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从气得浑身发抖。
陆靳霆仿若未闻,一字一句地道:“你们不接受囡囡没关系,娶她的人是我。”
“但是,这一次囡囡在学校遇险,差点把性命交代在那里,给你们的文件,里面调查得很清楚,是乔大小姐利用戈栖的生母信息,引诱囡囡过去。”
“就算她没有伤囡囡的心,但囡囡到底也是因此受伤!在这种情况下,父亲你仍旧偏颇她人,不觉得自己做得过了?”
他的一番话落下,惹得陆镇从脸色难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而此时的乔欣宜,脸上也是惨白无光。
他叫她过来,竟是因为叶琯琯的事情!
乔欣宜万万没有想到,上次的事情会曝光,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脸色惨白得可怕。
她连忙开口:“不是的,我没有伤她……”
“你没有伤她,就可以得到原谅?”陆靳霆冷笑,完全没有给面子,字字珠玑,“她现在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你们这些人的面前,不是因为乔大小姐你没有伤她的心,而是因为她足够幸运。”
如果叶琯琯没有在察觉到不对时,拨通了纪晓娴的电话,如果没有纪晓娴关键时刻的赶到,叶琯琯的性命,可能就真的交代在学校后山。
每每想到这一点,陆靳霆就恨不得把背后的人千刀万剐,哪怕是这样,他的心思也冷静不下来,狂躁得想要将所有伤害她的人,断得一干二净。
“别的事情我先不说,就说戈栖生母的事情。”陆靳霆目光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乔大小姐不妨说说,戈栖的生母在哪儿,你又是从哪里得到她的信息,有确凿的证据?”
他的话每落下一句,乔欣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摇摇欲坠得像是脱了线的风筝。
她哆嗦着:“靳霆哥……”
“外面的人都叫我陆二爷。”凌冽得没有一点温度的话语落下,乔欣宜血色褪尽,双手紧紧地掐着掌心。
好痛……
“乔大小姐,麻烦你把事情说清楚。”陆靳霆没有退让的意思,“我的妻子很善良,得知有戈栖生母的消息,明知道很有可能是陷阱,也要探查个清楚。”
“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儿,乔小姐有消息就说出来,免得往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乔欣宜被逼得步步后退。
陆沉一家三口都没有想到,陆靳霆让他们回来,竟是解决这些事情,尤其是陆明烨,得知叶琯琯上次住院,竟是因为在学校遇险,差点丢掉性命时,额头都出了冷汗。
“琯琯……”他张嘴,但话还没说完,就遭到陆靳霆的一个冷眼,颤抖一下,坚持问道,“你没事了吧?”
叶琯琯一脸淡然:“谢谢关心。现在没事了,但之前差点丢了小命也是真的。”
她看向乔欣宜:“乔小姐也许要觉得我们咄咄相逼,但请你见谅,我们也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迫切。”
“你闭嘴!”陆镇从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落到这种地步,注意到乔欣宜苍白的脸色,已然明白,文件上所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乔欣宜好歹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也是自己为陆靳霆物色的未婚妻,不像叶琯琯,以前的情感剪不断理还乱。
此时的陆镇从一心想着叶琯琯根本不适合和陆靳霆在一起,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说乱,他的情史乱多了。
这会儿,对上叶琯琯,他恼怒不已:“这里是陆氏山庄,还轮不到你说话!”
他不承认叶琯琯是陆家的儿媳,那叶琯琯什么都不是。
叶琯琯一脸淡漠,丝毫不将陆镇从的态度放在心上:“我只是实话实说,伯父要是不喜欢,不听就是。”
陆镇从:“……”
真是气死他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叶琯琯,看向陆靳霆:“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
陆靳霆目光变得森冷可怖,逼得年纪接近六旬的陆镇从都往后退了一步:“她很好。”
“在说她之前,父亲不妨先看看自己,还有你挑选的那个所谓的儿媳妇。”
“……”
陆镇从有心说些什么,但陆老爷子已经看不下去了,冷冷地扫了一眼陆镇从:“年龄不小了,孰轻孰重都分不清!”
被老爷子这样一骂,陆镇从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老爷子也没有再理会陆镇从,而是看向乔欣宜:“欣宜,那张引琯琯前去的纸条,是不是你让人递的?”
一声“琯琯”,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乔欣宜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跌坐在椅子上:“是我让人递的。”
她抬头,目光定定地落到陆靳霆的身上:“从记事开始,身边的人都在告诉我,我是靳霆哥的未婚妻。”
“那时候虽然还不懂情爱是什么,但也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这一放,就是整整二十年。”
“我以为,他身边的位置,最终还是我,却没有想到,梦一下子破碎了,他身边非但没有我,还有了一个比我小得多的小姑娘!”
乔欣宜捂着脸,话语里都是崩溃:“我的梦就这样碎了,连合起来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只要没有叶琯琯,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可我不敢伤她。”
“我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我想,要是以戈栖母亲的身份,出现在叶琯琯的面前,她是不是就会主动地离开靳霆哥的身边!”
乔欣宜的字句,像是棒槌,沉重地敲打在在座人的心上,给人一种情深不寿的感觉。
叶琯琯清楚地感觉到,陆老爷子的神色都变了变,似乎在可怜乔欣宜。
她低垂着眸,轻抿着唇。
果然是不简单的,区区几句话,就把局势彻底地扭转过来。
明明是算计,从乔欣宜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爱而不得,因为曾经的等待,所以变得有些不理智。
这些不理智,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最重要的是,还倒打一耙,让人觉得,乔欣宜如今的悲惨下场,都是她叶琯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