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德原路返回出了矿,那葛风和刘三奎这会就在值班室里。
  我们迂回过去躲在窗台下探出了头来。
  “这两个混蛋是不是用炉子取暖一氧化碳中毒了,怎么叫不醒?喂,花钱雇你们是值班的,不是让你们睡觉的,操!”屋里传来了刘三奎的骂声和踢人的动静。
  “刘老弟你稍安勿躁,我看看。”葛风蹲下探了下鼻息,又把了下脉,脸色一变道:“中了奇门的药物陷入了深睡眠状态,糟糕,有道门的人插手这件事了!”
  葛风眼神凌厉的朝窗台这边看来,王德迅速把我肩头一按,随后给我打手势,然后我们两个赶紧提气跑出了矿场,躲在漆黑的山坡下。
  矿场里传出了开门的动静,只见葛风跳了出来,刘三奎端着把猎枪马上就跟了出来。
  “空气对流走向改变了,西边!”葛风朝我们躲藏的方位指来。
  “好大的胆子,连我刘三奎找到的东西你们都敢打主意,看老子不崩了你!”刘三奎端着猎枪就朝这边过来了。
  我很吃惊,这个葛风甚至能从我们跑过卷起的气流残留里发现我们的方位,太厉害了。
  我和王德赶紧往山坡下滑去,幸好这山坡上没有树木了,全都是倾倒的煤渣,下面就是煤炭厂。
  但我们滑动的声响还是很大,很快就被葛风察觉到了,眼看就要滑到煤炭厂的后院了,突然传来一声悠远的枪响,王德闷哼一声,右肩中弹,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滚了下去,摔在了煤炭厂后院的煤堆里。
  “小德子!”我慌了神,提气跳下去扶起了王德。
  “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我刘三奎的矿场!”刘三奎的叫嚣声传来。
  我咬牙瞪着站在山坡上的葛风和刘三奎,心中怒火暴涨,刚想运用式神黑气,王德一把拽住了我吃力道:“小师叔,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妈的,刘三奎这家伙简直无法无天了,还私藏枪械,随随便便都敢开枪,什么世道!”我愤愤道。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枪响,还好我反应及时,带着王德滚下了煤堆,煤堆被子弹击中都闪出了火星。
  我扶着王德狼狈的逃到了山脚下开车就是猛踩油门,等车开出了大山的范围我才松了口气。
  王德在后座艰难的坐起,撕开肩头的衣衫,他的肩头全是子弹碎片,都快成马蜂窝了,还是散弹枪。
  “小德子,你还撑得住吧?我这就去市区送你去医院。”我急道。
  王德摇摇头说:“这点小伤不碍事,别去医院,咱们要赶紧找那个高人。”
  “可是……。”我担心道。
  王德回头朝车后看了一眼,我通过后视镜也看了眼,发现在扬起的沙尘中,两束车大灯照了过来,居然追上来了!
  王德说:“你只管开车不用管我,我能自己处理伤口,这里就一条路直来直去,想甩掉他们并不容易,只有进了市区才能甩掉他们。”
  眼下这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刘三奎肯定知道墓室的事一旦被发现麻烦会很大,所以才不惜一切的要追杀我们。
  我在荒漠公路上疾驰,刘三奎开的那辆越野车动力十足,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点点迫近,王德在摇晃的车里取弹片敷药,刘三奎时不时还来一枪,幸好我走迂回路线,子弹只击中了车身,穿透力并不强,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我想了想索性猛踩一脚刹车,手刹一拉,方向盘猛打,一个漂移,卷起大量沙尘,调头照着刘三奎的车子就冲了过去!
  等沙尘散去后两辆车已经不过百米距离了,在这么快的速度下,百米也就几秒钟的事,这时候赌的就是胆量了。
  刘三奎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眼看车子就要撞上了,他不敢跟我对赌,在剩下不到十米的时候猛的将车子绕到了边上去,由于方向盘打的太急,车子一下就侧翻了,擦出大量火花滑了出去。
  我这才一气呵成重新调头,猛踩油门把他们远远甩在了后面。
  王德不由的鼓起了掌,赞叹道:“小师叔,你这车技也是没谁了,不去当赛车手真是可惜了。”
  我得意道:“那是,对了,你伤没事了吧?”
  “没伤到筋骨不碍事,敷点药就没事了,谢谢小师叔关心。”王德说。
  我有些内疚说:“你还谢我干什么,要不是我带你来这边你就不会受伤了,都是我的错,唉。”
  “都是自家人别说两家话。”王德露出了笑容说:“跟师父在七星观天天做那些无聊的法事太没劲了,每次跟小师叔一起干活都这么刺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哑然失笑,说:“你也是贱,这么危险还刺激。”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市区,王德这才给他师父清薇子打了个电话,清薇子师兄得知情况后便将那个高人住在哪告诉了我们。
  这高人叫靳明,住在乌审旗图克镇的一个村里,眼下三更半夜的去找人家不合适,我们商量了下决定先回医院,今晚这事一出,刘三奎肯定会加强矿场的戒备,而且那几个矿工也会陷入危险之中,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内情,刘三奎会找他们发难,孔连胜如果扛不住,就会把陈旭咬出来,那事情就搞大了。
  回到医院后我和王德都有些踌躇,我们不可能一直守着几个矿工保护他们的安全,而且这么一来我们的工作也无法展开了。
  等天一亮我立即给陈旭打了电话,陈旭赶到后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下,至于那个墓的情况和盗墓世家掺和其中我没有说,这事已经不单单是将文物据为己有的事了,还涉及到了江湖事。
  陈旭听完后说:“这个刘三奎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还有枪!”
  “老陈,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们被刘三奎发现他势必要找矿工们麻烦,到时候你请我们调查这事就会被发现,你就不安全了,要想个办法保护矿工们的安全。”王德说。
  陈旭在病房门口踱来踱去,说:“看来矿工们需要转移地点了,我有个私人地下室,可以暂时供他们藏身。”
  我摇摇头说:“不行,这个刘三奎是当地的一霸,如果找不到矿工肯定找他们家人麻烦,逼他们出来,藏不是办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啊。”陈旭急道。
  王德想了想说:“有更多的人围绕在矿工身边,刘三奎就没法接近他们了,只要能拖住刘三奎,等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将刘三奎等人绳之于法,他们就安全了。”
  陈旭被王德这么一提醒开了窍说:“对了,这几天电视台一直想找机会采访他们,想知道他们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是怎么坚持等到救援的,但相关单位不愿把矿难的事搞大,所以不让他们接受采访,我虽然不是局长了,但还有些朋友,只要疏通一下关系,只让他们说些正能量的事应该没问题,如果电视台一播,各界人士都会来探望,到时候人肯定很多,矿工们会受到更大的关注,如果刘三奎真有胆动他们,就等于自己暴露了。”
  “这法子不错,就这么办!”我说。
  “但要抓紧时间,这法子撑不了多久。”王德嘀咕道。
  陈旭打电话疏通关系后,我们也要去找那个高人靳明了,我把车子受损情况告诉了陈旭,陈旭说没关系,这车子将来甚至可作为证据,指正刘三奎私藏枪械。
  跟陈旭告辞后我们便匆匆赶去了图克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