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强东想了想说:“大概七年前吧,你等下,我还在办公室,我查查那天的记录,每次过来检查都有记录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多大一会吴强东就翻出了记录,说:“10年的7月2号。”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吴家祖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从你爷爷那一辈算起,闹的比较大的。”我问。
“这我可想不起来了啊,我爷爷和爸爸都是老实人,应该不会得罪人,都是别人欺负他们,我自己为人做事也一直很谨慎,从来不得罪人的。”吴强东说。
“好了,没问题了,你继续按照东野法师的安排做吧。”我说着就挂了电话。
王德叹了口气说:“这事还挺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咱们把棺室里的棺材恢复原样不就好了,大便你去扫,地运没了就没了,也没办法了,但只要不让这里变成凶地就好了,吴强东以后财运如何靠他自己了,光靠地运自己不努力也是白搭,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说。
“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恢复原样也没用,要平息吴家太祖爷的怒火,得把干这事的人找出来在吴家太祖爷的棺材前磕头谢罪,在来一场解秽法事才行,否则你这念经打招呼的事根本不能干。”王德说。
“按照吴强东的说法,他是七年前开始倒霉的,也就是说这事发生在七年前,要找这个人很不好找啊,我们就只有鞋印的线索,穿这种解放鞋的人多了去了,农村人都这么穿,怎么找。”我挠头道。
王德苦笑了下说:“何止七年,应该是十七年!”
“这话怎么说?”我诧异道。
王德说:“凡事都有个过程,转个地运没那么容易,做转运法事后,需要十年的等待期,然后这运才会慢慢的催发转走。”
“啊,那也就是说这事发生在2000年了?”我吃了一惊。
“对。”王德无奈的点点头。
要找十七年前的一个人谈何容易,一时间这事陷入了困境,本来只是一个打招呼的小法事,没想到扯出这种事来,幸亏在来之前多了个心眼带上了王德,否则我一个人根本不知道这当中还有这么多门道,搞不好还弄巧成拙了。
见我不说话王德说:“小师叔你也别太担心,既然摊上了,这事我肯定会想办法帮小师叔你解决。”
“怎么解决?”我苦恼道。
“其实我们还是有线索的。”王德说。
“你说那鞋印啊,还是省省吧,光靠一个十七年前的鞋印找毛线啊。”我说。
王德哈哈大笑说:“其实有很多线索的,不光是鞋印,比如从鞋印我们已经能判断出这人是多大的脚了,还有干这事的人一定跟道门有关系懂风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人以前肯定穷的叮当响,现在又富的流油。”
经过王德这一提醒,我也想到了什么。
我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说的也是啊,这人转运了,肯定成土豪了,他对吴家祖坟这么了解,最大的可能就是水潭村的人了!”
“对。”王德点点头。
“走,那我们去村里调查去!”我马上就要下山。
“别急,这事不能公开去调查,只能私底下查,那人懂风水,不是普通人,我们要是大张旗鼓的去查,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会很麻烦,我先去把那鞋印拓下来。”王德说着就钻回了棺室。
“你不把棺材上的大便顺便清理一下吗?”我问。
“这个不急,到时候抓到那个人,让他来清理,何必我们亲自动手。”王德说。
我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王德拓了鞋印后我们便下山了,我们没有住在村里,而是去了镇上住着。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发现王德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凑过去一看,是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江南皮革厂大优惠,旧鞋换新鞋。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不过我对这个皮革厂颇有微词,说:“你能不能换个厂名,江南皮革厂都倒闭了。”
王德想了想就在“江南”两字上打了个叉叉,改成江北……。
下午我们一起去市场上批发了一些廉价的皮鞋,全都是那鞋印一个尺码的,我问王德这么搞谁来换鞋,他说这么搞才能尽快将范围缩小,就说断码了,只有这一个尺码,爱换不换。
我们回到水潭村,在村口的大榕树下摆起了地摊,很快就吸引了爱占便宜的村民来换鞋,一传十十传百,摊位上熙熙攘攘围了很多人。
我则以登记为由,将换鞋的人都登记下来,忙活了一上午我们的鞋都给换出去了,我一看登记表,大概有三十人,根据登记的名单我们对照了一下旧鞋,有的小有的大,村民觉得大一号小一号无所谓,都是为了占便宜而来,真正穿这个尺码的只有八个人,还都是老娘们拿过来换的,基本都是老公或者儿子不穿扔在家里了。
在这八双鞋当中,只有一双引起了我和王德的注意,因为这是一双普拉达的旧皮鞋,看那皮质还是真货,这可让我吃惊不小。
老娘们不识货,居然拿这么名贵的鞋来换,而且这种山沟沟里的小村,知道买普拉达皮鞋的几乎没有,我一下就警觉了起来。
“小德子,这双!”我把鞋递给王德看。
连王德也不识货,不知道有多贵,我给他解释了一遍,他才明白了。
根据登记名单,发现是村东头的周家,我们赶紧找了过去,这周家果然很富有,村里都是小平房,他们家是气派的四层小洋楼,独门独户的,刚才来换鞋的那老娘们这会就在小院里逗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玩,看那亲热劲只能是孙子了。
我们过去打了声招呼。
这老娘们立即起身说:“你们怎么跑我家来了?家里没鞋子啦。”
“大娘,你刚才拿来换的鞋子是谁的啊?我们公司老板说需要对优质客户做详细登记。”
老娘们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让我们做了登记,说这双鞋子是他儿子周伟明的,因为换鞋就给扔在家里不穿了,周伟明在杭州做服装生意,一年难得回来一趟,也就过年过节才回来。
在我给老娘们做详细登记的时候,王德悄然摸进了小洋楼里,我赶紧遮挡住老娘们的视线,跟她东扯西拉转移视线。
等王德出来后我们才告辞离开了。
“小德子,你偷溜进周家有什么发现没有?”我问。
“有。”王德顿了顿说:“肯定是这家人没错了,虽然他们家是信佛的,但我在他们家的顶楼发现了一个小阁楼,里面供奉着小型的三清神像,也就是说这家人还有人信道教。”
我点点头说:“我刚才也从那老娘们嘴里打听到了一些,周家以前非常穷,穷的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后来她儿子周伟明做生意突然发迹了,跟咱们得到的线索都吻合,只是现在周伟明在杭州,要确定是不是他干的还有点困难。”
王德狡黠的一笑说:“想让周伟明回来还不简单啊。”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好奇道。
王德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下午一点,从杭州坐飞机回来,在算上转车时间,我能让他在晚上七点前就到村子!”
“你有这么神奇的办法?”我吃惊道。
“山人自有妙计。”王德卖了个关子,随后带着我返回了周家,躲在附近观察老娘们的一举一动。
看着那步履蹒跚的三岁小孩,我忽然知道王德想到什么法子了,把他扯到了角落里,揪起他的衣领质问道:“小德子,你是不是想绑架他的小孩?这事可不能干,犯法的啊!”
“小师叔你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傻,但你说对了一点,那孩子是突破口。”王德笑嘻嘻的扯开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