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年轻,以后不要太冲动,打赢了吃官司、吃皇家饭,打输了躺医院、满身伤,何必呢。”
警察叔叔跟在身后敦敦教诲,叶琯琯耳提面命,好不容易出了警察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叶谦城。
这一眼,却没有太大的威力。
毕竟,这会儿的叶谦城看起来颓废得要命,因为宿醉的原因,浑身都散发着酒气,身上的西装,布满了褶皱,往日里光洁的下巴处,隐隐冒出青色的胡茬。
叶琯琯生气,因为他的原因,自己和爸爸叶国都被警察叔叔教训了一顿,当然了,警察叔叔的话题还是放在了年轻人这一点上。
作为“年轻人”中一员的叶琯琯,就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但是,让叶琯琯最生气的,还是叶谦城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红唇轻咬,侧头看向一边什么都没说的叶国:“爸爸,你还是坐司机的车回去吧,哥哥坐我的车回去就好。”
叶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叶谦城,转到叶琯琯身上时,又隐约透着一丝担心:“你开车没问题?”
“没事,我刚刚都是自己开车出来的。”虽说技术没多好,但她也不是真的马路杀手。
经过叶琯琯的再三保证,叶国还是坐上了叶家司机开的车,先行离开。
“先上车吧。”没有叶国在,叶琯琯的表情也一下冷了下来,朝红色跑车走去,察觉身后的叶谦城没有追上来,她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你是不是得我揍你一顿,你才醒?”
这下,叶谦城乖乖地跟了上来,坐进了副驾驶座。
叶琯琯打开天窗,一脸不满:“你这得喝了多少酒,浑身才臭成这样子。”
她毫不掩饰的嫌弃,却让叶谦城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苦笑道:“琯儿,我是不是让你笑话了。”
他明明是做哥哥的,却需要妹妹前去警局捞他。
叶琯琯知道他的意思,没有打击他,直接问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进的警局。”
刚才保释时,警察叔叔也就是说叶谦城和沈氏建材公司的沈少发生了冲突,把人给打伤了。
但她要听的,不是叶谦城的证词,不是容西影的话,而是叶谦城的坦诚。
叶谦城轻抿着唇,眸光微微一变。
他记得,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职业而有太多感觉的琯儿,对孟菀茹却有着不喜。
要是让琯儿知道,事情和菀茹有关,一定会生气的吧。
叶谦城英俊的脸庞,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绷紧了,却还是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是和沈辛宇有点过节。”
叶琯琯气闷不已,却没有立刻戳穿他的谎言,又重新问了一次,得到的仍旧是相同的答案。
剧烈的刹车声响起,叶琯琯将车停在路边。
叶谦城一脸惊魂未定,反应过来恼怒地看向叶琯琯:“琯儿,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他倒不怕自己的小命出事,主要还是她。
叶谦城一肚子火气,叶琯琯何尝不是,她红唇紧抿,却抑制不住心中燃烧的小火苗。
空气中似乎响起“砰”的一声,叶琯琯的情绪彻底绷不住,如被困的猛兽被释放出来。
她红着眼控诉:“在我看来,真正疯的人是你!”
前世,因为孟菀茹而入狱,到最后被有心人害死在狱中,这还不够吗?
重来一世,她再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
与其说叶琯琯冲着叶谦城发火,倒不如说是冲着自己发火。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哪怕重来一世,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把自己在乎的人拉回正途上。
叶谦城哑口无言,到最后,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苍凉:“你都知道了……”
轻飘飘的话语落下,砸在车厢里,却是荡不起一点尘土。
诡异的寂静,掌控了逼仄的车厢。
叶琯琯有心骂醒叶谦城,却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根本就做不到,像是霜打的茄子。
她很快打起精神,一言不发,直接开车朝叶家别墅方向走。
一路无言。
回到叶家别墅时,刘嫂出来迎接:“少爷,小姐,老爷在书房等着你们。”
叶琯琯有些意外,还是点了点头:“谢谢刘妈。”
一路往上,叶琯琯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凝成一个想法,立于心中。
她眼神逐渐坚毅:就这样吧!
如今的她尚且不强大,借助一下外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可以的。
并排走着的叶谦城忽然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脊背蹿起,似乎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书房里,叶国看着正襟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对子女,眼中掺杂着些许的复杂,他叹了一声:“阿城你先说,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好歹叶谦城也是从小跟在他身边东跑西跑做生意的,他要是对这个儿子没有一点了解,那这些相处的时间可就白费了。
只是,叶谦城有心隐瞒,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叶琯琯,到底还是用了之前那个敷衍了叶琯琯的理由。
叶国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时,叶琯琯忽然开口:“爸爸不用问了,他不会说的,他这次被带进警察局里,完全是因为追着一个会所小姐引起的。”
饶是叶国见过大风大浪,此时也不由地一愣,反应过来时,面色深沉:“琯琯,你说的是真的?”
有些话,叶琯琯不屑于说第二遍,但在叶谦城幽怨的目光下,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股怒气顿时涌上心头,叶国脑子里顿时转了好几个圈,一举三得,直接把叶谦城宿醉打架进警局的原因给捋了出来。
他怒红了脸,拍桌而起,伸手就给了叶谦城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书房里响起,叶谦城的脸瞬间高肿,叶琯琯则是一脸错愕。
“爸爸!”她还真的没有料到,叶国会打叶谦城。
叶国气得胸口起伏,把叶琯琯的手推到一边,冷硬地道:“琯琯你别管,我今天非得把这个不孝子给打醒不可!”
“竟然追着一个会所小姐跑,他是嫌叶家不够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