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霆是打定主意要晾着叶琯琯,听到她的话身子僵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正常。
叶琯琯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生气,乖乖地坐在了一边。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
就在陆靳霆迟迟没有听到声音,以为叶琯琯睡过去了,刚侧头,娇小的身影直接凑了过来。
碧海苑别墅的司机刚好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吓得手一松,方向盘一打,车子拐了个S形。
所幸的是晚上车没那么多,司机也很快稳住,战战兢兢地道:“抱歉,二爷……”
陆靳霆这会儿顾不得回答司机,身子都有些僵直。
叶琯琯却是不知,俏皮地说道:“Q软Q软的,很有弹性,就像是棉花糖。”
驾驶座的司机差点又拐了个弯,为防自己再听到一些惊人的话语,他很识趣地升起了中间的隔板。
陆靳霆终于反应过来,就要把她抱到一边的位置上。
叶琯琯有所察觉,双手缠着他,红唇在他的唇上,生涩地吻着:“大叔,你是不是生气了?”
知道还敢那么做!
陆靳霆也是醉醉的,想要把人拉下来吧,又怕她不乐意。
没等他做出决定,叶琯琯的红唇已经从他唇上离开,坐直了身子,一本正色地看着他:“你,不许生气!还有,不许凶我!你要是凶我,我就离家出走!”
她还有理了!
陆靳霆咬了咬牙,想要再说些什么吧,但一想到上次某个小女人离家出走后造成的一系列后果,还是忍了下来:“行,不凶你,你先下来。”
得到保证,叶琯琯满意了,却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嘟囔道:“不下来,我就要抱着大叔。”
陆靳霆:“……”
陆靳霆觉得这一路就是个折磨。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他却不能怪她,凶她,最重要的是,要被她撒酒疯!
有好几次,他都想把这无力取闹的小女人就地正法,让她知道惹了她的后果。
但一想到车里还有个司机,还是强忍了下来。
车子停在碧海苑别墅,陆靳霆暗自松了一口气,像抱着一只树袋熊,把叶琯琯抱回了家里。
“粑粑麻麻,你们回来啦。”团子都要望眼欲穿了,在落地窗前看到车光时,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向玄关。
叶琯琯被陆靳霆抱着,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听到团子的声音时,迷蒙的眼睛一亮,挣扎着要从陆靳霆的身上下来:“你放我下来,我要和团子说话啦。”
陆靳霆脸一黑:“你还是乖乖上楼睡吧。”再把她放下来,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事来。
叶琯琯不情愿,双腿乱蹭:“我就要和团子说话,我就要……”
团子屁颠屁颠地跑到陆靳霆的身后,看着脸色酡红的叶琯琯,圆脸一皱:“麻麻,你是不是喝酒了啊?”
对上那双清澈的双眼,叶琯琯如何也否认不了,只能伸出一只手指头,眨着眼睛,无辜地道:“只喝了一丢丢……”
她可不想在团子的面前,落下一个酒鬼的名号。
陆靳霆都想打她,喝成这样,哪里是一点点的问题。
叶琯琯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嘴巴一撇:“团子,你要相信麻麻哦,麻麻真的没有喝多少酒,嗝……”
团子见她脸色酡红,眼眶也红,连忙保证:“我相信麻麻!”
想了想,他又很快道:“麻麻,你是不是被粑粑欺负了啊?电视上说,喝酒的人都有烦恼。”
“你要是被粑粑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
叶琯琯一听,委屈极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伸手捶了一下陆靳霆的后背:“你粑粑就是个坏蛋,他欺负我。”
可不就是欺负吗,居然不让她上学,想要把她困在碧海苑这个别墅里!
她可是要向陆明烨等人讨债的恶鬼,怎么能当金丝雀!
叶琯琯越想心里就越不高兴,眼泪流得更欢了。
团子见她哭,也跟着掉眼泪:“哇,麻麻你别哭,粑粑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话是这么说的,但团子还真不敢。
叶琯琯抽噎:“没用的,就算他站着让你打,痛的也只有你的手,呜呜,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嘛。”
团子也哭,接力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母子两人说着说着就发现,不管怎样,斗不过陆靳霆是事实,哭得更加委屈了。
陆靳霆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额头的青筋狠狠地跳着,但还是很快道:“团子,你回去睡觉,你妈妈也该睡了。”
“不行!你会欺负麻麻(我)的!”母子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相视一眼,又哇哇哭了。
陆靳霆脸黑得都要滴墨,转身看向团子:“陆戈栖!”
大的他对付不了,小的还不能教训了?
事实证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团子因为麻麻受欺负,对粑粑的恐惧也少了些,昂着头满是倔强:“我不!”
偏偏这时,叶琯琯又哽咽地控诉:“陆靳霆,你凶!”
即使没能看到叶琯琯的神情,但不用想,跟团子也是如出一辙的。
陆靳霆有种自己往后不仅要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养一个闺女,头如斗大。
场面僵持。
他要抱着叶琯琯上楼,不仅叶琯琯哭,团子还跟在后面哭,哭得他耳边就剩哭音了。
陆靳霆没法,只能看向林叔:“林叔,把团子抱回他房间去!”
林叔被这突如其来的戏给弄懵了,反应过来时,连忙应下:“好的,陆少。”
说罢,他连忙上前抱着团子。
团子和叶琯琯都哭得厉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从此分离呢。
直到上了楼,团子的哭声没了,叶琯琯也不哭了,陆靳霆才松了一口气。
他直接把人抱进主卧,准备和她算算总账时,却被面前的一幕给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