,只觉得古墓是在山上,或者是只有山上那一座古墓,但是如果这村子下面才是古墓呢?
  “我反应不知道有镇墓兽出现在墓外的情况,而那个老太太说镇墓兽从来不出村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认为这村子就是墓呢?”欧阳访激动的说道。
  赵一川最先认同了欧阳访的推测,说古时候有过这种先例,墓穴在地下,而上面是负责世代守墓的人,这些人慢慢的形成了村落。
  我们按照欧阳访的思路走下去,山上的那只女鬼,会不会就是墓主呢?这里叫凤栖岭,而那只女鬼也一直都是以凤冠霞帔的妆容出现,但是她那是戏服,又和真正的皇后装扮不太像。
  欧阳访又推测道:“你们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假设山上那只女鬼就是这墓穴里的正主,但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意外被赶了出去,然后她想回来,但是又被自己的镇墓兽当成外来者驱逐了。”
  虽然这个猜测没有任何的凭据,但是似乎也能够说得通。
  赵一川一边摆弄着祠堂里的牌位,一边道:“如果我们能够下到墓里看看,一切可能就都清楚了。”
  “对了,你们看看这些名字。”赵一川让我们去看他摆放好的牌位,我看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虽然这村子是杂姓聚集的,但是祖祠里的牌位好像只有两个形势,从中间分开,一边都是姓‘胡’的,一边都是姓‘凌’的。
  赵一川蹲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护陵”。
  欧阳访说古时候这可能就是这村子里两个姓氏的由来,我们的思路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