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叶谦城看着,恨不得自己替叶琯琯疼,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道:“医生,你轻点,我妹妹很痛!”
医生颇是无语:“叶少,这玻璃扎进叶小姐的手里,要从肉里把玻璃清理,肯定是痛的。”
“再说了,要知道痛,以后就让她小心点嘛,那么好一双手,弹钢琴啊,拉小提琴啊,都是可以的,怎么就那么不知道爱护。”
叶谦城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起以前,叔父叶建一家还没有来到他们的别墅时,他的妹妹,在琴棋书画上各有涉猎,曾经还在陆欣桐的婚宴上,弹钢琴送了祝福。
自从叶建一家来后,他的妹妹连钢琴都没有碰过……
叶谦城心里难免怨怼,看着自己的妹妹又是满脸的心疼。
一旁的叶国表情似乎很冷淡,但仔细看着,也能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叶琯琯的手上,眼里满是疼惜。
“好了。”在叶国和叶谦城的压力下,医生终于把玻璃渣给清理感情,把叶琯琯的手用绷布绑了起来,离开病房。
叶谦城心疼极了:“很痛吧,你个傻瓜!”
叶琯琯勉强地笑笑,残留在睫毛的泪珠一下滚落:“还好……”
这下,叶国终于按捺不住了,冷肃道:“什么还好!看看手都伤成什么样子了,以后不许这样!”
叶琯琯愣了一下,回了一句:“嗯。”相较起对叶谦城的态度,对叶国还是冷淡一些。
她抬头看向叶秋苒:“我的手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来说说秋苒堂姐的事情吧。”
叶秋苒恨不得夺门而出,但她不能,这会儿被叶琯琯这么一看,心头抑制不住的心慌。
她扯了扯唇角:“琯琯,你误会了。”
“我妹妹没有误会,她没有全程在这里,可我之前是在这里的。”叶谦城开口,“之前你的父母一直都在强调,是琯儿放蛇咬你,如果不是你说了什么,你的父母也不会认定琯儿。”
叶谦城仍旧后怕,之前叶琯琯进入病房一系列的举动,让他瞠目结舌,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叶秋苒脸色一僵:“谦城哥……”
“我只有一个妹妹。”
这话一出,叶秋苒的脸色更难看了点。
就是在叶琯琯的婚礼上,放出她和陆明烨的视频,叶谦城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决绝过。
看来,他们兄妹分明是要将她逼死!
叶秋苒心里恨极了,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道:“我真的没有和我妈妈说什么……”
还真是拖沓。
叶琯琯最讨厌的就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见叶秋苒还要强撑着,直接道:“你是没有和你妈妈直接说是我放的蛇,但是你告诉她,上次在瑶山风景区那边,我跟你们说,帐篷里有蛇了。”
“怎么回事?”叶谦城面色一变。
叶琯琯大略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秋苒堂姐是不是还说了,我有可能是认为那蛇是你给放的?”
“这样一来,你的妈妈举一反三,自然而然地认为,那蛇就是我为了报复你而放的,毕竟像我这种任性、跋扈的大小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呢!”
叶谦城不满:“不许这样说自己!”
叶秋苒面色又苍白了几分:“琯琯,我没有……”
事实上,她心里大惊,因为叶琯琯说的,已经是真相了!
但黄丽蓉的脑子也算不上好使,后面也是她引导着黄丽蓉往那边想的。
可是,连她那个还有点心机的妈妈都要想的事情,为什么叶琯琯会猜得如此准?
叶秋苒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
叶琯琯早已经想到叶秋苒不会承认,淡淡道:“不承认没关系,但我也明确地告诉你,那天在帐篷里的蛇是非洲那边的黑曼巴蛇,毒性极强,人被咬了想无力回天了。”
“我要是真报复你,我就不会放没有毒性的蛇,呵,我只会给你放几条剧毒的眼镜蛇。”
“琯琯……”叶秋苒脸上的血色褪尽,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叶琯琯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
她站起身,走到叶秋苒的面前,凑到叶秋苒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我亲爱的堂姐,你最好保证自己像这次一样,没有留下把柄,不然,我可是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
叶秋苒身子抖了抖:“琯琯……”
“好了,堂姐,你好好养身体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叶琯琯转身往外走,“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来挑拨离间,我一不高兴,你也落不得好。”
叶谦城尾随着叶琯琯离开病房,叶国看了一眼叶秋苒,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
“大伯,你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有些事情已经超乎自己的掌控,叶秋苒有些慌乱地想要抓住一根浮木。
然而,经过今天的事情,叶国再重情,也不会再昏头。
他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直到离开病房前,落下一句话:“你口中的这样的人,又是怎样的人呢。”
病房门被打开了又关上,病房里安静又干净,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叶秋苒坐在床上,脑子里却格外地清醒,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所算计的一切,在今天都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里,叶秋苒双眼猩红,差点要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落,但她不敢,一旦有人返回,她的所作所为,就会被传出去,扩大影响!
她拼命地隐忍着,但有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到最后溢上一口腥甜,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跌回床上。
叶琯琯可不知道叶秋苒忍得吐血了,要是知道,也只会说一句:“当王八的潜力不错。”
她这会儿刚和叶谦城进入电梯,电梯门就要关上时,一双手按下了开门键,电梯门再次被打开。
看到叶父从外面走进,叶琯琯有些惊诧,却也没有说什么。
轿厢里,忽然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