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厢,空气似乎好了一些。
  叶琯琯倚靠在窗边,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华灯初上,心跳得欢快。
  已经晚上了呢,时间过得可真快。
  不自觉间,陆靳霆那张坚毅俊帅的脸出现在脑海中,耳边似乎回荡着他严厉的声音:“不许喝酒!”
  如雷贯耳,叶琯琯身子颤了颤,转过头,走道里时不时有服务员经过,和她点头示意,却不见陆靳霆。
  “呵,真是魔怔了。”叶琯琯扶了扶额,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摇晃着身子走向洗手间。
  那个混蛋莫名和她生气,她居然还想着自己喝酒会不会惹他生气,真是见鬼了。
  她是要和他过一辈子,但也是因为还前世欠下的债,顾忌那么多做什么,该好好清醒了。
  叶琯琯进入洗手间的隔间里,解决完生理问题,起身准备推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都说了不用你管!”
  她动作一顿,醉意都减了几分,眼里染上一抹趣味,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许久都没有回叶家别墅的叶秋苒,就是不知道,叶秋苒究竟是和谁一起过来的了。
  “二小姐,您真的不能再喝了。”外面传来的声音,让叶琯琯很快解惑,路恒!
  她轻轻地吧嗒两下嘴,半倚靠在隔间的墙上。
  看来陆明烨对叶秋苒和路恒都很放心嘛,明明是他的司机,却在照顾叶秋苒。
  “不要碰我!”叶秋苒的声音倏然变得尖锐,“还有,我喝多少酒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让开!”
  “二小姐,你这样很伤身体……”
  从声音来听,都能够想象得到路恒此刻的姿态放得有多低。
  也是,身份横亘在其中,最重要的还是,路恒先爱上的,自然而然就放低了。
  真的很想撮合他们两个呢!到那时,陆明烨发现叶秋苒和自己最信任的司机搞在一起,脸上的表情肯定很丰富吧。
  叶琯琯想一想,都觉得非常地美妙。
  她想了想,正准备推门而出时,外面传来的内容,却让她动作一顿:“路恒,你别以为我和你认识了七八年,你就可以管我!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司机,根本没资格!”
  叶琯琯捕捉到话中的重点,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前不久,也是在京华城会所里,她特意问酒保要了那方面的药,随口说他们两人认识了七八年。
  没成想歪打正着,居然是真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路恒也只是跟了陆明烨七八年的时间,那路恒和叶秋苒也认识了七八年时间,听语气应该还有隐情……
  是那个时候叶秋苒就勾搭上陆明烨了,还是说,叶秋苒和路恒之间,有什么秘密?
  不管是哪一个,叶琯琯都觉得讽刺。
  看来,她有必要查一查路恒和叶秋苒之间的事情呢!
  叶琯琯想着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心一咯噔,外面果然很快传来叶秋苒紧张的询问:“谁在里面?”
  危机感不弱嘛。
  叶琯琯撇撇嘴,看了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是不想和叶秋苒正面冲击,但叶秋苒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也没什么好躲避的,手扶上把手。
  “哟,这不是叶家的二小姐吗?”另一道女声响起,刻意被拉长的称呼里,透着一丝嘲弄。
  是时灵清,这妮子来得还挺及时的嘛。
  时灵清嘲弄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路恒,语气更冷了些:“叶二小姐真是好本事啊,居然连陆明烨的司机都能使唤,还在女洗手间等着,怎么,准备在洗手间里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叶秋苒被气得要命,却也知道继续追究隔间里的人是谁没有用,转身看向时灵清,妆容精致的脸上充斥着可怜兮兮:“天灵灵,你……”
  “打住,请叫我时小姐,你也太不见外了点。”时灵清完全不给面子,冷哼一声。
  叶秋苒只觉得无形中似乎有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一种叫做耻辱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她咬了咬牙,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抿唇道:“要是琯琯知道,她会不高兴的。”
  隔间里的叶琯琯抚了抚额,还真是躲着也中枪的节奏呢,不过谁让她之前把陆明烨、叶秋苒带进她们这个圈子里,还一副她给他们撑腰的样子呢。
  报应来了吧,只希望天灵灵能够一雪前耻呐。
  “嗤,小倌儿生气那也是生我的气,不劳叶二小姐操心了。”时灵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说了,这话就我、你,和陆明烨的司机听到了,除非是你和司机向小倌儿多舌,小倌儿才会知道呢!”
  “也不能指望你们呢,毕竟叶二小姐别的本事不怎么样,颠倒黑白、抢男人的本事倒是很厉害的呢!”
  叶秋苒维持不住脸上的矜持,涨红了脸:“你!”
  “叶二小姐怎么的,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我不会和你计较,也不会同琯琯说!”叶秋苒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被气坏,甩下一句话,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时灵清冷笑:“那我还得谢谢叶二小姐的宽宏大量了。”
  脚步声逐渐走远,时灵清扫了一眼洗手间:“小倌儿,你在洗手间没。”
  叶琯琯打开隔间门,像踩在云端上:“在的呢,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你不会生气吧,我刚刚那样说她。”时灵清上前扶着她,心底到底有点忐忑。
  叶琯琯对叶秋苒这个堂姐好得过分,平日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先考虑到叶秋苒。
  但她们这些朋友看得清楚,那个叶秋苒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矜持温柔的面孔下,灵魂里只怕都在嘲笑着叶琯琯愚蠢的大方。
  她们这些人也不是没有说过,但叶琯琯听不进去,甚至还因为叶秋苒的事情,和他们生气。
  到后来,他们也没有办法再说。
  叶琯琯伸手一把抱住时灵清,笑道:“怎么会生气呢,以前是我一叶障目,错怪了你们。”
  时灵清身子微僵:“小倌儿,你不适合这样煽情啊……”
  叶琯琯挂在她身上:“煽什么情,我这是喝得有点懵了,站不稳了,你还不赶紧扶我走啊,一会儿那个叶二小姐杀个回马枪,还得浪费时间和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