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我边上,起来一看久美子就站在边上,吓了我一跳。
“久美子,你这半夜不睡觉想吓死人啊。”我说。
久美子尴尬了下,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毛毯,这是想给我盖毯子,我心里一阵感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久美子说:“不好意思,我一来把你的休息室都给占了,让你只能睡办公室。”
“嗨,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男人嘛睡哪都一样,明天我让小白去买张沙发床铺在办公室里,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快去睡吧。”我说。
久美子发扬了日本人礼节的一面,向我鞠躬道谢后这才回了休息室。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久美子和白洛斌又去找房东大姐去了,得知了以前业主的姓名和样貌特征后,就去那一带的地下赌场找人去了,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这人还在地下赌场里奋战,那状态一看就是赌了一夜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估计还输钱了,精神很萎靡暴躁。
看他这个状态我不敢贸贸然找他,于是假装赌客,挤到他赌博的那张桌子边,先跟他说上话套上近乎,利用一些耍气的小手段,把好牌都让他拿到手,等他赢了点钱心情好了,我这才说想跟他聊两句,把他叫到了赌场外头。
白洛斌买了早餐,给我和久美子分发了,我把自己那份给了男人,男人也不客气,马上开始狼吞虎咽,趁着他吃东西的间隙,我才告知了来意,说房子里上吊死的那个是我亲戚,我觉得不是上吊自杀那么简单,所以想调查调查。
这男人叫沈军。
沈军听到这事后停止了吃东西,木然的看着地面呆呆道:“我那房子已经卖掉了,这事跟我无关,你来找我查什么,难道你们是警察?”
沈军警觉起来了。
我忙解释说不是警察,说:“你只要告诉我们那屋子里是不是有怪事,还有那张化妆台是哪来的就行了。”
沈军突然抖了下,神色古怪的盯着我,沉默了一会说:“你们也发现那房子有古怪了?”
久美子和白洛斌对视了一眼,知道事情有了突破,我觉得没找错人了。
“沈大哥,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我说。
沈军很迟疑,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说的你未必信。”
白洛斌插话道:“沈大哥,我们可不是你想的人,算是能人异士了,我看你鼻孔仰露,这辈子财来财去,不易守财,为人浪费,不为节制,天仓地库凹陷,表示金钱运不能满足日常所需,时常会陷入不安定的生活当中。”
沈军吃惊的看着白洛斌说:“看的真准,没想到你会看相,以前有个算命的也说过。”
“但凡是都有例外,我看你鼻尖上有痣,这颗痣就是一个转机,能锁财,你算是个职业赌徒了,如果你每天只在傍晚五点到六点来赌一次,我包你日子会越过越好,过了六点马上收手,不然再多的钱也不够你输的。”白洛斌说。
“真的?”沈军诧异道。
“信不信由你。”白洛斌说。
沈军若有所思道:“看来你们真不是一般人,或许我说的你们会信,那我告诉你们吧。”
沈军说着就把那屋子里发生的怪事给说了,原来他老婆之所以会跑了,并不是沈军嗜赌如命造成的,而是发生了一件很离奇的事。
沈军那个时候虽然爱赌,但还没到赌的昏天暗地烂赌的地步,每晚都会在十二点前准时回家,那个时候他赌博有输有赢,日子也远没这么困难,他老婆的老家在农村,对婚姻非常忠诚,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只是抱怨沈军爱赌,并没有想过离婚或者逃走。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沈军从二手家具市场淘来的一个化妆台,他老婆一直抱怨沈军赌的连她的感受都不顾,她差个化妆台都不去买,那天沈军刚好在赌场赢了些钱,经过家具市场想起了这事,于是按照他老婆的喜好,给买了张古朴造型的化妆台,虽然是二手的,但经过重新涂漆和修补,跟新的差不多,他老婆看到这张化妆台高兴的不得了。
自从这张化妆台来了他们家后,怪事就多了起来,她老婆本来对化妆没那么热衷,可自从有了这张化妆台后变的很爱打扮了,还迷上了听戏,成天在家里对着电视听戏学戏,沈军也没在意,觉得有个爱好也不错,直到有一天,沈军深夜从赌场回来,还没进卧室就隔着门听到里面传来男女之事的动静。
沈军气坏了,一脚就踹开了门,却发现老婆一个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还在睡觉,他当时就觉得老婆偷情了,奸夫肯定被藏起来或者从窗户逃走了,不过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奸夫。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事又发生了,沈军越发觉得奇怪了,他质问过老婆,但他老婆哭哭啼啼说自己根本没有奸夫,应该是做了春梦,沈军想想觉得有道理,心里还有些愧疚了,觉得是自己赌博太晚回家了,让老婆独守空房导致的,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随后的事让他彻底爆发了,奸夫的事让他觉得是真的了,因为他老婆居然怀孕了!
我好奇的插话问,老婆怀孕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两夫妻毕竟生活在一起,虽然房事不多,但终究是有的。
沈军说有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在生育方面有点问题,是没办法让老婆怀孕的,两人为这事吵的不可开交,沈军坚持有奸夫的存在,她老婆矢口否认,他老婆一气之下就跑回了娘家。
久美子问:“那你老婆后来怎么样了?”
沈军苦笑道:“我后来打电话回她娘家问了,听说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上吊自杀了。”
“那个孩子呢?”我问。
“谁知道,不过听她的一个表弟跟我说,我老婆把那孩子打掉了,小孩都没成形,是团黑乎乎的东西,根本不是孩子。”沈军神情就落寞了下去说:“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我都后悔了,兴许真的只是得了什么囊肿之类的病,才出现了怀孕的假象,可惜来不及了,我老婆走后那房子住着触景生情,而且我也觉得阴森,加上我又欠了一大笔赌债,急着还钱,在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买主的情况下,就便宜卖给楼下的邻居了。”
通过跟沈军的这一番交流,我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就是因为那张化妆桌导致的,他老婆的死跟楼潇如出一辙,也是上吊,更重要的是也经历过那种怪梦缠身的事,只不过沈军老婆居然还怀孕了,这让人实在想不通。
沈军说完这些后也没心思赌博了,说:“算了,这些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既然这个小师傅说了让我五六点来赌,那我先听你的,走了。”
沈军唉声叹气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唏嘘,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让那化妆台里的阴物给毁了,这事真是越查越大,不过更坚定了我要弄清楚这事的决心了,这不仅关系到楼潇,现在又多了一个沈军的老婆。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鬼胎,是人鬼交媾之后结出的鬼胎!鬼胎阴阳混沌,一旦生下来就相当可怕了,幸好在没成形之前被打掉了,否则他成了形就可怕了,楼潇并不是一死了之了,她的事还没完,大事不妙啊。”白洛斌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