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鹏立即说:“去,当然去了,我调查了那么久都没结果,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怕嫂子怀疑你去夜总会鬼混?”我打趣道。
韩鹏搭着我肩膀说:“现在她把你当高人供着,跟你在一起她不会管。”
我们两个说笑着去了那条发生车祸的马路,眼下还是八点,我们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甘蔗,韩鹏看着来往的车辆说:“真是邪门了,一年了都找不到肇事车辆。”
“这不重要,晚上道长招女鬼出来一问就清楚了。”我说。
“但愿吧,你们约几点哪见面?”韩鹏问。
“十一点,天安门广场。”我说。
韩鹏眼睛一转说:“还早,要不要先去银都夜总会坐坐,见见珍妮的好姐妹?你长的这么帅,没准我套不出的话你能套出来。”
“你就说自己想去不就得了,何必拿我当挡箭牌。”我鄙夷道。
在去银都夜总会的路上我给久美子打电话,本来以为她在飞机上电话打不通,结果通了她还接起来了,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大阪关西机场出了点状况,航班被延迟了,久美子说要深夜才到。
这样也好,时间上不会撞车了。
到银都夜总会后韩鹏轻车熟路带我进了包房,跟妈咪叫了两个佳丽进来,其中一个就是珍妮的好姐妹芬妮,韩鹏主动把芬妮让给了我。
芬妮一坐下就向我献媚敬酒,问我怎么称呼跟韩鹏又是什么关系,我笑而不语装高冷,芬妮立马说:“老总对不起啊,我知道你可能有不能说的身份,我多嘴了,自罚一杯。”
说着她就倒满一杯洋酒,一口灌了下去,就跟喝水似的。
“你是第一次来这玩吗?以前怎么没见你跟韩总一起来。”芬妮问。
我端起酒尝了一口说:“不是,去年来过,坐我台的珍妮呢,我对她印象很好。”
芬妮的笑容僵住了,说:“她不在了。”
“换场了?跑哪个场子去了,改天去捧捧场。”我故意说。
芬妮尴尬道:“不是这个意思,她已经死了。”
我故作吃惊问:“啊,怎么回事?”
芬妮说出车祸死的,我还想问什么她不愿说了,拉着我去点歌,看样子从她身上根本套不到什么,能问的韩鹏都问过了。
我朝韩鹏瞟了一眼,这小子已经顾不上我了,搂着佳丽暧昧耳语,我心说你他妈也是活该被老婆打。
玩到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我提醒韩鹏该走了,可他乐不思蜀都快忘了这事,我一生气自顾自离开了,他这才追了出来。
我们到达天安门广场的时候青云道长已经在了,我赶紧跑过去表达歉意。
“没关系,反正招魂要在十二点阴阳混沌的时候进行,还早。”青云道长打量了我们一眼,问:“喝酒了?”
“这不是壮胆嘛。”韩鹏倒是会找借口。
我这才给介绍了下,青云道长并不跟韩鹏示好,眉心一皱问:“胖子,你农历是什么日子生的?”
“刚好是夏至。”韩鹏醉醺醺道。
“印堂暗中带紫,是不是动色欲了?”青云道长问。
韩鹏吃惊道:“嘿神了,这你也算得到,刚才……呵呵。”
青云道长掐指算了算说:“夏至一阴生,其气甚微,如草木荫生,今日若动色欲,必犯凶煞,你还是回家去吧,晚上的事你不适合参与,明天在家呆着,哪也不要去,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韩鹏咽着唾沫说:“道长,你是不是危言耸听了?我净装孙子了又没得罪人,哪来的血光之灾,再说了我这辈子也没算过命,不也活得好好的啊。”
“信不信随你。”青云道长丢下这句就往广场角落过去。
我示意韩鹏先回去,韩鹏酒气上头,不服道:“来都来了我想知道结果啊,这道长也太气人了,好好的咒我干什么。”
“结果我明天告诉你不就行了,我觉得未必是危言耸听,他让你回家呆着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不懂,照做就行了。”我劝道。
韩鹏气呼呼把车钥匙丢给我说:“那我先回去了,车给你。”
韩鹏走后我过去找青云道长,他说:“你这朋友明天你要看好,可能有事发生,多的我也不说了,去办事吧。”
我挠挠头也开始觉得青云道长说的玄乎了,明天的事谁又知道,这看相算命真有那么准吗?
我们来到事发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这条路也是邪门,七八点的时候车流量还很大,可现在却少的可怜,十分钟就见一辆外地牌照的车经过。
青云道长环顾了下马路说:“这条路压在死门上,本来就凶,加之那女鬼阴魂不散,形成了凶煞,凶煞地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比如起鸡皮疙瘩、脊背发凉、神情恍惚,阴气重的人还能看到异象,京城的老司机可能经历过,绕路走也正常,也就外地车偶尔经过了。”
青云道长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这一套套的听得我只眨眼。
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坐在韩鹏的路虎车里等着,在还剩十分钟的时候道长从布袋里取出了法器说:“带我去你两次碰到她的地方。”
下车后我经过辨认找到了位置,青云道长跑到绿化带后头,铺上黄符布,符布上是星宿和符咒字体,然后焚香点烛,将法器一样样摆着上面,有铜钱剑、惊堂木、盛着朱砂的碗、符纸、毛笔等物品,这些我都在影视剧里见过没什么稀奇的。
“她既然找你暗示,待会你可能会经历一些事,做好心理准备,记住一句话,这都是发生过的,不要乱了方寸。”青云道长提醒道。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点头了。
在剩下五分钟的时候青云道长开始做法,拿着铜钱剑在烛火前舞动,嘴里念念有词,用毛笔蘸上朱砂在符纸上写下符咒,再以铜钱剑戳起放到烛火上燃烧,风一吹,带着火光的符咒就飘向了马路上空。
幸亏这条路人车稀少,这要是被人看到,准以为是哪家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青云道长这法一做,气温陡然下降,风也变大了,绿化带植物被吹的沙沙作响,烛火也摇曳了起来。
我朝四周一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起了一阵朦胧大雾,能见度变的极低。
“差不多了,你站到马路中间去。”青云道长说。
我应了声就跑到马路中间,大雾向我缓缓飘来,青云道长在法坛前不断挥舞金钱剑做法。
忽然我注意到雾里有车大灯亮着,好像来车了,这车似乎停在那没动,我盯着大灯问:“道长来车了,怎么办?”
青云道长没有答话,我回头一看,日,四周全是雾,都分不清他在哪个方位了。
“道长?”我又喊了声。
青云道长依然没有回应,这时候那辆车突然开动了,引擎轰鸣,轮胎摩擦发出尖锐声响,我慌了神大喊道:“我是该跑还是站着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喊完就下意识的回头,这一回头顿时吓得心肝乱颤,身后居然站着红衣女鬼——珍妮!
珍妮这会低着头,长发垂挂下来遮住了脸,从发丝间隐约能看到珍妮的脸庞,她的脸倒没上次那么吓人,只是白的很不正常。
我本能的后退,珍妮缓缓抬起了头来,冲我扬起了诡笑,想说话但没发出声音,她身体扭了一下,骨骼一响,猛的朝我靠了过来,我吓得眨了下眼,珍妮忽然就消失了,跟着我的身体一个战栗,一股寒气从皮肤渗透了进来直达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