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南哥,你和我姐结婚的时候,是不是有个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过夫妻生活,有这么个事吗?”
  马远南不否认,“有过。”
  谷苗儿追问:“那你老实坦白,你们做到了吗?你们真的没同房吗?”
  马远南不知怎么回答好,他们没有做到,他们在最后的那个晚上睡在了一起。可是他现在不能承认,这不仅仅关系到他的面子,还关系到谷青的名声。他说:“你姐是个本分人,她一直在防着我。”
  谷苗儿露出疑惑的神色,“那我就不理解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分手呢?”
  “你说的因为这个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分析。”
  谷苗儿接着讲了她知道的一些事情——
  还是佳佳过3岁生日的时候,那一天,谷青在酒楼定了一桌生日宴,请了母亲和谷苗儿一家人去吃饭。
  吃过饭后,在切蛋糕唱生日歌时,谷苗儿在烛光中偶然发现,佳佳脸上的轮廓还有眉毛很像一个人,像谁呢?她终于想起来了,像马远南。于是她无意中说了一句,佳佳长得很像姐夫耶!
  谷苗儿说完就后悔了,她以前管马远南叫姐夫,后来管刘北桐叫桐哥,但愿刘北桐并不知道她的这个习惯。还好,大家都没在意,只有谷青的神情有点不自然,她说佳佳更像她。
  谷苗儿还记得,佳佳不是在预产期的那一天出生的。谷青刚怀孕时,谷苗儿曾经陪姐姐去医院检查过。医生问过谷青的情况后,测出了她的预产期,又说预产期不是精确地分娩日期,大约只有一半左右的妇女是在预产期那天分娩的,在预产期前后两周内生孩子的都属于正常。
  谷苗儿又说了一件她知道的事情:佳佳生日过后不久,有一天,刘北桐一个朋友的老婆在医院生了小孩,他和谷青一起去探望了,回来后没几天,他们开始发生了争吵。
  马远南问:“为什么争吵?”
  “我也不知道,大概他怀疑佳佳不是他的孩子。”
  “你姐怎么说?”
  “我姐说佳佳就是他的女儿。
  “去医院做个检查不就清楚了吗?”
  “不知为什么,他们没去医院做检查。”
  “哦,你接着说。”
  从那以后,刘北桐对谷青的态度就起了变化。他常常很晚才回家,有时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谷苗儿曾经怀疑姐姐是不是有问题,可是一想到她和刘北桐的感情基础那么好,又觉得不可能啊!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谷苗儿和几个女同事一起来到解放路的黄金时代酒吧过周末。黄金酒吧是丹城出了名的夜场,在满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谷苗儿透过一些摇晃抖动的身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正搂着刘北桐在跳迪斯科。
  这是怎么回事?她赶紧跑到卫生间里给谷青打电话,谷青没什么反应,只说那是他的应酬,说完挂了电话。
  谷苗儿觉得不对劲,她来到醉醺醺的刘北桐身边,将那个风尘女子拉开去。风尘女子以为是有同行来抢生意,正要跟她理论。谷苗儿气不打一处来,她大喊一声“刘北桐”,然后将他硬拽到了门外,拦一辆的士回家去了。一路上刘北桐不停地唠叨着一句话,“你别拦我!你别拦我!你别拦……”
  谷苗儿后来听说,那个晚上刘北桐动手打了谷青,打了一个嘴巴。谷青伤心极了,对他不依不饶。过了不久,他们就离了婚。
  谷青有两次回家给谷苗儿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第一次是她与马远南离婚后回到母亲家,那时谷苗儿还没结婚,她看见谷青拖着个大箱子进了门,满脸的愉悦。她说和马远南分手了,要回家里住。分手了还这样高兴?谷苗儿和母亲一样的吃惊。谷青马上要出去,说晚上回来再给她们解释,原来她是去见了刘北桐。在那个晚上,谷苗儿才搞清了谷青和马远西结婚是怎么回事。
  谷青第二次回家是回的谷苗儿的家,那是她第二次离婚,大半年前的事。那天她抱着佳佳站在门口,一脸的悲戚,倒是没有提箱子。母亲又一次吃惊了,但谷苗儿没吃惊,她已经心里有数,她没问什么,谷青也没说什么。晚上,谷苗儿让母亲带佳佳睡,让徐长林带儿子小聪睡,她自己和谷青挤在儿子的小床上,聊了大半个晚上。
  谷苗儿说完这些往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前后跟了两个男人,一个是爱她的……哦,远南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爱我姐的,至少你是喜欢她的吧!”
  马远南不语。
  “——还有一个是她爱的男人。现在两个男人都分手了,她以后怎么办?关键是佳佳以后怎么办?”
  谷苗儿看了马远南一眼,突然说:“姐夫、哦,远南哥,要么你跟我姐破镜重圆吧!又当我的姐夫怎么样?”
  “你说这种可能性大吗?”马远南说:“好像有个律师,现在跟你姐的关系特别好。”
  谷苗儿有点泄气:“这个你也知道?那个男人好什么呀!无非是有点钱。他比我姐大十几岁,我真担心他们又走不远。”她抓起一根薯条,沾点番茄酱,塞进嘴里,边嚼边想着。
  “远南哥,你见过佳佳吗?”
  “佳佳?”马远南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