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和宫的太后惬意的斜靠在贵妃椅上,微微眯起了眼睛,旅途劳累的她现在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不过到底还有事情困扰着她,不弄清楚,心里自然是很不安的。
  “太后现在就休息,还是……”
  跟随着太后身边的婢女息竹询问着太后的意思。息竹从太后坐齐妃开始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她,这一晃竟然也就几十年过去了,息竹的青春荣华也在这宫里一点点的被抹去。
  其他婢女看到息竹,都会恭恭敬敬的唤息竹为一声姑姑,息竹到也算是享受如今的日子。
  “先不忙,你去派人打听打听,哀家要知道容妃中毒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太后的语气一紧,这才是令她有些难以安心的事情,到底容清莲在她心中的位份不算低,所以才会这样的关心。
  眉目间透露出明显的倦意,而话语里却很是沉重,这样吩咐着息竹。
  “奴婢这就派人去查。”
  站在太后一旁的息竹立刻应声了下来,然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赶紧去派人查询了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太后担心的是容清莲,而息竹所担心的则是太后,所以就忍不住的开口说了一句:“太后凤体安康要紧,还是不要太过于操劳。”
  所有的一切,息竹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这样忍不住的劝慰着。这样的话刚一说出口的时候,息竹就有些后悔了,很是懊恼,她不该多话的。
  只是每次都这样的后知后觉,总是忍不住自己,太后也就索性随她去了,也不再继续去计较。
  这么多年,竟然也就这样养成了习惯。
  “恩,哀家清楚。”
  合上眼眸,倦意立刻就充斥着太后全身,慢慢的放松下来,竟有些快要睡着的模样,只是心里藏着事情,自然是无法睡的安稳的。
  她目前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静静的等候着息竹将会儿带来的消息。
  直到黄昏时分,息竹这才缓步走了进来,动作轻缓,唯恐惊扰到正在休息的太后。
  而太后在听到其他声音的时候,睡意瞬间消失的全无,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清楚息竹一定是带来了消息。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足够消磨人耐心的,不过这么久以来,太后竟然也都习惯了,并且知道,只有耐得住寂寞,方才能够长久。
  “太后,奴婢已经打探到一些从宫女嘴里所说出来的情况了,令人很诧异的事,从不同人口中得到的结果几乎是一样的。”
  息竹唇角微微上扬,每次完成一件太后所交给她的事情,息竹都会感觉到轻松不少,然而后面的语气却变得有些困惑。
  收敛了自己的笑意的息竹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连神色一同都改变了,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去打探这件事之前的息竹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无非就是哪个婢女嫉妒主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现在的后宫不似先皇那样。
  没有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自慕容骁登基以来,后宫一直都很平静,连息竹都觉得很是欣慰。
  而现在,似乎又像是回到了过去那样。
  “怎么不说话?”
  一直等待息竹接下来的话语,可是始终都听不到息竹说话,太后就感觉到很是诧异,但还是那一副姿态闲闲的模样,并没有太过于敏感。
  太后心里想着的无非是容清莲自己不注意,才会如此,因为自打慕容骁登基后,自己成为了太后,后宫又收了顾语嫣和容清莲,日子一向都很安稳。
  不似她的曾经,所以太后觉得还是很惬意的,也不会那样的劳心。
  “太后,奴婢刚才去查了这件事,几乎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容妃娘娘中毒,和皇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刚才那些婢女一个个所说的话时,息竹就感觉到很是诧异,难道这个就是这件事的真相么?
  可是为什么会到宫中人尽皆知的地步呢?这才是息竹所想不通的,而且这样的流言很旺,也并没有人出来阻止。
  所以息竹才会觉得很奇怪。
  “说来听听。”
  扑捉到皇贵妃三个字的时候,太后的语气不似刚才那样的平淡无奇了,反而多了一种沉稳。
  垂闭上眼眸,静静的等候着。
  “听闻前段时间,容妃去皇贵妃的翩跹宫,回宫后便唤了太医前来,诊断出容妃身上有中毒的迹象。”
  一字一句将这些话说出口,很是客观的一种状态,略微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听说是因为皇贵妃嫉妒成性,才会对容妃下此毒手。”
  以息竹的资历来看这件事,到处都是疑点重重,不过她并不去评论,也不需要她去评论,只需要如实禀告给太后,剩下的便无需她劳心。
  就像是听戏一般听下了这些话,接着,太后就陷入了细细的思量之中,然后突然间开口询问道。
  “皇贵妃进宫后,皇上对她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对容妃和嫣妃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
  到底太后还是知晓事理的,不会单单凭几句话,就段定了一件事的真相。
  “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几乎是不离身的,对嫣妃还是如同从前一样的相敬如宾,可对容妃的态度就大不如从前了。”
  这些事不需要息竹刻意的去打听,就能够知道的很清楚,因为在这宫中都是算大事的。
  很多婢女都很诧异,那个娇弱的皇贵妃到底是有一种什么样的本事,才能够做到如此。
  “那个皇贵妃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这才是太后所想要关心的重点,到底是哪家的女子,才能够让她如此清心寡欲的儿子陷入了情网。
  睁开了眼睛,抬眸目光全然放在了息竹身上,等候着她接下来会说的话。
  “不知道。”
  息竹如实的禀告给了太后,曾以为皇贵妃会是哪户人家的大家闺秀,才会让慕容骁如此的宠爱。
  抱着一种好奇的态度去打听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宫里没有人知道皇贵妃的来历。
  似乎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小门小户,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可是三个字不知道,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后轻佻起眉头,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疑虑,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