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睡得昏昏沉沉的谷青被人推了醒来,她抬起眼皮一看,原来是佳佳站在床边。她问佳佳几点了?佳佳说快8点了,上幼儿园迟到了。谷青想要起来,身子一摇晃,又倒了下去。
  昨天下班后接佳佳回家时,突然下起了雨来。半道上没地方躲雨,谷青脱下外套罩在佳佳的头上,牵着佳佳小步跑回家。
  大概是淋了冷风冷雨,谷青昨晚上就感到身子有点不舒服,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赶紧在抽屉里找药吃,又洗了个热水澡,结果还是病倒了。
  佳佳问:“妈妈,你不舒服吗?”
  谷青点头,昨晚折腾了一宿,身子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感觉一直没睡着,又在不停地做梦。这会儿,她浑身发酸绵软无力,脑袋又懵又痛。她勉强支起身子,斜靠在床头,对佳佳说:“去把妈妈的手机拿来。”
  佳佳从妈妈的包里拿出手机,谷青开机后,给罗正平拨了一个电话,有气无力地说:“正平,我可能患了重感冒,浑身不舒服。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把佳佳送到幼儿园去。”
  罗正平一听着急了,“我正在去法院的路上,上午9点有个官司开庭,我是代理人走不开啊!”他想到了个办法,“这样,我找一个我们事务所的女同事来,让她去送佳佳上幼儿园,你看行吗?”
  谷青感到真是不巧,“算了!我还是找谷苗儿吧!”
  闭眼休息了一下,谷青又拿起手机,她没打给谷苗儿,而是打给了马远南。马远南上班刚走到公司的门前,一听到谷青病了,他说马上就来。
  佳佳说:“妈妈,我今天不去幼儿园了好吗?我在家里陪你。”
  谷青摇头不同意,“一会儿马叔叔送你去幼儿园,要听话。佳佳自己去准备吧!”
  她又昏昏欲睡。
  佳佳来到厨房,打开冰箱踮着脚拿牛奶,结果牛奶纸盒打翻在地,牛奶洒了出来。她哭着捡起牛奶盒,哭了两声,又去拿了块抹布,把地板擦干净。
  听到门铃响,佳佳跑去开门。一看进来的是马远南,她又哭着说:“叔叔,妈妈病了,呜——”
  马远南把佳佳抱在怀里,替她擦掉眼泪。“佳佳别怕,有叔叔在呢!”他抱着佳佳来到卧室,谷青还在睡着。他放下佳佳,用手摸摸谷青的额头,好烫。
  谷青睁开眼睛,看见马远南来了,挣扎这要坐起来。
  马远南按住她说:“你在发高烧,躺着别动。我带佳佳去外面吃点东西,然后送她去幼儿园,再回来送你去医院。你好好躺着,等我回来。”
  谷青弱弱地说:“远南哥,谢谢你!”
  马远南给她掖掖被子,带着佳佳走了。
  谷青又开始做梦,一些深深浅浅的梦,直到马远南再次回来摸她的额头,她才醒来。
  马远南扶她靠在床头。
  谷青问:“佳佳去了幼儿园吗?”
  马远南说:“已经送去了。”他给她倒了半杯温水,“你想吃点东西吗?”谷青摇头。
  马远南去到卫生间,搓了一把毛巾回来,“你先擦个脸,我们马上去医院。”他一只手扶着谷青的头,一只手用毛巾轻轻在她脸上擦来擦去。
  谷青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擦完脸,马远南扶她下床,见她还穿着睡衣,“你还是换套衣服吧!自己能行吗?”
  谷青看看身上的衣服说:“我自己来吧!你在外面等我一下。”等马远南出了卧室,她胡乱换了套衣服后,摇摇晃晃地出了卧室。
  马远南开车送谷青来到市三医院,医院里到处都在排队,永远是这般拥挤热闹。
  马远南挂号后,搀扶着谷青来到急诊室,等了半个钟头才轮到她的号子。医生又是量体温,又是听心肺,然后问了一堆的问题,最后开出了好多单子。
  马远南搀扶着谷青去验血,然后在导医的引导下去划价、交钱、领药。这期间他的手机来了好几个电话,他都说没时间,下午再联系。
  交钱领药后,马远南又搀扶着谷青去打点滴。
  这时,从二楼下来的一个年轻女人发现了他们,年轻女人愣住了,紧盯着他两的一举一动。她就是陶湘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