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再坐一会儿,他都得失血过多。
叶琯琯看着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怕他出事。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与前世完全不同,可她生不出一点高兴,只觉得心里痛得要命。
早知道,她什么都不做,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听话,听医生话啊!”叶琯琯拉着他,想要让医生替他处理,可叶谦城一动不动。
最重要的是,眼里没有什么求生的意思。
叶琯琯毫不怀疑,他也会跟着孟菀茹一样,抑郁自闭,甚至是自杀!
她脸色发白。
可是,往日里疼爱她的哥哥,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的兄长,这会儿任她哭得嗓子都哑了,都始终不同意治疗。
陆靳霆从外面走进来,听着叶琯琯沙哑的声音,眉头紧拧,把她抱起:“囡囡,我来处理。”
刚想要挣扎的叶琯琯,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地看向陆靳霆:“大叔……”
“不怕,我会让他治疗。”陆靳霆把她放在外面的椅子上,让小张看着她,转身进入病房。
没过几秒钟,在病房里的医护人员也从里面走出,病房门被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外面,叶琯琯忐忑地等着陆靳霆的结果,病房内,陆靳霆直接站在叶谦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谦城:“怎么,就这点事情,都过不去?”
这点?
叶谦城听到这句话时,原本空洞的眼神闪了闪。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人,你确实很失败。”陆靳霆可不会顾及着叶谦城是他大舅子的身份,说出的话语格外地无情,“连自己的女人和妹妹都保护不了,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叶谦城眸里染上一抹怒色:“我就是没用!所以你管我做什么!”
“管你?就你这样的,管也是白管。”陆靳霆冷嗤一声,否认了叶谦城的话,“像你这样的,在我们军营里,就是逃兵。”
“少拿你们那一套唬我!”
陆靳霆完全没有被吼的自觉,从口袋里拿出几张资料,扔到叶谦城的面前:“先看了再说吧。”
叶谦城气得要命。
他想要把纸张扔回给陆靳霆,却在看到“孟菀茹”三字时,动作一顿。
陆靳霆一字一句地道:“说你不是个男人,不是说说而已。”
“当初,孟菀茹离开你身边时,你连原因都不知道,也没有去查,后来,你和孟菀茹重逢时,同样不敢问,也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
“呵,别告诉我,你心里对她当年离开,以及成为会所的妈妈桑这些事情,没有一点奇怪。”
叶谦城没说话。
陆靳霆则是继续道:“你明明想要知道,却又怕自己查到的会是自己不想要看到的,所以一直不敢面对。”
“够了!”被戳中了心事,叶谦城有些恼羞成怒,怒眼瞪向陆靳霆。
陆靳霆会住嘴吗?
当然不。
他目光落在纸张上:“上面的资料,你最好仔细看一下,当然,你要更详细的,我也有。”
叶谦城拿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到最后,还是往下看。
上面的纸张,很简洁,但每一句都有着重点。
看到最后,他攥着纸张的双手都在颤抖:“这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需要管。”
陆靳霆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叶谦城,或者说,叶谦城本来就有怒气在,直接一拳打向陆靳霆。
陆靳霆被打了一拳,但接下来,却成了他的主场。
他一拳打在叶谦城的脸上:“你有什么资格管!一个连现实都不敢面对的孬种!”
“我就不相信,和孟菀茹重新相遇后,会没有一点其它的想法,明明有想法,却因为不敢面对,死命地压制着自己。”
“呵,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别人又何必一直踌躇!”
他再次一拳打在叶谦城的脸上:“如果你早些把这些事情查清楚,或者问出来,事情根本就发展不到今天这一步!”
“怎么?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出了这种事情,你也不敢面对是吗?终于还是嫌弃别人了?”
“我没有!”叶谦城低吼,“我没有嫌弃她!”
早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不管她之前是什么样,但只要和他在一起,那都是过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孟菀茹计较过去的事情。
“呵,没有?”陆靳霆却是不相信,冷嗤一声,“如果不是介意她出了事情,你又何必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抑郁、自闭!这都是这次的事情,给她带来的心理创伤!”
“严重点,就会自杀。”
“可你呢,不是说着不嫌弃吗?为什么不敢去见她?就因为那点可悲的自尊?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叶谦城,时光不会倒流,也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处,等着你去保护!”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你还是趁早离开人家,省得祸害了她!”
叶谦城瞳仁一缩。
病房外。
叶琯琯始终不放心,起身凑到病房门前,耳朵贴在上面,试图听出一点动静。
只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咔哒”一声响起,病房门被打开。
叶琯琯没有防备,整个人都往里面倒。
陆靳霆连忙将人扶住,低斥一声:“这是做什么?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我……”叶琯琯抬头,想说自己就是担心,话语却是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陆靳霆脸上分明肿了一些,而且,还有一丝血痕。
“你……”
她张了张嘴,侧过身子,双眼瞠大。
只见病房里,东西被砸得粉碎,乱七八糟得像是个垃圾场,而叶谦城则是坐在床上,脸上比起之前肿得更高了。
她拉了一把陆靳霆:“你和我哥打架了?”
陆靳霆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陆靳霆一本正色:“他既然想不通,打一顿就好了。”
“放心,我打得有技巧,不会伤到他的。”
叶琯琯:“……”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