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迷迷糊糊叶琯琯感觉有人从身侧抱住了自己,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看见陆靳霆温柔的眉眼近在咫尺。
“累坏了吧,现在车上睡一会儿。”
他贴心的俯身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又低头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似的,掻得叶琯琯心头痒痒的。
略微清醒了些,叶琯琯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打着方向盘,便觉得橘色车灯下的陆靳霆要比平时更外的养眼。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神秘兮兮的还不肯让我听。”
身后宅子随着距离的驶出而越来越远,叶琯琯颇为感慨的看着后视镜里熟悉的大门,忽然感到物是人非。
自己浑浑噩噩的活过的那五年,除了落下一身疲惫的伤,竟然一无所获。
见她出神,陆靳霆一把将车驶上笔直的高速路,随即递给她骨节分明的右手,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岳父大人说,如果你不听话,可以告诉他。”
叶琯琯浑浊的睡眼立时清醒了,“怎么可能?我爸才不是那种...”
要知道叶国是不喜欢陆靳霆的,今天留下他说话,大概也是出于担忧吧。
这话不敢明着和陆靳霆说,叶琯琯讪讪的闭了嘴。
陆靳霆只当她是信以为真,爽朗一笑,“岳父让我好好照顾你,又说今天是事让我见了家丑,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让我们就当是自己家。”
叶琯琯沉吟了半晌,这确实是父亲会说的话。
今天从早晨到达这里开始就没怎么太平,先是让她心烦的孟宛如,紧接着二叔一家让她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如果传出去,叶家大概会成为整个A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吧,父亲担心也是有原因的。
“大叔,你不想问问我吗?为什么那么讨厌孟宛如。”
她侧脸看着窗外被海水围拢的堤岸出神,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灯光从路旁高大的柱子里倾泻下来,秋叶簌簌,倒是一番好风景。
前头快要进入市区,陆靳霆降低了车速,同时也偏头看她,开口淡淡。
“我等着你自己告诉我。”
和他相处真的很愉快,不会过分计较,充分的记得她讨厌什么喜欢什么,就连她不想记起来的那些回忆,他也不会主动询问。
“她其实很喜欢我哥,我看得出来,那种眼神我也有过,他们俩以前还是青梅竹马呢,”说着,叶琯琯讪笑了一下,“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才刚念初中,我哥就开始和高中部的姑娘们约会了,他不是花花公子,他喜欢的姑娘只有一个...”
“但是后来我哥被送去国外念书,那个姑娘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再见面她成了夜店的陪酒女,人尽可夫的那种,大叔,说到底她也很可怜对吗,我对她是不是很过分?”
叶琯琯隐瞒了前一世后来的事情,她不能说,也不希望陆靳霆同情孟宛如,她一点都不值得可怜,最起码现在不值得了。
看她越说越伤感,陆靳霆微微皱眉。
“你也是为了你哥好,不应该在一起的人,即使是重逢也没用。”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深刻的和自己讨论感情的问题,叶琯琯从前一直以为,陆靳霆只是个荒蛮的兵头子而已,擅长使用蛮力,霸道且不讲道理。
可是现在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吝啬的井底之蛙,竟从来都不舍得了解了解他。
“那我们呢?”
不自觉就脱口而出,叶琯琯说出口的瞬间立时伸手捂嘴,却还是被陆靳霆捕捉到她眼里的躲闪。
她是重生之人,和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重逢的,只是这个秘密永远不能对旁人说,特别是陆靳霆。
他微扬唇角,“我们不是重逢,是重新认识了。”
陆靳霆笑得淡淡,对于他而言,确确实实是重来一场,认识了崭新的叶琯琯,也体会到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从前那个看见自己就只会跑的小丫头,竟然有朝一日成了他的老婆,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你说的也对。”
叶琯琯认同的点头,他的直觉很准,准到她甚至害怕他会察觉自己的秘密。
死而复生,这是谁也不可能相信的事情吧。
不知不觉回到住处,远远就看见墨色栅栏外一抹小小的身影,垫足了脚根,看见熟悉的车辆驶近,便欢快的手舞足蹈。
叶琯琯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一个小肉团子便嗖的一声朝自己扑来。
“麻麻!团子好想你。”
一天不见,这小家伙又有劲儿了。
叶琯琯伸手摸摸他出汗的脑袋,抱起了团子就往屋里走,动作熟练到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团子今天在托儿所乖嘛?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的!团子今天还被表扬了!”
说着,小肉团子威风凛凛的扬着肉嘟嘟的小下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叶琯琯堪堪低头,正好看见小家伙举起的一朵手工小红花,还颇有些害羞的不敢看她。
上面有字,叶琯琯一字一顿的念出来,“整——洁——优——秀——之——光——嗯~团子表现很棒。”
“那是,每次睡完午觉,只有团子的被子是叠好哒!”
说到这个,停好车的陆靳霆正好从外头进来,扫了一眼向叶琯琯炫耀自己“战绩”的团子,面色顿时沉下来。
“过了睡觉的时间,为什么还在门外。”
团子小小的肩头顿时瑟缩了下,有些委屈的朝叶琯琯怀里躲,不敢说话。
怕少爷发脾气,阿姨立时跑过来朝团子伸手,“小少爷,等也等到了,花也给夫人看了,咱们该上床睡觉了。”
团子老老实实的翘了腿想要从叶琯琯怀里下去,却被她阻止了。
“原来团子是为了把小红花给麻麻看才迟迟不睡的,是么?”
小团子委屈的点了点头,无辜的双眼想扫向粑粑又不敢,只能再次往叶琯琯怀里缩了缩。
“大叔...干嘛老是对他这么严格,团子才三岁呢。”
“男孩子不能娇气。”
陆靳霆换好了鞋走到二人身边,目光才触及团子,感受到他的躲避。
这段时间,仗着叶琯琯娇宠他,团子可是多次违反了自己定的规矩,可不能继续下去了。
“陆戈栖,整理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