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缓缓伸进了法器包,将墨斗给掏出了出来。
  鬼胎既然不靠过来,那就只能用这远程的法器来对付他,自从受了教训后我潜心学习,已经学会了第二样法器墨斗的使用,虽然这是第一次用,操纵情况会怎么样我心里没底,但这情况也只能试试了!
  我咬破手指将血滴进墨盒里,念动咒法,墨斗线轮高速旋转,染有石墨和我的血迹的墨线朝着鬼胎就飞过去了。
  鬼胎马上进行躲闪,但墨线跟金钱剑不一样,它是一根线,形态多变,我一扬墨斗,线锥马上回转,从背面攻击鬼胎,鬼胎没料到墨线回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线锥已经带着墨线在他身上绕了好多圈,几乎将他绕成了一个黑色的蚕蛹!
  墨线上染有我的血迹,受我咒法驱使,我念动咒法,墨线立即发红仿佛变成了火线,产生了烧灼效果,腾起大量烟雾,空气中霎时弥漫起了混合着肉被烧糊和尸臭的难闻气味。
  鬼胎发出了瘆人的惨叫声,久美子和白洛斌这时候又跑回来了,看到这情况都心惊不已。
  我摆开架势紧紧扯着墨线,墨线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越收越紧,切入了鬼胎的肉里,鬼胎痛苦不已的惨叫着,我听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正想松下墨线在跟鬼胎谈谈,白洛斌马上说:“老板,不能放松,鬼胎怨气深重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如果你坐了几十年的冤枉牢,有人跟你说你是无辜的,一定会帮你查清楚,你还会相信吗?”
  白洛斌的话让我一下醒悟了,刚才我就是因为放松警惕才着了他的道,一咬牙将墨线又紧了紧。
  鬼胎一边痛苦嘶叫一边吼道:“我会……我会回来报仇的,啊~~!”
  话音一落,鬼胎突然犹如蜡烛一样融化成了一滩冒烟的黑水,墨线快速收回了墨斗当中。
  白洛斌松了口气瘫坐到了地上,我也松了口气。
  海平面上泛起了鱼肚白,天就快亮了,我们几个赶紧把棺材重新放回了棺室,重新给封上,这才下了山,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
  “没想到老板你这么厉害。”白洛斌说。
  我没有做声,一直在想事情,在去机场的路上我让久美子给徐天道打电话,反正金玄道长和徐天道都在茅山,找谁都一样,问问他们茅山有没有什么高人有能力将邪物封锁在镜子世界里的,这件事要处理,估计只能找到那个下手的高人了,这就好比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的原理一样。
  在上回程的飞机前,金玄道长通过徐天道的手机给久美子回了电话。
  “具体的事情我通过徐道兄了解到了,你怎么又接了这种棘手的活?我不是告诉过你先把自身的能力修炼起来吗?”金玄道长很不高兴。
  我只好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了遍,解释道:“师父,咱们修道人士,不该做这么有意义的事吗?这次我可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一个小姑娘讨回公道,她死的太冤枉了,而且她不是第一个被害死的人,那化妆台有几十年的历史,在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害死还是未知数,镜中邪灵利用鬼胎重生,一直想着报仇,这个怨气不平还会有更多的事发生。”
  “那你打破那面镜子把他永远困在里面就解决了啊。”金玄道长沉声道。
  “是,这法子的确能解决问题,但不是最根本的解决方法,等于掩盖真相,他之所以有怨气,肯定是被人害死,虽然经过了几十年,但凶手可能还活着,在逍遥法外,再说了,这事当中还有个道家高人协助凶手为非作歹,怎么能轻易放过?”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
  “师父,到底怎么样啊,茅山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我急道。
  金玄道长长吁短叹道:“唉,你还真是执着啊,这样吧,你把那面镜子从化妆台上拆下来,带着来茅山,详细情况等你来了再说。”
  回了北京后,我马上去老楼把那面镜子拆了下来,然后用布给包上,又包了一层防碰撞的泡沫,一个人乘坐飞机去了茅山。
  茅山有金玄道长和徐天道等人在,也不怕阴阳师对我下手,久美子也很放心,白洛斌我也没让他来。
  到达茅山已经是深夜了,金玄道长并没有休息,一直在等我,他把我带进了厢房,示意我把镜子给他看看,我把镜子上的包装给拆掉。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金玄道长点头示意我去开门,打开门后只见徐天道和一个中年道长站在门口,两人进来后金玄道长向我介绍了下,这个中年道长便是茅山万宁宫的观主,潘长顺,道号长诚子。
  潘长顺跟金玄道长点头示意了下,金玄道长立即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这道符我在《天师符法》上见过,叫圆光显影符。
  随着金玄道长念咒,镜子上凸显出了一张虚无的脸孔,正是那个鬼戏子!
  鬼戏子对着我们龇牙咧嘴,金玄道长沉声道:“果然是怨气深重,你到底有何冤屈,何不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鬼戏子环视我们咬牙道:“我压根不信你们这些满口谎言的道士!想让我相信,除非你们进来!”
  说着他就哈哈大笑的陷入了镜子当中,消失不见了。
  潘长顺皱眉道:“不会错了,应该就是他。”
  虽然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金玄道长不会无缘无故就把他请来,我只好耐心的等着了。
  只听潘长顺说:“这件事一直是我师父陈守阳的心病,也是他一生的污点,知道的人没几个。”
  “道长,这话怎么说?”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金玄道长示意我别插话,潘长顺这才打开了话匣,当年有个叫张明的戏班班主上茅山找到了陈守阳,张明跟陈守阳算是老朋友了,在陈守阳还没上山学道前,两人是同村的老乡,算是发小。
  张明告诉陈守阳,自己的戏班里有个戏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想不开在戏班后台用白绫上吊自杀了,之后戏班里一直有怪事发生,有人说经常看到那上吊的戏子出现在戏班后台的黑暗角落,导致戏班人心惶惶,所以张明希望请陈守阳去帮他做一场法事,安了戏班里的人的心。
  那个时候的陈守阳年轻气盛,压根没往深了想,为了给发小出头解决问题,于是便去了戏班开坛做法,果然发现那戏子的冤魂在戏班里逗留,起初他只是用普通的道法想收了冤魂,但这冤魂的怨气很大,根本无法收,戏子还现身想要加害张明,于是陈守阳便利用了茅山的封魂禁术,将戏子囚禁在了镜子里面,让他无法作乱,这事才得到了解决。
  这事过后很多年,随着张明在老家不断有干坏事的消息传出,陈守阳才意识到当年自己可能错信了奸人,那戏子之所以冤魂不散想加害张明,可能是张明一手将戏子害死的,否则戏子不可能这么执着的逗留在戏班,可惜陈守阳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封魂禁术一旦封住便无法可解,虽然他后来想把那张化妆台找回来研究破解之法,但那张化妆台早已经辗转不知道流失到哪里去了,他还找过张明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张明早在多年前发财移民到美国去了,根本联系不上。
  最后陈守阳因身患疾病,加之有这么件心事郁郁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