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苑别墅。
  安置好叶谦城时,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白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仅剩的一点精力,也在京华城会所前,被叶谦城给挥霍干净了。
  纵然如此,叶琯琯躺在床上,仍旧没有一点睡意,脑袋混沌得让她纠结不已。
  “不要湿着头发睡觉,以后会落下头风。”陆靳霆从浴室出来,返回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叶琯琯湿着的头发,拧着眉头,从一边拿过了电吹风。
  他让叶琯琯把头枕在浴巾上,给她吹着头发,动作不算熟练,甚至还会不小心扯到叶琯琯的发丝,但胜在心意和稳妥。
  将她头发吹干后,陆靳霆又把枕套、枕芯都换过新的,才躺在床上。
  他刚躺下,叶琯琯的双手就像藤蔓一样攀在他的腰间,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个被抢了松子的小松鼠,正在寻求安慰。
  陆靳霆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回抱着她:“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叶琯琯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部。
  陆靳霆哪里不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但又不知道如何下口,翻了个身,将她按在下面。
  暖黄的睡眠灯光下,他的双眼像是点缀了星光,格外地闪耀:“不爽快,咱们就做。”
  只有运动,把汗水挥霍出来,那些不爽快就会彻底地被释放出来。
  陆靳霆说做就做。
  当再一次被推向云端,叶琯琯已经累得浑身无力,推搡着陆靳霆:“不要了。”
  再来,她要累死了。
  陆靳霆也没有像平日一样坚持,抱着她回浴室里洗了一通,又换过床单,才把叶琯琯抱回床上。
  “怎么样?爽快了吗?”陆靳霆抱着她,毫不遮掩地问着。
  饶是叶琯琯,脸都忍不住一红,嗔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得好像只有她爽一样。
  为了不让陆靳霆说出更加惊人的话语,叶琯琯连忙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说起叶谦城的事情,叶琯琯确实没什么心情,抿着唇。
  陆靳霆疑惑地看她:“什么做错了?”
  叶琯琯把叶谦城和孟菀茹的事情说出来:“她现在避着我哥,不见他,应该和我上次跟她说的事情,有一定的关系。”
  前世的躲避,应该是孟菀茹的欲擒故纵,但今世的躲避,应该是孟菀茹听进了她的话。
  陆靳霆抱着她,问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介意她的身份,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不所谓介不介意。”叶琯琯用力地绷着唇,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挤出一句话,“我怕,她会伤害我哥。”
  “为了那种渺茫,甚至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去猜测去阻止没有必要。”陆靳霆轻声地在她耳边说道,“何况,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哥反应不过来,难道你我都是摆设吗?”
  她就是摆设啊!
  前世叶谦城出事,她根本一点忙都帮不上,甚至是自顾不暇。
  叶琯琯差点脱口而出时,却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蠢笨的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叶琯琯忽然发现,自己竟是一直沉浸在前世的阴影中,一直都没能走出来。
  她总是本能地去抗拒与前世相同的轨迹,想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却没有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根源。
  叶琯琯忽地倒抽一口凉气,她钻牛角尖了。
  陆靳霆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见她这样,很快道:“而且,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得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而是根本没有得到。”
  因为从未得到,所以内心里总会有这么一个执念,疯狂地想要达到那样的一个目的,甚至有可能不择一切手段。
  但得到了,也许就会不同了。
  叶琯琯没有说话,但陆靳霆的话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惊天波浪。
  是啊,可怕的不是得到,而是根本没有得到!
  发生这一切,说到底不都是因为心里作祟,没有得到吗,如果得到了,结果也不会是这样了吧。
  按照容西影说的,哥哥和孟菀茹的事情,已经闹了好几次,而且每次都闹得越来越大,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求而不得吗?
  叶谦城越是喜欢孟菀茹,但孟菀茹就是一直躲着他,这就更加加深了内心的那种感觉。
  当然,叶谦城也是真的喜欢孟菀茹。
  想到这里,叶琯琯深呼一口气,环着陆靳霆腰部的手,都紧了一些:“大叔,你觉得我促成他们两人,会怎么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陆靳霆,但大抵是因为陆靳霆给她的感觉很安稳。
  从他这里得到一定的肯定,心里也会松许多吧。
  陆靳霆笑道:“不用担心,一切循心而为。”
  叶琯琯顿了顿,最终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好。”
  心里的担心有了想法,疲惫感也开始涌来,叶琯琯没有抗拒,枕在陆靳霆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次日上午七点。
  叶琯琯临近中午时有一节课,第二天早早起来了。
  “麻麻!”当叶琯琯出现在餐厅时,团子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昨天晚上回来的吗,为什么不叫醒我啊?”
  他也想跟麻麻一起睡!
  陆靳霆一边替叶琯琯拉开凳子,一边道:“吃你的早餐,一会儿该上学了。”
  霸道粑粑!
  叶琯琯注意到团子那气势汹汹的样儿,忍不住一笑:“昨晚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就没有喊你,乖乖吃早餐吧。”
  “好的,麻麻。”团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回头一看,“噫,舅舅。”
  叶琯琯也回了头,注意到叶谦城已经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就是精神不大好,道:“不好受吧,先吃点早餐垫垫肚子吧。”
  宿醉确实难受,何况昨晚叶谦城还吹了风。
  叶谦城原本以为叶琯琯会问,见她这么淡定,想了想也没有再问出口,毕竟他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儿。
  点了点头后,就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安静地吃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