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叔将摩托车停下的时候,我目瞪口呆,整条街霓虹闪烁,到处都贴着性感美女的画报,店铺前全是穿着和服化着大白脸的歌舞伎町,三叔居然带我来逛红灯区!
“现在还困不困?”三叔坏笑道。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来京都前我在网上查过资料,京都既是佛寺众多的古都也是风俗业圣地,果然名不虚传!
我跟着三叔进了一家居酒屋,服务员将我们带进了包间,送来清酒和糕点。
我们盘坐在榻榻米上,三叔喝着清酒说:“虽然我是长辈,但你也这么大了,大家都是男人,这时候别提什么叔侄关系了。”
说话间几个打扮性感的歌舞伎町就进来表演起了歌舞。
我放松了下来,在三叔的怂恿下喝了不少酒,很快我就上头了,晕乎乎的感觉房间都在晃动,那些歌舞伎町稍微漏下大白腿,我就燥热难当,我很纳闷,日本清酒度数又不高,怎么喝了一点还上头了呢?
“够劲吧?”三叔凑到我耳边说。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含糊道:“你、你是不是在酒里下药了?”
三叔哈哈大笑并不解释,而后他向两个歌舞伎町嘱咐了什么,我就被扶着去了后面的房间,我浑身发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一整晚我都意识模糊,对于发生过什么印象不深,唯一的印象只有大白腿大胸脯在我眼前晃动,直到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旁躺着两个一丝不挂的歌舞伎町,吓的我滚下了床。
我慌忙穿起衣服往外跑,大喊:“李东野,东野长吉你给我出来!”
居酒屋处于打烊的状态,大厅里空荡荡的,只见三叔盘坐在桌子上闭眼打坐。
我气打一出来,愤怒道:“李东野你什么意思,居然给亲侄子下药!”
三叔睁开眼睛说:“一大早吵吵什么,难道昨晚你不嗨吗?我坐这么远都听到动静了。”
“你……。”我一时语塞。
三叔严肃了起来,用手指突然戳向我身上的三个地方,我大概知道这三个地方是人体中轴线上的穴位,被他这么一戳疼得我站都站不稳。
“体内果然有阴气,昨晚你能看到水子怨灵我就觉得奇怪了。”三叔沉声道。
“怎么可能,我身体里怎么会……。”我顿了下明白了过来,是那个式神婴灵!
三叔点头道:“没错,那千年式神法力了得,你被感染了。”
我慌了神问:“叔,那你还让我把那东西抱回来,赶紧扔了啊。”
“这种东西一旦跟你产生血缘共鸣,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它将怨气融入你的血脉成为一体,时间一长它会占据你的意识,到时候你活着,但却不是你自己了,如果我强行将它从你体内驱除,估计你也活不了了。”三叔凝重道。
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女人属阴,天生能消融这种阴气,只要你经常跟女子交媾,就能暂时压制被式神侵占意识,昨晚我带你来风月场所就是为了确定判断,没想到……唉。”三叔感叹道。
“合着我要经常来这种地方,那我成什么人了?!”我诧异道。
“你也可以找个女朋友嘛。”三叔沉吟道:“有些事是上天的安排,你躲不过去,不如放轻松笑着面对。”
我冷笑道:“我这人有感情洁癖,为了这事找女朋友我可做不到,你倒是看得挺开啊。”
三叔想了想说:“其实要想彻底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激动道:“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阴阳师家族都是世袭的,只要找到炼这式神的阴阳师后裔就有办法,他们的咒法相通,即便不能解也有办法克制。”三叔顿了顿说:“可日本说小也不小,更何况真正的阴阳师家族都是隐秘身份,现在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跟大海捞针差不多了。”
我沉默了半晌说:“再怎么困难我也要做回正常人!”
三叔从桌子跳下,戴上斗笠推门出去了。
我们返回了寺庙,三叔带我进了一间密室,里面供奉着许多玻璃瓶,瓶子里都是水子尸体,三叔把那双胞胎的水子尸体摆在了架子上,贴上符咒,双手合十拜了拜带着我出来了。
我问他为什么收集这么多水子尸体,三叔说:“这些水子虽然没有怨气了,但还有灵气,有些夫妇无法怀孕,会来寺庙求子,我会送这些水子给他们,只要拿回去虔诚供奉,不出一两年准怀孕,怀的孩子就是瓶子里的水子。”
“这也行?这么一来不就不是亲生的了。”我好奇道。
“是亲生的,简单来说就是这对夫妇的血脉融注入了这水子,让它有了肉身,水子也没记忆,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不过这样的孩子命都很短,大概就四十年左右的命,但对于无法生育的夫妇来说足够了。”三叔说。
我苦笑道:“你这都形成产业链了,一边抓水子一边卖水子,难怪发财了。”
三叔流露出一丝苦涩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来到水子墓地去看式神,式神仍安静的在液体中飘着,但液体颜色有了变化,从先前的黑色变成了黑黄色。
“水怎么变颜色了?”我诧异道。
三叔解释道:“这情况我大概了解一点,这水本身就是式神的血水,由于年代久远发黑了,如今这式神盯上你了,有了生命力自然就有了生机,水的颜色一旦变回鲜红色,你也就没救了。”
我咽了口唾沫。
之后我们又去了后山的破院子,三叔说没准能找到那阴阳师身份的线索,但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什么,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我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蹲下来扒开土层一看,地下出现了一块残破的木雕屏风,屏风上还刻着清晰可见的中文字,是一句诗:出入蓬山里,逍遥伊水旁。
古代日本跟中国的关系十分密切,用中文不稀奇,但在这荒山野岭出现中文诗还是让人觉得古怪。
我正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三叔的时候,他也念了起来:“伯鸾游太学,中夜一相望。”
三叔也发现了一块木雕屏风!
我凑过去问:“这两句诗是啥意思?”
三叔说:“这是中国唐朝储光羲的一首诗,是储光羲送给日本留学生晁衡的,日本奈良时代晁衡作为遣唐使来到大唐,晁衡不仅在大唐生活了大半辈子,还参加科举中了进士,在大唐当了官,跟李白、王维都是朋友,晁衡日本名阿倍仲麻吕,阿倍和安倍姓氏同源,能用这首诗作为屏风,应该差不离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日本平安时期有个影响力很大的阴阳师,叫安倍晴明,是日本的首席阴阳师,地位相当于道教三清,传闻安倍晴明是阿倍仲麻吕的后裔,也就是说这个阴阳师是安倍家族的。”三叔解释道。
“擦,安倍晴明不是漫画人物吗?”我震惊道。
三叔凝重道:“这是个真实人物,因为影响力大所以有了影视漫画形象,如果真是安倍家族的阴阳师那就麻烦了,安倍家族向来以炼式神闻名,他们炼的式神很难缠,难怪灵力这么强。”
从三叔的表情中我意识到自己惹大麻烦了,越想越火大,气愤的狂踩屏风,三叔制止了我说:“发脾气也没用,想办法找到安倍家族阴阳师后裔才是正事,还有你为什么会跟这式神共鸣也是值得研究的问题,我先前说过,只有血缘关系才能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