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鹏估计很诧异,半天没说话。
  “你也别问为什么了,改天有空慢慢告诉,想要孩子就帮我查!”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在车里眯了一会天就亮了,我打起精神赶去了机场,把装式神的行李箱寄存在储物柜里后就乘坐航班前往日本。
  这次到了京都后我径直去了寺庙,三叔在大殿里闭眼打坐,听到我进来的动静说:“一进来就闻到了阴气。”
  跟着他睁开眼睛说:“上中下三丹田隐隐有黑气透出,这都几天了你没泄气?”
  “泄了,这不是昨晚又被感染上了嘛。”我无奈道。
  三叔叹了口气说:“这样也好,反正这次抓水子必须你亲自动手,没有阴阳眼也不好使,跟我到密室来。”
  我们进了密室,三叔让我脱光盘坐在蒲团上,然后他点起香烛,烧了经文纸,用钵盂打来水,用手指沾上水往我身上弹,还不住的围着我打转念经,前前后后折腾了半小时才示意我穿上衣服。
  “这有什么说法吗?”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给你个法身啊,这样用法器才有效果,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用法器了啊?”三叔说着扔来了一个册子,在地上摆上一排法器。
  我打开册子看了看,上面写着十几句中文,我读了下,狗屁不通,不过每句话后面都标注了经文类型和作用。
  “你不会日语,只能按照发音标注中文了,尽量速成吧。”三叔看了看时间说:“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八个小时,你把这些背熟,我物色好水子了,晚上带你去。”
  我赶紧拿起册子研读,只是发音根本没有规律可循,很难记,但现在也只能死记硬背了。
  三叔走到了门口迟疑了下,回头问:“真的想清楚了吗?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想清楚了。”我点头道。
  老实说我心里还很矛盾,但想赚钱征服丁琳的想法强烈驱使我去冒险。
  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内我一直呆在密室,好在我记忆力还不错,基本背熟了,随着发音越来越标准,我发现了奇怪现象。
  摆在架子上的一排水子随着我念经的强弱发生着微妙变化,有些水子在水中漂浮了起来,有些则动了动眼皮,有些则伸了伸手指,这就是说我念的经文有了一定法力,水子有感应了。
  我跑出了密室去找三叔把这情况说了下,三叔点头道:“比我想象的要快,换僧侣服披袈裟,出发!”
  换上僧侣服披上袈裟,戴着斗笠样子很古怪,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在意形象了,毕竟我是临时抱佛脚的水子法师,心里很忐忑。
  三叔骑着摩托车把我载到了京都市区,依然还是那条风俗街。
  “咱们又来这干嘛?你不是说我现在还不能泄气,需要用阴阳眼来抓水子吗?”我疑惑道。
  三叔没吭声带我往街尾走去,最后停在了一栋黑灯瞎火的居酒屋前,这居酒屋的招牌都掉下来了,铁架子锈迹斑斑,海报发白剥落,格子门上全是灰尘,还上着铁链锁,铁链上还贴着符。
  “这是……。”我不解的问。
  三叔这才说:“以前这居酒屋里有个歌舞伎町不小心怀了客人的孩子,孩子被打掉后居酒屋就怪事频发,先后转手过好几个老板都开不长,空置好几年了,我打过前哨,确实有个水子在里面作祟,你去把水子给收了,去吧。”
  我愣了下问:“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是你要抓水子我进去干什么,别磨叽。”三叔催促道。
  本来以为三叔要跟我一起进去,但他竟然让我一个人进去,我发怵了。
  三叔见我迟疑不定鄙夷道:“你接活的时候胆子那么大,现在怎么胆子小了?”
  我一赌气上前就弄开了锁,推开门里面顿时飘出酸臭气息,进去后三叔立即把门关上了,说:“我就坐在门口,会指点你一二,你实在不行就叫我。”
  我打着手电照了照屋内,大厅里布满灰尘和蜘蛛网,死气沉沉的,我摸出符咒贴在了桌椅和器物上,想起三叔第一次抓水子被吊灯害了,我又爬上桌子将符咒贴到了吊灯上。
  “贴什么贴,这里又没人住,东西毁了又不用赔,多此一举。”三叔的声音传来。
  “你不早说。”我嘟囔道。
  反正都贴了总比没贴好,我跑上艺伎舞台,盘坐下来点起蜡烛,取出木鱼边敲边念经,只是我始终无法像三叔一样静下心来,时不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四周的黑暗让我心里直发毛。
  “稳住呼吸不要到处乱看,不然经文没什么效果。”三叔说。
  我定下神来闭眼念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察觉到了一些变化,大厅里好像刮起了阴风,门窗发出了轻微振动的声响,我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只见灯上的装饰都摆动了起来,地上的灰尘在旋转,烛火在疯狂摇曳。
  “来了!”三叔提醒了一句。
  我抖了一下,警觉的查看起四周。
  “你法力太弱还没让它现形,手结外缚印。”三叔说。
  我哆嗦道:“什么外缚印……你没教我结印啊。”
  “急什么,这不是要教你吗,听仔细,双手十指交叉相握,默念册子上的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三遍。”三叔说。
  我赶紧按照指示去做,默念完法咒后果然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只见大厅里到处都弥漫着黑气,我立即去布袋里掏钵盂。
  “蠢货,还不到时候!”三叔呵斥道。
  我咽了口唾沫问:“你在这里装了监控吗?怎么我干什么你都知道。”
  “法器的声响我能分辨出来,你拿什么我一听就知道了,别分神,这水子死了多年,怨气深重,普通的方式根本无法让它现形,加持宝瓶印,左手握拳,右手掌心向上托住左拳,默念摩利支天心咒三遍!”三叔提醒道。
  “日了狗,我第一次干这事,你给我弄个等级这么高的水子干什么。”我一边抱怨一边照做。
  “这是个无主水子,随便你怎么折腾都不用负责任,是试手的最佳选择。”三叔说。
  等我默念完咒语松开手印的时候又看到了变化,黑气正朝着吧台的酒瓶子里飘去,酒瓶子跟着诡异的飘了起来!
  “啪嗒~~。”酒瓶忽然掉到了地上,腾起一股黑烟,惊的我缩了下。
  等黑烟散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五六岁大,浑身滴着血水的水子,只见他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撑着身体,歪头仰面,脸色青灰,脸上都是血色经络,眼珠全是黑瞳,全身上下缠着血淋淋的脐带!
  操,这比上次麻生友梨的双胞胎水子恐怖多了!
  “现身了吧?”三叔问了句。
  “嗯。”我哆嗦的应道。
  “接下来就看你的随机应变了,我的指点根本来不及。”三叔说完就不吭声了。
  我被这水子的诡异状态吓到了,反应很迟钝,哪知道下一步该念什么咒用什么法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水子以诡异的姿势朝我爬过来,嘴角咧开,鲜血顺着裂口不住往下滴,我下意识的后退着,忽然水子身上的脐带蠕动了起来,嗖的一声飞出缠住舞台上的麦克风支架,朝我甩了过来。
  我没回过神被支架击中了肋部,一个踉跄摔下了舞台,我本能的想求救,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一求救倒是能摆脱困境,但这么一来被三叔看不起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他一插手,水子就只认他了,我的生意就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