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苒惊愕地看着叶琯琯,不敢相信叶琯琯居然从她说的第一句话起,就已经录音了!
  叶国同样震惊,没有想到平日里乖巧有礼的侄女,居然会说出那种话来:“你……”
  “伯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是情绪太激动了。”叶秋苒面色发白,连忙解释。
  只是,在完整的录音下,所谓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录音播放结束,叶琯琯把手机放回到包里,吧嗒着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话又说回来了,秋苒堂姐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和陆明烨一起谈恋爱的?”
  叶秋苒知道,自己这时无论怎样回答,都是无用功了,声泪俱下:“真的很对不起,我错了。”
  “伯伯,我让您失望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琯琯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琯琯,对不起!”
  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话音还没落下,叶秋苒逃也似的泪奔离开客厅。
  叶琯琯嗤笑一声,眼里却划过一抹凝重,能屈能伸,还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这会儿一味地否认没有用,采用了遁走战术,到底还是留了一点脸面。
  叶秋苒,你可真厉害。
  客厅里一下沉寂下来,尴尬的气氛飘荡着。
  叶国轻叹,看向叶琯琯:“琯琯,你做得有些过分了……”
  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瞬间划开她竖起的屏障,狠狠地在她的心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疤痕。
  叶琯琯面色更冷。
  “小姐,热牛奶好了。”恰在此时,刘嫂端着牛奶走了出来。
  叶琯琯拿着包往外走:“不喝了,谢谢刘妈。”
  走到玄关处时,叶琯琯忽然顿住好几秒:“从婚礼那天起,我一直觉得,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到底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
  对她失望,觉得叶秋苒才是个好苗子,将毕生积蓄,交到叶秋苒的手里,也不是没什么可能。
  叶琯琯开着车,脑子里一片空白,再抬头时,已经回到了碧海苑别墅。
  她抿着唇,回到客厅时,拒绝了林叔要让人做午饭的请求,直接上楼。
  推开房门,感觉着房间里属于她和陆靳霆的气息,她的心稍稍往下一放,躺在床上。
  入睡前,她喃喃自语:“果然,大叔才是治愈系。”
  “囡囡,囡囡……”睡得迷迷糊糊时,耳边响起低低的叫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叶琯琯眯缝着眼,看到陆靳霆的脸近在咫尺,淡淡一笑,伸开双手:“大叔,抱抱……”
  “跟个孩子似的。”陆靳霆颇有些无奈,但还是将闭着双眼的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搁置在自己的双腿上。
  叶琯琯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静地闭目养神。
  陆靳霆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再想到碧海苑打出的电话,眉头轻轻一拧:“林叔说你回来的时候是中午,又没有要厨房做你的午饭,吃过午饭了吗?”
  “没有,没胃口。”叶琯琯没有隐瞒,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不许说教,我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听。”
  正准备数落两句的陆靳霆:“……”
  小媳妇儿太熊,怎么办?
  叶琯琯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却感觉一双带着茧子的大手隔着衣衫摸着她的肚子,倏然睁眼,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你突然摸我肚子做什么。”
  搞得好像她怀孕了一样。
  前世她和陆靳霆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孩子,结婚六年,确实没有孩子。
  今生,她要和陆靳霆过一辈子,自然要给陆靳霆生一个孩子的,但绝对不能是现在。
  陆靳霆薄唇轻抿:“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饿得前胸贴后背。”
  “……”耍流盲就直说,借口还不少。
  叶琯琯又蔫巴巴地趴在陆靳霆的怀里,伸手勾着他的脖颈:“大叔……”
  她孜孜不倦地喊着,他则是认真而耐心地回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连叶琯琯自己都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傻,我一直喊,你就一直应啊。”
  陆靳霆一本正色:“当然,囡囡的话,在我这里就是圣旨,必须是有呼必应。”
  “嘴像抹了蜜一样。”叶琯琯感动之余,又忍不住嘴贱地耍宝,“那你以后岂不是小陆子了?”
  陆靳霆一头黑线,把她抱得更紧,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我是大陆子还是小陆子,你不是最清楚吗?”
  “流盲!”红晕一下子从脖颈爬到了脸上,叶琯琯嗔怪一声,连忙从他的怀里缩回被窝里,目光躲闪。
  他实在太坏,居然跟她开黄腔。
  “古人说得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像是得到了彻悟,陆靳霆感叹,“明明是你先挑起的话题……”
  “你闭嘴!”叶琯琯恼羞成怒。
  陆靳霆很识时务,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叶琯琯不由噗嗤一笑,主动地上前,搂着陆靳霆的脖颈,软声软气地道:“谢谢你,大叔。”
  陆靳霆为人正经,平日里哪会做这些动作,今天是看出她不高兴了,也豁出去了。
  有他真好!
  叶琯琯暗自感叹,心里的憋闷也消去不少。
  “终于笑了,小坏蛋。”再次看到她的笑容,陆靳霆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不高兴总是有个缘由的,虽说她现在笑了,但事情的根源还在,还得解决。
  叶琯琯撇撇嘴,还是大概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要不是确定叶秋苒是我二叔的女儿,我都要以为她是爸爸的私生女了。”
  “胡说。”陆靳霆颇是无奈,却有些心疼地抱着她。
  别看她现在像个没事人,但今天那种情况,一定很不舒服,还强撑了一下午。
  陆靳霆对岳父叶国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看了看叶琯琯,低声地道:“你还记得我和你举行婚礼的时候吗?”
  “肯定不能忘啊。”那可是她和陆靳霆堂堂正正的婚礼,是她今生嫁给他的新开端,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里了,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