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的举动就是异动。”三叔说。
  “靠,说了等于没说,谁叫你解释字面意思了,我是问……。”我的话还没说完三叔便截口道:“母子连心,我在对付水子的时候麻生小姐会有反应,而且当水子无处躲藏的时候本能的会想回到母体子宫,现在明白为什么要捆着麻生小姐了吧?至于什么异动还真不好解释,因为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你看到自然就明白了。”
  我不问还好,这一问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了。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了,我进了房,麻生小姐还在睡觉,不过睡的很不踏实,靠过去一看,她的眉头拧到了一起,脸上全是汗珠,连身上都湿透了,睡袍被汗水打湿呈半透状态,我都看到了内衣。
  “雅蠛蝶……。”麻生友梨痛苦的梦呓着。
  我咽了口唾沫,她这状态太让我想入非非了,作为一个爱情动作片的资深鉴赏者,她嘟囔的词汇我太熟悉了,翻译成中文就是“不要。”
  幸好我还清醒知道她不是那意思,她可能是做恶梦了,在梦里有人对她不利,她在反抗。
  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动,我不管了,当即摇起了铃。
  我一摇铃麻生友梨就安静了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时不时就发出这样的声音,说来也怪,这铃声仿佛有安神作用,她一听到铃声就变正常了。
  随着夜越来越深,我有了瞌睡靠在椅子上小憩,但三叔的吩咐我不敢忘,只好拿着手摇铃勉强撑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客厅传来了动静,我一看时间,离十二点只有两分钟了,赶紧出了房间。
  我在走廊朝楼下客厅里看,三叔这会站起来了,手上拿着法杖,严肃的环顾四周,我大气也不敢喘四下看着。
  这两分钟感觉比一个小时还漫长,一到十二点那根蜡烛忽然摇曳了起来,客厅里好像霎时起了阴风,温度骤降,冷的叫人直哆嗦。
  悬挂在天花板的铜质大吊灯发出了挤压声,定睛一看,竟然在轻微的晃动!
  三叔仰起头,脸色一变道:“忘了给吊灯贴符了!”
  说罢三叔就手持法杖,踩踏着茶几,一跃而起将法杖对着吊灯掷了出去,只见法杖上的铜环旋转了起来,跟吊灯碰撞了一下,火花一闪,在三叔落下的同时法杖也落回了他手中,在看那吊灯,上面出现了烧焦发黑的痕迹,面积在不断扩大,最后冒起白烟才停止了扩散。
  三叔一摸光头,懊恼道:“亏大了。”
  还不等我回过神,借着烛光我看到了吊灯上恐怖的一幕,白烟散去后,两个焦黑的婴孩背靠背诡异的扒在吊灯上,浑身冒黑气,露着眼白盯着我!
  我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哆嗦道:“叔,吊灯、吊灯上有、有两个小孩!”
  三叔愣了下问:“怎么回事,你应该看不到才对……。”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了啊。”我一边往房间里缩一边颤声道。
  “赶紧去看着麻生小姐,母子连心,她必定有反应,别让她挣脱了绳索,让水子回到子宫会很麻烦!”三叔从布袋里掏出金刚杵,将符咒贴在上面,快速跑上楼梯,翻越栏杆朝着吊灯就扑了出去。
  三叔单手扒住吊灯,吊灯剧烈摇晃了起来,只见他顺势将金刚杵往婴孩身上刺去。
  婴孩被包着符咒的金刚杵刺中,发出凄厉惨叫,全身蒸腾起黑气,带着身体消散成了一团黑气朝着我这边就飘过来了!
  “快回房盯着麻生小姐,记得摇铃,我这还有一个要对付!”三叔吼道。
  我哆嗦了下在地上一滚回了房,跟着慌忙关上门,推来桌椅把门堵上,然后退到床边,将手摇铃颤抖的举在身前不住摇动。
  “骗子,还说驾轻就熟不危险,这他妈也太吓人了。”我嘀咕道,回头看了麻生友梨一眼,她的意识好像不清醒了,痛苦的在床上翻滚,不断挣扎想要挣脱绳索。
  麻生友梨不住的喊着日语,也不知道在喊什么,我猜多半是要松绑。
  这时候我哪敢给她松绑,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中文,一边摇铃一边说:“你不要挣扎,一会就好,再忍忍。”
  麻生友梨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冲着我大喊大叫。
  我赶紧转过身来对着她摇铃,她平静了些,但眼神呆滞的看向了房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朝房门看去,门缝里黑气正在冒进来,顺着墙角飘上天花板,最后聚拢又变成了焦炭似的婴孩扒在天花板上。
  我浑身抖动,疯狂摇铃,这婴孩像蜘蛛一样在天花板上爬着,时不时做出要跳下来的举动,但忌惮铃声不敢造次。
  楼下客厅忽然传来一声摔碎东西的巨响,应该是吊灯掉下来了,紧跟着又一道黑气从门缝里冒了进来,操,又来一个!
  两个水子怨灵占据天花板的两个角落,害得我举着铃铛左摇右晃,忙得不可开交。
  “咚咚咚~~。”此时传来了砸门声。
  “小易,你堵门干啥?!”三叔怒吼道。
  我试着朝门那边靠过去,可刚离开床边,两个水子就有要下来的动作,无奈我只好退了回来,喊道:“我不是故意的啊,刚才情急之下条件反射……。”
  话没说完,房门“咔”一声被捅破了个窟窿,法杖捅了进来,紧跟着三叔破门滚了进来。
  三叔爬起拍拍身上的木屑,站到我边上来。
  “现在咋办?”我颤声道。
  “这对双胞胎水子的怨气太大,很难缠,被金刚杵刺中都伤不到他们,普通的法器根本伤不了它们,这跟麻生小姐心中有气,不是真心想怀孕有很大关系。”三叔说完回头看了眼还在挣扎的麻生友梨,说:“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放任水子回到母体在收了它们,但这么做对麻生小姐的伤害很大,搞不好有生命危险,她还是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找来孩子的父亲,孩子是父亲元阳的分身,水子很怕父亲的呵斥,只要父亲一呵斥,我就能收了它们。”
  “我擦,这三更半夜的上哪去找孩子亲爹,你怎么不早说。”我激动道。
  “谁知道情况会这么复杂,我发现你是个扫把星,一来就遇上我有生以来最难缠的法事。”三叔说。
  居然还怪起我了,不过我也知道三叔是急的,这时候我也没心思跟他争辩,跺脚道:“别啰嗦了,我该怎么做!”
  三叔想了想说:“这里我盯着,你去找麻生先生,相信以他的身份找个人不难,一个小时内必须把人带来,如果一个小时内找不到人我只能用第一个办法了!”
  我急道:“事情这么复杂,我又不会日语,就算找到麻生先生怎么跟他交流,鸡同鸭讲,更浪费时间。”
  三叔掏出手机扔给我说:“手机里有中日语音翻译软件,用这个。”
  我接过手机跑了出去,麻生太太和仆人这会都在别墅花园的旅行帐篷里,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即跑出了帐篷。
  我打开软件赶紧问麻生先生在哪里我要找他,麻生太太通过软件倒是听明白了,可她回复过来的却是问屋里什么情况,怎么发出那么大动静,她女儿怎么样了。
  我急得蛋疼,只好说情况在掌握中,但需要麻生先生帮忙,麻生太太这才帮我联系了她老公。
  大概十分钟左右,麻生先生开着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