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的惊愕,到后面的感动,也不过短短几秒钟,叶琯琯眼睛忽然酸得厉害。
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想做什么尽管做,有我给你撑着,可是,他明明是个军人,却对她如此放纵与宽容。
叶琯琯到底没有哭出来,点了点头,意识到他根本看不到时,才沙着嗓子道:“大叔,我知道了,谢谢……”
最后两字,很低很低。
陆靳霆听得清楚,也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小妮子感动成什么样,取笑道:“我需要的是实质的感谢。”
“呃……”叶琯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时,脸一红,“大叔,你别老是天天都想着那种事情!”
真是的,每个周末都被她啃得连床都不想起,他居然还惦记着这些事情。
陆靳霆无辜地道:“囡囡,我没说什么啊。”
“哼,不跟你说了,你个坏大叔!”叶琯琯小脸微红,不等那头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了想还是在微信上给大叔发了一条信息:「我看到我哥的车回来了。」
言外之意是,也不是真的生气挂了你的电话,就是有点不方便。
陆靳霆接收到她的信息时,淡漠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暖意。
此时,叶家别墅外。
一如叶琯琯所说的那样,叶谦城开车回来了,也看到了叶琯琯停在路边的车,很快下车。
在他敲车窗前,叶琯琯已经落下了窗叶,但近距离地看到叶谦城时,一脸担心:“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此时的叶谦城,脸上都有着青色的胡渣,惨白的脸色再配上眼里的红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一样。
叶谦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儿,你怎么在外面,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叶琯琯心想,她也不是自己要回来的,而且刚从别墅里出来,就是和大叔打个电话,停留了一点时间。
不过想到别墅里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她到底没有全盘托出,道:“刚从屋里出来。”
叶谦城帮她打开车门:“我也回来了,再在家里坐一会儿吧。”
叶琯琯没有拒绝,主要还是担心叶谦城。
下车后,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哥,你这段时间很忙吗?公司里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叶谦城点头又摇头:“也不算很忙。公司里好好的,没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些,好好上你的学就是。”
“既然不忙,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啊。”叶琯琯不相信,吐槽道,“真应该给你个镜子,好好看看你这会儿是个什么样子。”
说着叶琯琯就翻自己挎着的小包,直接拿出一面小镜子,送到他的面前,哼哼一声:“你自己看看吧。”
“这个样子,就像是路边的邋遢抠脚大汉,哪里有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哥哥模样了。”
叶谦城大概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从镜面中看到自己的模样时,还是抽了抽嘴角:“还真丑。”
头一次见人说自己丑说得如此平淡的,叶琯琯表示,真的很无奈,还有没有得救?
“知道自己这样子,回去后就好好吧自己拾掇拾掇,再睡个好觉。”叶琯琯嘟囔一声,佯装嫌弃,“不然这样下去,我都不敢说你是我哥了。”
叶谦城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个小坏蛋,我就是你哥,你不想认也得认。”
“反正我不管。”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孩子发脾气,叶琯琯瘪着嘴道,“你要是不拾掇得好看点,就别说我是你妹妹。”
这还得了?
叶谦城表示,妹妹可是掌中宝,哪里能够惹她生气,再说了,她分明就是在担心他。
妥协吧。
他微微叹气,低声保证:“好,一定拾掇干净,好好休息,还你一个玉树临风的哥哥。”
“这还差不多。”
兄妹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叶国看到返回的叶琯琯,惊喜了一下,但掩藏得很好。
叶谦城注意到气氛有点怪异,再想到叶琯琯说刚从别墅里出去,想着这父女两人应当又闹了什么别扭。
他有些无奈,拍了拍叶琯琯的肩膀:“你先陪陪爸爸,我上楼收拾一下。”
“好。”
叶琯琯应得及时,但在叶谦城上楼后,也就和叶国打了声招呼,然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外语书本,开始查看。
她很快进进入状态,不多时就朝刘嫂道:“刘妈,帮我个忙,去把我哥的笔记本拿下来我用用。”
刘嫂刚要去,就被叶国阻止。
没过多久,笔记本就送到她的面前,却是叶国本人拿来的,而且是一个崭新的笔电。
叶琯琯有点诧异地抬头,叶国有点不自在地道:“你开学的礼物。”
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叶琯琯还是接了下来,等叶国回到自己的位置后,道了一声:“谢谢爸爸。”
叶国眼眶一红。
叶琯琯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开始认真地在笔记本上敲打着,那动作别提多快多炫酷了。
饶是沉浸在那一声“谢谢爸爸”的温馨话语中的叶国,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的动作。
很快。
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叶国再一次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缺失了女儿十年光阴里,错过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对她,根本没多少了解。
等叶谦城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父女二人,一人忙着看,一人忙着敲打,却莫名地让人感到温馨。
他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琯儿,在忙什么呢。”
叶琯琯头也不抬地道:“翻译。”
纳尼?
叶谦城以为,她是在玩游戏一类的,却没有想到,在翻译?
叶国同样如此,也有点懵。
父子二人很快上前,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可不就是翻译吗?还有明显的标注。
叶琯琯被这么盯着,也很不自在,所幸的是已经到了尾声,又快速地敲打着。
几分钟后,完成,检查发送,一气呵成。
叶谦城惊愕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琯琯,你刚刚那是在给别人翻译?我读书少,你可别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