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梓岳跟富金鏖一起走出富家大门,富梓岳是自己驾车过来的,所以他在门口跟富金鏖道别后就驱车离开。富金鏖却没有马上离开,他定定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早已欣喜不已,今天看到富梓枭一副颓靡不振的模样,相信他很难再爬起来,富梓岳就是个小孩,随便哄哄就能轻易为自己所用,富家很快属于他富金鏖一个人的富家了。他只期盼着一天快点到达。
富梓岳离开后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痛快,烦躁地走进了酒吧,这里是解愁忘忧的好去处,他走进吧台点了十几杯烈焰鸡尾酒,很快他便开始意识模糊,苦笑着,狂乱地在舞池中发泄,可是他还是感到不快乐。他打开手机,跳出一条短信,是施晴发过来的:富梓岳你搬出去住了就请照顾好自己,婆婆跟梓枭其实都跟关心你,如果外面住不习惯就回来吧。
这个啰嗦的女人,富梓岳的脑海慢慢浮现出施晴的模样,第一次见她,她穿着雪白的婚纱,纯洁得犯了错被惩罚到凡间接受磨砺的仙子一样,那张稚气可爱的脸上像个还没发育完的小女生,让人一见就有很强的保护欲,她跟风情万种的媚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第二次再见时,她被富梓枭欺负,狼狈地赶出房门,她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他忍不住也上前奚落她,深深刺痛一个人才能牢牢记住他吧。再后来他发现她被富梓枭接受了,富梓枭因为她整个人都变得明朗,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再加上媚儿的死,母亲从小到大的偏袒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有人在乎的可怜虫。
富梓岳迷糊间似乎拨通了施晴的电话,“喂,我在安昌路的酒吧,我,喝,喝醉了~”话还没说完,富梓岳早已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施晴接到富梓岳的电话,正想着告诉富梓枭,却见富梓枭正跟什么人通话谈事情,双眉紧锁,神情凝重,从他眼里可以看出满满的担忧。施晴心想富梓岳喝醉酒这点小事就没必要再让富梓枭担心,于是她拿着包包悄悄退出房门。
到达酒吧,施晴一眼就看到倒在吧台的富梓岳,他烂醉如泥,施晴本想找人搭把手帮忙送富梓岳回家,可是酒吧的人大多醉醺醺的,施晴没敢找他们帮忙,自己一个人扶着富梓岳上了出租车。
施晴把富梓岳带回富家,把他送回他原本的房间,费了好久时间才把他安置好,施晴深深叹了口气:“累死了。”,转身正要离开,却被一只手牢牢箍住,“富梓岳,你放手啊,睡觉也不安静点。知不知道把你送回来我都快累死了。”
施晴本以为富梓岳已经醉死,不会听到她的吐槽却没想到他还能说话:“别走啊,别离开我。”
施晴只当他醉酒没认真去听他的话,只是她的手被富梓岳抓得紧,掰都掰不开,她很无奈地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富梓岳只希望他快点醒来。
“富梓岳你放开她。”不知什么时候,富梓枭已经站在门口,他的眼里水波不惊,喜愠不辨,在橘黄色的柔和灯光下,剑眉星眼,显得格外好看。
“梓枭,富梓岳喝醉了。”施晴忙解释,生怕富梓枭误会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能喝醉?”
“果然是兄弟,瞒过谁怎么也瞒不过你。”施晴见富梓岳从床上躺起来,丝毫不见他有半点醉酒的模样,那么刚才是~她忽然感到生气,为什么总想要戏弄她,很好玩吗。
“富梓岳你不要再想打她的主意,我把富氏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你如果再打她的主意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了。”依然不见怒色,但字字如针直逼对方。
“富梓枭你太自以为是了,现在的你凭什么跟我争?你也配给施晴幸福?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恨你!从小到大,爸妈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什么都为你着想,爸爸临终也只愿意见你,后来你出事撑不起富家了他们才会想起我,我到底哪点不如你了?我却连个心爱的女人都没办法娶进门,你凭什么就能有幸福,凭什么!”富梓枭像头发怒的狮子,愤恨地抱怨着他的不公,他也很需要被爱,可是谁给过他爱?他的爱为什么没有人认可?
生命就是这样,有些事我们无力改变,不能选择,只有面对。
“你错了,爸妈疼爱你远比我多,一直都是。我现在都记得爸爸去世前抓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你,这个世界上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你,他不能保护你了所以把担子交给了我。至于富家,你现在也是当家人,你应该知道这个总裁的角色不好当,里里外外都要打交道,不小心你就会成为家族的罪人,这种担子原本也是我在扛。至于吴媚儿,你恐怕都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让你娶进门,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施晴听着富梓枭的解释,心里更加心疼这个看似坚强的男人,他到底有多少伤口,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每次他难过时就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刺猬,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真傻,真的~很傻,以后她一定要对他更加好,好好保护他,
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都只有一个,但是在不同人的眼里也会有很多版本。富梓枭推翻了富梓岳自主的认知,却也让他陷入自我迷乱的泥淖。富梓岳神情呆滞,他的心一直下坠,哪里才是尽头,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有一种孤独是即使你做错了事,爱你的人却一直跟你说没关系,这话说得多残忍,硬生生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你。从小到大,富梓枭一直努力做让父母骄傲自豪的孩子,他不能不努力,也不能犯错,因为他怕自己一旦犯错就不再有改过的机会。有时候,他反而更羡慕富梓岳,他似乎什么都不好,老被母亲责骂,可有个能够骂自己的人又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