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沙子,只不过混杂着部分的黏土,从远处看就和岩石的表面是一样的。但是我蹲下去,学着杜豁子的方法用手一抓,发现的确不是岩石,而是沙子和黏土。
  这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我依然是有点为难,因为我的东西全都弄丢了,哪怕是黏土,我也不可能用手挖的动。
  不过很快我就笑了,因为还有杜豁子,他的东西没有丢。和我一样,在进山之前他也有所准备。他递给了我一把折叠刀,他自己拿着一把。
  虽然工具有些简陋,但总好过手无寸铁。我站在了水边,而杜豁子干脆直接趟进了水里,幸好水面不深,二十公分的水也就刚刚淹没他的脚面。
  我们两个闷着头挖了起来,挖出来的泥沙堆成了一道小水坝。因为水的流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们两个人的速度还算不慢,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两个就把泥沙铸成了一道小水坝。
  水被拦在了深潭的一面,而这一边的水则很快的流淌干净。我原本的意思是想要挖掘一下岩壁的地面,既然水能够流过去,那么就一定有间隙。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和杜豁子还什么都没干,就听到了嘎支支的声音,原本的水面覆盖的地方,居然开了一道大口子!
  我和杜豁子相顾骇然,但又忍不住激动起来,不管这盗洞口通向哪里,至少不会被一直困在这个大深坑里面。
  我看了看地面裂开的大口子,能有四十公分的宽度,而且还在持续的拉开之中。我来不及多想,对杜豁子说了一声:“我们下去。”
  然后我拿起了地面上的手电,而杜豁子则背起了他的背包。我把脚先探了下去,随即手臂扒在了上面,身体仍旧悬空着。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看下面,直接松开手跳了下去。我的脚落在了地面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并不算高,也就是两米左右。
  我这才朝着上面喊了一嗓子:“下来吧,没事。”
  我躲开了洞口的位置,然后用手电扫了一圈,发现我来到的是一个天然的大岩洞里面。我听到了咚的一声,杜豁子也跳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突然间打开了一道口子?”杜豁子走到我身边,不无疑惑得问道。
  “应该是机关,而机关的启动很有可能和深潭的水流有关系。我们把水流切段之后,这个机关会自动运转起来。”
  我给了杜豁子一个自我认为合理的解释,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哗哗的流水声。深潭里面的水越溢出来得多,自然就把我和杜豁子弄得泥沙冲掉了,并流到了下面来。
  但是与此同时,我又听到了咔嚓嚓的声音,洞口竟然开始合拢。杜豁子急了,问了我一句:“要不要找东西把它挤上?”
  我赶紧拉住了杜豁子,说道:“千万别动,不然的话深潭里面的水会全都流下来,到时候出什么事咱们就没办法知道了。”
  杜豁子没动,于是我们两个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洞口又全部的合拢在了一起。而流水声也戛然而止,我估计现在上面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杜豁子又拿出来一把手电,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岩洞的那一头,有一道石门,明显能看出人工雕凿的痕迹,杜豁子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尽头的石门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我才看到,石门上面雕刻着的,竟然是两个夜叉。两个夜叉的脸全都朝着中间,似乎是在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我的心突了一下,这两个夜叉的形象太熟悉了,我在将军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形象夜叉。
  难道这个地方和将军庙还有什么联系不成?或者说单纯的是一种巧合,一种信仰上的巧合!
  两扇石门高有两米五,宽有三米。能够明显的看到门的轮廓和门两边的缝隙。唯一不知道的是,两扇石门的打开方式。
  我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往前一迈步,双手推在了一扇石门上面。发出了嘎吱的一声,石门居然动了!
  杜豁子脸上的表情也很意外,不过还是赶紧凑了过来,和我一起用力的往里面一推。门嘎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我和杜豁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闯进去,而是拿起了手电往里面一照。当看到里面情形的一刹那,我整个人的状态变得不好了起来。
  因为里面的摆设和气氛,竟然像极了将军庙的第一重大殿。所有的地方都被染成了黑色,而在四周围站立着的一个个人形的,完完全全就是夜叉的形象。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难以平静下来。我把手电来回的扫了一圈,最终确定,这里面夜叉的数量和摆放的方式,都和将军庙第一重大殿里面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石门上面的夜叉图案只是一种巧合的话,那么这里面的情形就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了。虽然我的脑子很乱,但我想这两者中间,肯定会有着某种联系。如果这么联系起来的话,就连我第一次回老家遇到女鬼那一次,都绝对不是一种巧合。
  我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后背一阵发凉,被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所笼罩。这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
  杜豁子显然也被看到的情景震撼到了,那些夜叉的形象也实在是太过于狰狞恐怖了一些。杜豁子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竟然呆滞在了那里。我因为见到过一次同样的情形,所以表现得稍微好一点。
  我拿着手电,朝着四外照射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并不大,整体面积和我去过的将军庙第一重大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整体风格和摆设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在最里面中间的位置,赫然的摆放着一口悬棺。
  没错,就是一口悬棺。棺材的颜色也是那种纯粹的黑色,四个角上面各拴着一条粗壮的锁链,同样是闪耀着黑色的光泽。四条黑色的铁链全都被吊在了屋顶上面,把一口棺材悬空的挂在了离地一米的半空中。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但是悬棺最显而易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接触地气,这难道和棺材里面的东西有关?我没有盯着棺材不放,继续看着其他的地方,希望可以看到其他的通道或者出入口。
  但是很失望的是,这地方又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似乎除了我们进来的两扇石门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通道。杜豁子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来,我朝他靠近了一些,问道:“你当时来的时候,他都告诉了你一些什么?”
  杜豁子皱着眉头说道:“说的并不详细,只是告诉我,挟持了文秀的家伙老巢在这里。要想找到文秀,就必须要到这里来。如果那家伙还在,倒是可以问问他,但是现在……”
  我皱起了眉头,看来杜豁子也没有什么线索。我再次看向了那口悬棺,如果说老巢的话,只能是这口悬棺里面了。我看了看杜豁子问道:“咱们两个能不能把棺盖掀起来?”
  杜豁子打量了一番,摇着头说道:“恐怕是不能,就凭咱们两个人的力气,如果是在平地上面还好说,但是悬在半空中,要想掀开棺盖很难!”
  不过杜豁子朝着四外的夜叉向看了一眼,这才又说道:“不过也不一定完全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