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宜不见了,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不过正如叶秋苒所说的那样,陆靳霆到底是个军人,要是什么都不管,传出去肯定得被人说无情,何况又有陆乔两家的交情摆在那儿。
  叶琯琯虽然很不喜欢陆靳霆和乔欣宜有任何联系,但也不会什么都不管,同意陆靳霆去找,也是真心实意。
  陆靳霆如何看不出来,大步上前,抱住叶琯琯,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
  他一触即分,叶琯琯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反倒是身后的陆明烨,注意到这一幕脸都黑了。
  “走,去她丢的那个地方。”陆靳霆转身,又恢复了那冷漠的样子,连看都不带看一眼叶秋苒。
  叶秋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愣了一下,被陆靳霆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浑身都震了一下,连忙挽住陆明烨的胳膊,快步上前。
  三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叶琯琯抱着团子坐在野餐布上,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麻麻,你怎么了?”团子注意到叶琯琯的心不在焉,很是懂事地开口关心。
  叶琯琯微愣,低下头看着团子,摇了摇头:“没事……”
  她就是忽然间觉得很茫然,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绪究竟是怎样来的。
  烧烤架上的火炭越燃越旺,眼前似乎出现了置身火海中的画面,叶琯琯只觉得浑身的皮肤都灼热得厉害。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把烧烤架固定一下。”叶琯琯站起身。
  烧烤架其实被陆靳霆固定得很好,可那种内心的恐惧让她有种烧烤架随时会倒塌,引起火灾的既视感。
  团子跟着站起,拍了拍自己的小PP,拉住叶琯琯的手:“麻麻,我也可以帮忙的。”
  叶琯琯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拉紧团子的手:“好,一起。”
  母子两人搬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把烧烤架彻底固定后,又把上面烤焦的东西放到一边,累得气喘吁吁的。
  叶琯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低头看着团子也累出了汗,但他还是很严谨的样子,不由一笑,伸手帮他擦着额头的汗。
  “嘶~嘶——”
  怪异的吐舌声传来,叶琯琯摸了摸团子的脑袋,调侃道:“小家伙,就算累你也不用倒吸凉气吧。”
  “麻麻,什么意思啊?”团子昂起脑袋,一脸的不明所以,“我也不是很累啊。”
  叶琯琯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嘶嘶”的吐舌声再次响起,她愣了一下,忽然有点头皮发麻,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很自觉地拉着团子,快速地朝开到一旁的车走去。
  把团子塞进车里,叶琯琯也连忙上车,关上车门后,叶琯琯暗自松了一口气,目光却落在外面。
  如果她刚才没有听错,那种“嘶嘶”声是从帐篷后面传来的……
  “麻麻……”
  叶琯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帐篷那边的方向。
  在火光的照耀下,她清楚地看到一条泛着银光的蛇以极快的速度绕着帐篷,爬过野餐布,钻入帐篷中。
  叶琯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心里发寒,下意识地挡住了团子的目光。
  竟然是蛇!
  这里可是风景区的野营地方,怎么会有蛇?
  心往下一沉,无形中似乎有一条线牵连在一起,才引出了陆靳霆不在,蛇过来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觉得烧烤架危险,容易引起火灾,再加上团子也要帮忙,他们仍旧在那块野餐布上……
  不敢想!
  危险擦肩而过,叶琯琯心有余悸,紧紧地抱着团子:“还好……”
  还好团子要帮忙,还好她没有觉得他小而拒绝。
  “麻麻,怎么了?”因为叶琯琯的原因,团子对此一无所知,叶琯琯也没有告诉他,只是抱着他,“没事,没事……”
  也不知道在车里等了多久,就连团子都睡着了,叶琯琯把他放到一边的座位上,让他平躺躺着,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帐篷那边。
  没有任何的动静,蛇没有跑出来。
  “哒哒……”脚步声从一边传来,没过多久,陆靳霆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范围中。
  陆靳霆脸色不是很好,毕竟他是带着叶琯琯和团子出来放松的,结果因为乔欣宜他们一行人,闹得连心情都没有了。
  回到野营的地方时,他首先看向野餐布的地方,眉头轻拧,抬脚就要走上前。
  车里的叶琯琯吓得连忙推开车门,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腿都软了,脚挨着地,就软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嗵”的一声不大不小,却痛得她龇牙咧嘴,也传到了陆靳霆的耳里。
  陆靳霆连忙上前,一把把人给捞进了怀里,本来想说她也太激动了,但感觉到她僵滞又颤抖的身子,眉目都竖了起来:“怎么了?”
  叶琯琯有心说明,但此时陆明烨等人也返回来了。
  陆明烨孑然一身,看到陆靳霆抱着叶琯琯时,眉目都冷了几分,却是什么都没做。
  叶秋苒则是扶着乔欣宜,乔欣宜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很狼狈,脸色也很苍白。
  这是什么情况?
  叶琯琯的恐惧往下压了压,眼见着叶秋苒要扶着乔欣宜回帐篷时,她开口道:“你们就不怕帐篷里有点什么东西吗?”
  这种地方无缘无故地出现蛇,要说是巧合,叶琯琯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是人为算计。
  叶秋苒的动作一愣,转过头有些不明所以:“琯琯,你是什么意思?我们自然相信,你不会趁着我们不在胡闹的。”
  是她!
  几乎是叶秋苒开口的第一时间,叶琯琯就已经可以肯定,蛇的忽然出现,和叶秋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叶琯琯面色冷峻:“我自然不会胡闹,只是你们刚离开的时间里,我看到有蛇钻进了帐篷里。”
  “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爱听不听,反正我们都差点被蛇咬了呢!”
  差点被咬和被咬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即使如此,陆靳霆面色都变了:“怎么回事?真的没有伤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