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阳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大风车,这个大风车把很多人视为集阳重要的物质遗产,也是到了集阳不能不去观赏的一处风景。富梓枭昨晚看了旅游杂志便想着要去那里看看。
“对了昨天你见没见着你的大学同学啊?我一忙也忘了把她寻过来,你自己有找过她吧?”施情一边准备食物一边对富梓枭说。
“没有啊,范宁好像辞职了。”
“这么突然,难怪我昨天都没看见她。”范宁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女人,虽然跟富梓枭念过同一个大学,可两个人的命运真是相差巨大。施情第一次见到她时都以为她三十多岁了,后来看了简历才知道她不过才二十五。饱经沧桑的一张脸分明看见生活的艰辛,瘦小单薄的身体看着都心疼,她很坚强,有着不屈不挠的品质,她虽然看着弱小,但是她做事认真,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什么事情她都一丝不苟,认真负责地做好。施情其实非常喜欢她。也是时间长了,跟她相处得多,她也慢慢会说出自己的故事,施情才知道生活的艰辛远不止她自己能体会,很多很多人甚至活得比她更艰难。
原来,范宁当年是文科状元进了川城大学,品学兼优,后来她遇见了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她疯狂地爱上他,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她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们会有未来,会结婚生子。可是有天,她发现男人对她不再温柔,也不如往日热情,再后来他就消失了,没有任何理由。范宁为此颓靡了好久,同学朋友都劝她放下,也以为一切都是时间问题,只要时间够长,慢慢地她就会忘记。没想到她却消失了。范宁说,她实在没办法在那个学校待下去,哪里都有他们相爱的影子,这让她痛苦。后来,她面对生活压力,做过很多临时工,也许她是一个考试能手,但对于生活实践她显然不及格,她的生活就越来越困顿,而且冲着一口气,她也不敢回家,因为她怕看见父母会对她失望。
“其实后面还有一段故事的~”富梓枭慢慢说道。
“什么?”
“当年那个人为什么会离开范宁,不是不爱了,只是他抵抗不了家里给他的压力,娶了一个企业老总的独生女,算是他为家族做出贡献,那个男人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知道他,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但他绝对是个胆小的人,我想他之所以不告诉范宁只因为他说不出口所以只有选择逃避。”
“也许说清楚了范宁也不是今天这样啊~”施情觉得很感叹,范宁靠着自己慢慢打拼已经越来越能干了,选择突然辞职了会去哪里?或者说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她有点担心她,所以一路兴致不高,显得有点垂头丧气。
风车景点到了,游人如织,富梓枭紧紧抓住施晴跟兜兜的手,怕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走丢。巨大的风车矗立在中心,上面断断续续地抽水,转动,水花洒得到处都是,小小的水滴在阳光下跳跃有着说不出的美感。兜兜跳了起来,大声鼓掌:“太好啦,太好啦~”
风车下,施情的视线却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范宁!
施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范宁面前。“什么都不说就要离开了吗?”
“主管你~”范宁显得非常惊讶,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上司更处于她意料之外的是富梓枭也在。
刚才富梓枭看着施情往这边赶,神色慌张以为发生什么事,然后他带着兜兜也过来才知道原来施情是看见熟人了。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们是夫妻~”
范宁瞪大了眼睛,好一会也确认她的耳朵没问题,施情跟富梓枭确实是夫妻,这么说兜兜那不知名的爸爸也是富梓枭了。
他们找到一处休息处,施情问清了事情缘由。范宁说,施情走后销售部一团糟,她想出来稳住大局,所以让大家不用太担心,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可那些人哪愿意听她在那里指挥,所以很多人吐槽她,用自不量力、没有学历、不够格等词语攻击她。范宁当时也觉得大概自己错了,所以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不断有人给她下绊子,她工作屡屡出错,最后就闹到莫盛安那里,莫盛安大概心情也不好,范宁又是小员工,也没细细审查清楚,便认定范宁出了差错,应该引咎辞职。就这样范宁便被赶出盛都,她到现在也没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回去跟莫盛安说说,他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施情拉着范宁的手,认真保证。
“又不是只有莫盛安的盛都才是你的栖息之所,我们富家随时欢迎你,富氏集团还有我一手创办的富施,只要你想来就行了。”富梓枭当然不希望施情再去找莫盛安,何况他难道不比莫盛安更有能力吗。
“这么说,富施是你用你和施情的姓一起组成的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上大学时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范宁难得笑了起来,其实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虽然她人很憔悴但是只要她稍微装扮自己就会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就只记得魏以信······”施情用手肘推了一下富梓枭,这个呆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范宁的笑容马上消失,神情也暗淡下来。富梓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摸摸头不知道怎么办。
范宁收拾一下心情,继续说:“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不应该耿耿于怀。”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个苦笑。
“他爱你的,你要相信。”富梓枭觉得话还是得跟她说清楚,有些事明明是误会,但是就是因为没人出来说清楚,这样时间一久,嫌隙就出来了,富梓枭有过这种经历,他明白的。
“他?哼,你怎么知道,你又凭什么替他这么说,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就这么消息连一个回应都不给我,难道他不知道我是一个人,我会伤心、会难过吗!”范宁这么不管不顾地发泄施情还是第一次看到,可是她明白她积压得太久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