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琯琯端端正正地坐着,很是乖巧,要不是脸上还有泪痕,陆靳霆都要以为,刚才和团子的哭闹,根本就是个幻觉。
他张了张嘴:“你……”
“对不起,我错了。”叶琯琯脸色酡红,但是一脸的认真,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是愧疚,“我不应该喝酒,不应该醉酒驾车,不应该挑逗你,不应该和团子说你欺负我。”
条理很清晰,看起来还没彻底懵?
怎么可能!
陆靳霆真是败给她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妮子古灵精怪得很,就是因为知道他生气了,才会乖巧地道歉。
真是,让他有气也没地方出。
陆靳霆想要训她也无从下口,只能放弃:“好了,你睡吧,我去洗澡。”
“好。”叶琯琯应下,脱下鞋子,乖乖地平躺在床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看着陆靳霆,很有吸引力。
陆靳霆侧开头,朝浴室走去。
他把衣服脱了,打开淋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将门打开的细微声音掩盖。
陆靳霆正在想着事情,忽然感觉有些不对,猛地回头,就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抱个正着。
某个躺在床上睡觉的乖乖,在淋浴上蹭着他的后背:“大叔~”
陆靳霆被这个荡漾的波浪线给弄得浑身一抖,没有转身,将她推出淋浴的地界:“你不是说睡觉?”
答应得好好的,说反悔就反悔啊。
叶琯琯委屈得嘴都要挂油壶了:“答应你的时候,我是想着乖乖睡觉的啊,可是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浑身臭臭的,也想要洗澡。”
她再次搂着陆靳霆的腰部:“大叔,我和你一起洗嘛,我可以让你很舒服的哦……”
说话间,她小脸上露出不可言喻的表情,小手悄然往下。
温和的阳光从外洒进,落在了Kingsize的床上。
瓷白的胳膊果露在外,往上延伸,可见密密麻麻的暗红痕迹,如同冬日里的梅花,一宿之间,绽放出最美丽的风华。
光线过于刺眼,叶琯琯不由抬手,放在自己的额上,挡住了那种光线。
一秒,两秒……
几十秒过去后,她睁开眼,脑袋里似乎有个棒槌在轻轻地敲打着,痛得难受又不知从何说起。
叶琯皱起小脸:“好痛……”
她刚挪动一下身子,就倒抽一口凉气,眼里都透露着无措。
为什么身子那么地酸软痛?
叶琯琯像座雕塑地坐在床上,房门却被推开。
看到陆靳霆时,叶琯琯的疑惑似乎找到了缺口,当即愤愤道:“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打我泄愤了?”
不然,她身上也不可能那么痛的。
陆靳霆脸上的表情皲裂,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一想到昨晚,陆靳霆的眸光都变了变。
昨晚?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那些记忆蜂拥而进,让她的脸上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红晕。
她居然……
咳,在浴室里主动地勾搭陆靳霆,还把陆靳霆弄得一脸欢愉……
叶琯琯默默地将放在外面的手缩了回去,掌心一阵滚烫,恨不得把脸埋在被子里。
昨晚那个不是她!
陆靳霆哪里看不出来,她这是想起来了,唇角微微一勾,明知故问:“想起来了吗?”
“没有!”否认的话语脱口而出,叶琯琯的脸色酡红一片。
那么地形骸浪荡,她怎么好意思承认是自己。
陆靳霆轻哼:“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以后还是得喝得不省人事。”
他哪里不知道,她昨晚就是喝醉了。
叶琯琯一听,不满了:“就这样你还想着给教训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分明乐着呢吧,我没有喝醉,你能有那种福利?”
饶是陆靳霆都没有想到,叶琯琯会说出这种话,见她分明羞得厉害,还是梗着脖子与他对峙,他笑了:“按你这么说,你喝醉了还有理了是吧?”
叶琯琯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有理没理不是你说了算,谁让你惹我生气的。”
“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陆靳霆的话很理所当然,却像是一块石子砸在叶琯琯的心湖,荡开一层层的涟漪。
她抿着唇,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你就是惹我生气了。”
她和他商量着上学的事情,他不同意就算了,居然连家都不回,根本就是在跟她冷战。
想到这里,叶琯琯都觉得委屈。
陆靳霆没想惹她哭,听到她话里的哽咽时,心也跟着抽了一下,上前两步,在床边坐下。
刚伸手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叶琯琯却是将身子侧向一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得,生气了。
陆靳霆颇有些无奈,从身后抱着她:“好,是我不对,我惹你生气了。”
叶琯琯挣扎了两下,还是乖乖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我昨天确实很忙,也没有考虑周全。”昨天林叔告诉他,少夫人午饭都没吃就出去时,他就知道叶琯琯应当是生气了。
刚开始没有联系她,是想着她气在头上,等晚上时,她也没有回来,还挂了他一个电话时,他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到底是栽她身上了。
说起昨天的事情,叶琯琯眼眶更红:“你哪里是没有考虑周全,根本就是生我的气。”
陆靳霆无言以对。
房门被敲响,陆靳霆帮她把被子盖好,起身前去。
再回来时,他轻声道:“好了,先喝点醒酒汤吧,头应该很难受吧。”
这时的叶琯琯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把头扭到一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没给我喂醒酒汤,也是想着让我记住这个宿醉的滋味。”
被拆穿心思的陆靳霆:“……”
叶琯琯红唇一抿:“我就不记住!”
陆靳霆无奈啊,但他能怎么办呢,自己娶回来的小媳妇儿,再任性,也得宠啊。
他轻声地劝着叶琯琯,等她喝完醒酒汤,才松了一口气,又道:“我给你抹点药。”
叶琯琯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懵:“什么药?”
陆靳霆目光在被面的下方扫了一圈,耳垂泛过一抹红晕:“昨晚太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