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钢琴曲完毕,余音绕梁。
叶琯琯呆呆地坐在钢琴前,好大一会儿,如梦初醒。
一个清脆的童音打断了此时的寂静:“哇,麻麻你的钢琴弹得好棒啊!都可以开演奏会了。”
叶琯琯的情绪难免受到一些影响,但听到团子这话,瞬间被治愈了,哭笑不得:“你今天是不是嘴上抹蜂蜜了啊,说的话都甜到麻麻的心里去了。”
团子一本正经道:“麻麻,我是很认真的。”
“好,我们的小团子不说谎。”叶琯琯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落到陆靳霆和叶国的身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陆靳霆上前:“在家里,我也给你置办些乐器吧。”
叶琯琯怔愣一下,但还是很快道:“好。”
叶国原本想说什么,但听到两人这一问一答,也没有再说了,而是感叹:“弹得确实不错。”
“还是得多练。”叶琯琯说着,“到底还是生疏了很多。”
一句话,把叶国的疑虑打消。
叶国见她不介意钢琴的事情,也没有在房间里停留,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陆靳霆参观着她的房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照片上,翻过来一看,脸色一黑。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奇怪,叶琯琯疑惑转头,就见他拿着一个相框在看。
愣了一下,很快想起那个相框里是什么照片,顿时尴尬了,连忙上前,要从他手里拿过照片:“哎呀,没什么好看的。”
失策失策。
那是她和陆明烨拍的一张照片,让她跟珍宝似的护着,以前每天睡前,都要看一看。
之前刚回来,也忘记处理房间里的东西,被抓包了,真是尴尬啊。
陆靳霆躲过她的手,轻哼一声:“既然没什么好看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没,没啊。”真是一失足千古恨啊,叶琯琯都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是太尴尬了!
就在这时,叶国的声音传了进来:“那个,戈栖是吧,来跟外公出去玩吧。”
叶国之所以去而复返,完全是因为想起叶琯琯房间里有不少关于陆明烨的东西。
这要是让陆靳霆看到了,多少都会有点介意。
只是等他来时,已经有点晚了,陆靳霆都已经拿到床头柜的一个相框了,那个相框叶国记得,是叶琯琯和陆明烨的合照,叶琯琯之前可宝贝了。
虽然不是很赞同叶琯琯和陆靳霆在一起,但两人已经结婚了,又是军婚,叶国觉得还是好好过日子的好。
主动把团子带出去后,还体贴地带上门。
房门被关上后,叶琯琯忽然觉得偌大的房间都变得有点逼仄,尴尬地轻咳两声:“那个,大叔,我先去看看我爸爸和团子……”
虽然很不想让大叔误会,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先溜为上。
叶琯琯想得很美,然而还没等她转身,陆靳霆就已经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到墙边:“囡囡,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样向我解释。”
“……不解释行不行?”她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叫做危险的东西在房间里飞扬。
叶琯琯想要遁走,陆靳霆却把她禁锢在墙壁和他中间,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你说呢。”
看来逃避是不行了。
叶琯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打着商量:“那,我解释了你就不生气,行不行?”
他目光不变:“这得看你给出什么样的解释了。”
除了实话实说,她也没有办法了啊。
叶琯琯不想逃避,想了想道:“其实我房间里有不少关于陆明烨的东西。”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感觉到陆靳霆浑身散发出来的淡漠气息,似乎要将她冰冻起来。
叶琯琯抖了抖身子:“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只是没来得及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
“扔?”
“烧掉!”叶琯琯毫不犹豫地改口。
只要让他心里舒服一点,烧掉就烧掉呗,反正她不在意。
陆靳霆没有立刻回应,盯着她好几秒,才道:“不用扔也不用烧。”
“啊?放我房间里多碍事。”叶琯琯不满地嘟囔一声。
陆靳霆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但很快消失:“不放你房间,我和你整理一下,然后交给我来处理。”
“你不觉得膈应啊?”叶琯琯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在意呢。”
陆靳霆一脸淡定:“你不用管。”
“行,你想要就给你吧。”叶琯琯表示自己真的很好说话,推了推面前的陆靳霆,“那你起开啊,我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地堵住,耳边隐隐传来他的话语:“囡囡,就算我要处理,但我心里也不舒服。”
让陆靳霆不舒心的后果是,叶琯琯的嘴都要麻了,如果不是在叶家,她想自己可能得连房门都出不了。
陆靳霆喝了点肉汤,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和叶琯琯把属于陆明烨的一些东西,都收进了一个纸箱子里。
看到一个一米宽的箱子被装得满当当的,叶琯琯心里那叫一个虚啊,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瞥向陆靳霆。
瞥的次数多了,陆靳霆索性就给她一句:“不用看了,今天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我今晚住在这里。”看,她多聪明!住叶家,大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她高兴得太早,陆靳霆一句话就把她打蔫巴了:“哦,住这里再留恋一下,放置着陆明烨东西的房间。”
“不是。”叶琯琯挤出一句话,勉强地笑着,“我和你一起回去,顺便交代我爸爸,让佣人把我这里,彻底地整改一番!”
陆靳霆没说话,但神色好了许多。
叶琯琯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着醋劲儿真大,但换位思考一下,默默地把自己那点不满给灭了。
有了陆靳霆的帮忙,房间里有关于陆明烨的照片啊,还有送的礼物,都被整理好了。
在拉开化妆台的抽屉时,叶琯琯想起一件事情:“大叔,可能是清不完有关他的东西了。”
陆靳霆眸色一深:“什么意思?”
叶琯琯摊手表示无奈:“之前有在记事本上写过日记,那上头写的都是关于陆明烨的。”
“但这本记事本被人给拿了,我想到最后也会被人送到你的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