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白洛斌的意思了,根据《天师符法》上的记载,鬼胎这东西不会因为人的死亡而停止生长,相反会因为母体的死而获得大量的阴气作为养分,成长的更快!
  楼潇住在那房子里这么久,那种梦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有可能会怀上鬼胎,警队法医验不出她怀孕,只能说明鬼胎还没开始孕育,但不排除在楼潇死后会孕育出来,这太可怕了。
  久美子眉头不展道:“李易哥哥,你说这镜中的怨灵为什么要这么干?”
  她这一句话突然点醒了我,操,我明白了,锁在镜子中的怨灵,通过子时那段时间泄出的阴气跟女人鬼交,将阴气融合女人这活人载体存活在外界,然后通过女人生下鬼胎,从而达到从镜子中间接出来的目的,这鬼胎要是成形出生,会成为他的一个分身,他要利用这种方式来获得重生,重生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重返人间,找那位将他锁住的人报仇!
  我喘着气看向了白洛斌,白洛斌跟我一样也在喘气,很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们到底怎么了?”久美子诧异道。
  白洛斌把这事简单解释了下,久美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中国的重生说法太复杂了,好恐怖。”
  我说:“如果楼潇的家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她的遗体火化,倒是最好的办法,但不排除他们仍会选择土葬的方式,楼潇的家庭条件估计不好,根据查到的资料显示,她的老家也在农村,现如今有许多地方仍保持着土葬风俗,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可就大了,虽然我们不确定楼潇到底怀没怀鬼胎,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来这海南必须是要去一趟了。”
  “那这边咱们是不是要去家具市场查查那张化妆台的来源?”久美子问。
  我摇摇头说:“就算家具市场老板告诉我们这张化妆台的来源又如何?这张化妆台历史这么久了,肯定辗转过好多户人家了,根本没办法追溯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楼潇的尸体!”
  白洛斌点头说:“我同意,这镜中鬼咱们可以暂时不去管,他无法从镜子里头出来,那屋子也一时半会租不出去,不会有事,反倒是他想利用楼潇结鬼胎的事刻不容缓。”
  下午的时候我们便订了机票准备赶往海南,白洛斌必须带上,王德不在白洛斌就成了仰仗的力量,本来我想留下久美子看公司,但久美子一定要跟着我,无奈我只好打电话给韩鹏,让他临时抽空照看下公司了,韩鹏听说我要查一件没有收入的事,很不高兴,但经过我的再三解释,他也理解了。
  就这样我带着白洛斌和久美子赶赴海南了。
  到达海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来点了,楼潇的老家在一个小渔村,到了一打听还真跟我推测的一样,这里仍实行着土葬,即便政府下达了火葬的政策,仍改变不了村民土葬的风俗,偷摸的进行着土葬。
  楼潇的坟就在山上,由于是新坟,下葬没多久,花圈等物还摆在坟周围,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
  坟上站满了乌鸦,我们一靠过去乌鸦才聒噪的叫着散去。
  白洛斌沉声道:“乌鸦聚集在坟头,表示阴气非常重,坟里肯定有问题!”
  我对着坟鞠了个躬说:“楼潇对不起,我来晚了,下面我会开启的你的棺材,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多有惊扰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们。”
  我看向白洛斌问:“小白,你会用符咒吗?王德有没有教过你搬山咒?”
  白洛斌挠挠头说:“老板,我不会符咒啊,当年在七星观我基本学的都是理论知识。”
  久美子笑笑说:“还是我来吧。”
  久美子说着便咬破手指,在棺室的水泥上画下了五芒星,取出一张符纸夹在指尖,默念咒法后符纸便自燃化为灰烬,与此同时水泥封层上的血色五芒星渗入水泥,犹如切割机一般镂空出了五芒星印记,我上去用脚一踹就封层便塌了。
  “久美子姐姐,你这招好厉害,是什么?”白洛斌吃惊道。
  “这不过是阴阳师的小手法罢了。”久美子回道。
  现如今地寸土寸金,加上有政府在监管,坟墓跟以前不太一样,还有像小房间的棺室,楼潇的棺室就只能放下一口棺材,所以封层一塌直接就看到棺材了。
  久美子是女孩子我没让她管这事,让她去山腰上帮我们盯梢去了,免得被人打扰,我和白洛斌吃力的把棺材拖了出去。
  撬开棺材后一股浓重的尸臭味飘了出来,臭的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楼潇安静的躺在里头,面色已经发黑产生了腐烂迹象,她穿着生前最喜欢的衣服躺在里面,肚子搞搞隆起,还真怀了鬼胎!
  我打开阴阳眼看了下,从楼潇的肚子里渗出着浓黑的黑气,情况很危机!
  “小白,你怎么看?”我问。
  “我们还是来晚了,鬼胎的在母体死后成长的速度惊人,已经成形了,不日就会诞生了,老板,我们要做好对付鬼胎的准备了。”白洛斌皱眉道。
  我们没时间去等鬼胎诞生了,反正要对付,我想了想索性把鬼胎弄出来对付了,于是从法器包里取出了匕首。
  白洛斌顿时一惊道:“老板,你想干什么?”
  “我给他来个剖腹产,把鬼胎直接弄出来给对付了,这要是等他出生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我觉得让他顺利出生肯定更难缠。”我说。
  白洛斌咽了口唾沫没多说什么了。
  我看着楼潇默默道:“妹妹,多有得罪了,希望你理解。”
  说罢我便掀起楼潇的衣服,一咬牙,一刀捅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黑气瞬间便从捅出的缝隙里泄出大量黑气,白洛斌没有式神护体,又没练过气,很难抵御黑气,我给了他个眼神,他马上退开了几步。
  我想划动匕首,这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楼潇的肚皮上凸显出了经络,鬼胎的脸孔和小手凸显出肚皮,在不停的扎挣蠕动,匕首似乎被一股很强的吸力吸住,根本划不动,搞得我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我赶紧运气将气注入匕首,鬼胎这才安静了一些,吸力停住,我趁机一刀划开,楼潇的皮肤已经不会渗血了。
  我抽出匕首退了开来,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只发黑的小手从刀口缝隙中探了出来,没一会一个完整的胎儿就爬出了楼潇的肚皮。
  这鬼胎浑身都是黑色的,身体上绕着脐带,双眼里全是眼白,犹如得了白内障似的。
  白洛斌已经吓的越退越开了,我站在那盯着鬼胎不为所动,这鬼胎跟我在日本居酒屋见过的水子相比还没那么恐怖,所以我很镇定,有些东西见得多了反倒习惯了。
  鬼胎先是趴在楼潇的肚皮上缩成一团,而后慢慢展开身子站了起来,只见他用没有瞳仁的一双白眼盯着我一动不动。
  凛冽的山风吹过,树叶呼呼作响,栖息在四周树木上的鸟类全被鬼胎的阴邪气惊的四散。
  我和鬼胎就这么对视着,气氛相当古怪。
  鬼胎突然张开嘴,喉咙摩擦发出低鸣,那声音让人很不舒服,只见他动了动嘴,竟然说话了:“你是谁,为什么破坏我的好事!”
  我冷笑了下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杀害楼潇和沈军老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账?那我的这笔账又该找谁算,你告诉我啊!”鬼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