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拍了一把自己肩头结实的肌肉,像是在示范给刘嫂看似的,逗她笑得合不拢嘴。
  
  叶国在一旁只是没说话,心照不宣,这通讯员是在给自家长官长脸呢,可惜他只要一想到自家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儿去他们陆家跟着他受苦,就不太想给陆靳霆好脸色看。
  
  “就先放在院子里吧。”
  
  也没说如何安置,这种移植的盆栽都是不能存放太久的,更何况叶谦城知道自家爹喜欢那盆栽,就是故意想冷落冷落陆靳霆罢了。
  
  无奈的来打圆场,“来来来,先进屋,一会儿我让刘嫂找几个人帮忙随便挖个坑,就栽院子里。”
  
  叶国一听这小子要浑来,连忙制止,“这可是上好的红木松,喜阴不喜阳的,怎么能栽前院,还是过几天我自己来吧,后园有个角落挺适合的。”
  
  眼看着叶国大有亲自动手去护那红木松的架势,叶琯琯不由偷偷笑了,看来父亲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难相处。
  
  “那咱们先进屋吧。”
  
  留刘嫂和小张在前庭想着怎么侍弄那红木松,一家人算是前事不计的进了门。
  
  不远叶琯琯便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还未到客厅里去,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像是自家人。
  
  “琯琯你可回来了,本来只是三天不见,那心里就跟百爪挠心一样,想念的很。”
  
  陆靳霆看见有人接近,拉着她的手却是没松开,叶琯琯感觉到手腕一紧,脸上有某些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二婶,想念我?不见得吧?”
  
  迎面站着的是叶琯琯的二叔与二婶儿,前一世二人扮猪吃老虎,和叶秋苒里应外合哄得她团团转。
  
  这一次婚礼上的事一爆出,叶琯琯本来以为他们一家人是没脸再继续在他们家住下去了,没想到还在这儿。
  
  “你这孩子真是的,你二婶还能说假话不成,自从你出了嫁,我们也不好去探望,免得外人议论我们家小家子气。”
  
  不光是二婶黄丽蓉,就连二叔叶建也上前满脸止不住的热情,就和前世一般无二,看得她心里直犯恶心。
  
  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叶琯琯余光扫到一边的父亲,见他默许自己的发作,她便也丝毫不顾忌了。
  
  “表姐呢?”
  
  一针见血,叶琯琯的不高兴摆在脸上。
  
  婚宴上他们二人的好女儿出了那样大的洋相,亲手抢了亲表妹的男朋友不说,还恬不知耻的和他上床,到如今都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么?
  
  见叶琯琯主动提起,黄丽蓉连忙满脸填笑,“苒苒她最近工作忙,我们也不是天天能看见她了。”
  
  “不是天天见?她除了我们叶家还能去哪儿,哦,我忘了,她傍上了陆明烨,是可以住到他那儿去的。”
  
  真正的撕破了脸皮,黄丽蓉和叶建已经避无可避了,只能一把丢开她的手。
  
  “叶琯琯你什么意思,苒苒她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没错,可是她也是被陆明烨那个混小子给骗了,说到底,还是他们陆家对不起我们叶家!”
  
  说这话的时候,黄丽蓉义愤填膺,字字句句直指叶琯琯身边的陆靳霆。
  
  叶琯琯最是护人的,“二婶,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您这话骗我可以,可陆明烨前几天亲自找到我说是表姐主动勾引他的,这话您又怎么解释?”
  
  “你!你!大哥,这还真是孩子大了不由我们了,我们可是长辈啊,她竟然这么顶撞我们。”
  
  黄丽蓉说着说着便让叶国打抱不平,叶家是极将就尊重长辈的,但此事出在叶琯琯身上,她是叶国唯一的女儿,就算是自家亲兄弟,也决不能欺负她。
  
  “不管谁对谁错,事情已经发生了,二弟,你还是想想苒苒的事吧。”
  
  叶琯琯心知肚明,这么大的丑闻闹了出去,二叔二婶再想给叶秋苒介绍对象结婚就难了,更何况陆明烨也没有娶了她的打算。
  
  “大哥...我知道,这事儿你也生气,但是陆家的那小子在两个丫头面前摇摆不定,我们家苒苒也是受害者,她白白失去了清白,我们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总得给苒苒留条活路吧,啊?”
  
  倒成了叶秋苒是受害者了,叶琯琯看得冷笑连连。
  
  “不是我得理不饶人,现在我也已经嫁给陆靳霆了,陆明烨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只是二叔二婶你们也别再假惺惺的了,我们叶家不欢迎你们。”
  
  怎么回事,这丫头之前还跟他们亲昵的像是一家人似的,和叶国也根本就不亲,怎么今天一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黄丽蓉心里犯嘀咕,可有些话不好由她说出口,她便只能声泪俱下的指点叶建。
  
  “天哟,真是世态炎凉啊,大哥,琯琯是在赶我们走吗?叶建可是你的亲兄弟啊,亲侄女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琯琯看得直冷笑,他们一家三口像寄生虫似的在叶家蹭吃蹭喝住了大半辈子了,如今让他们搬出去反倒是她对不起他们了?
  
  “对不起二婶,我想您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赶你们走,我就是想让您清楚清楚,过去您们从县城搬来的时候,说的是借住,这一住可就是二十几年,现在表姐做的事我也不说了,您们走吧,我真的觉得难以面对。”
  
  叶琯琯低下了头,说到底她还是心软,纵使曾经被蒙骗已久,但她也切切实实将二叔二婶当过自己的亲人。
  
  没有说不想再见到他们已经是仁慈,那件事情不管拿到哪儿说,都是丢人的。
  
  “大哥,琯琯的意思是你的意思吗?”
  
  叶建知道这个家做主的还是叶国,况且叶琯琯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再这么插手家里的事未免也太过分了。
  
  看着二弟眼里的沉痛,叶国不忍的偏头到一边。
  
  “明烨是琯琯最喜欢的,但这一朝一夕忽然又和苒苒在一起了,实在说不过去,归根究底这是一件丑事,二弟,别再提了。”
  
  陆靳霆在一旁白了脸色,叶琯琯连忙握了握他的手,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