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的声响传来,只见老娘们眼里含泪颤颤巍巍的下来了,她露着悲痛神情靠近周伟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骂道:“畜生,你怎么能下得去手,那可是你亲爹!”
“老娘,我要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那老爹不死也没用,你嫁给他难道过过好日子吗?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不说,没钱还债跑去偷钱,被人抓到了还说我得了肝炎,有这么咒儿子的吗?他一个人死能换来你、我、爱芳还有团团这么多人的好日子,这有什么不对吗?”周伟明指着车子里的儿子说。
我呆若木鸡,原来周国强也不是个好东西,杨奎也是错信了周国强这个朋友。
“畜生,他就算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爸,你居然把他活葬了,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老娘们骂着就要动手打周伟明。
不过她还没打下去人就开始摇摇晃晃,跟着一个踉跄突然栽倒在地。
“老娘!”周伟明大叫了起来想要冲过来。
“别他妈在气你妈了!”王德爆了粗口,一脚把周伟明踹翻在地,顺势把他手中的西瓜刀给踢掉了。
杨奎赶紧给老娘们把了下脉说:“情况不太妙,老太太肯定有高血压,被气的爆血管了,这才是真正的脑溢血,这个用道门的手法治不了,赶紧叫救护车!”
我马上掏出手机打120,打完120我还直接报了警。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都呼啸过来了,周伟明被控制押上了警车,我和王德一起跟去了公安局,杨奎则带着小孩陪同老娘们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公安局后我们把周伟明杀害父亲的事给简单的说了,这事我们是照实说的,只是当中一些细节给隐去了。
那做笔录的警察听后不住的摇头说:“居然还有这种事,为了风水转运把老爸都给活埋了……。”
“山村里闭塞,这种事也不算奇怪,前两年那村子不是还发生了配阴婚的离奇事吗?”另一个警察说。
“嗳,李先生,这风水转运真的成功了吗?这周伟明听说挺有钱的啊。”做笔录的警察好奇道。
“那都是扯淡的,压根没用,这是他钻了牛角尖,一心想要赚钱导致的结果,人一旦陷入疯魔状态,做什么事都容易成功,警察同志,你要是一心想当局长,就会朝着那个目标一直奋斗,想尽一切办法立功,我敢保证肯定也会成功。”王德笑道。
两个警察笑了起来。
做完笔录后我问:“警察同志,那几口棺材我们能带走了吗?”
“赶紧带走,太晦气了,把拖车费给交了。”警察说。
我和王德出了公安局,先是把小货车上的鸡笼全都给卸下来了,然后把三口棺材叠成“品”字型,那绳子捆上就开走了。
如果有人大半夜看到路上有辆没有挡风玻璃,没有后视镜,车头瘪的,翻斗里还装着三口棺材的车,保准得吓死了。
我们花了半小时终于回到了村里,我和王德将棺材一口口的弄到周家的祖坟里,弄完天都亮了,我们累个半死倒在了坟边。
在山上休息了一会后我们下山,回到车旁一看我这才知道亏大了,把鸡农本来就破旧的车搞成这样,连修都没法修了,这下赔惨了。
我把车开去鸡农家里,那鸡农一看都傻眼了,上来就要揍我,还好王德把他控制住了,说了些好话,最后我们讨价还价赔了八千块钱,我没这么多钱,还是打电话让韩鹏转账的。
我们去了医院,好在送医及时那老娘们抢救过来了,但留下了中风的后遗症。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周伟明的老婆赶到了,她从警方那得知情况后吃惊不已,既然她来了我们也就离开了。
我们三人在外头随便对付了一顿后,杨奎说:“今天是道门节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白鹤观主持大局,今晚子时在周家祖坟那见。”
我和王德得到了暂时的喘息机会,于是去开了个钟点房倒头就睡。
晚上十一点我们在周家祖坟那见到了杨奎,他好像早早就到了,现场都布置起了法坛,法坛上摆着棺材钉、转运符、以及从棺材里取出的烂衣服、毛发、碎骨头。
杨奎围着三口棺材开始做法,时而用桃木剑敲打棺材,时而又在棺材上贴符念咒,最后在地上挖了个坑,将这些东西全烧了埋进去,折腾了个把小时才封了坟作罢了。
等他做完法天空中闷雷滚滚,暴雨顷刻间就下来了,这事不能再拖了,我们冒着大雨又赶去了吴家祖坟进入棺室。
外头下着大雨,雨水都流进了棺室,杨奎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和王德只能去帮忙,大便终究还是要我们动手清理。
弄完后杨奎在棺室里做了一场解秽法事,重新封了棺室,这事也就完了。
我们站在树下躲雨,王德问:“杨道长,这反噬……。”
“不去管它,只要明天白鹤观施工奠基仪式我还活着就知足了,对了,明早八点你们也来参加仪式吧,王德兄,李易兄,你们都是道门的人我知道。”杨奎笑道。
我笑笑说:“对了杨道长,这地运你是转回给吴家了还是……。”
“这可转不回来啊,只是让吴家和周家的祖坟都变回正常了,周家不会再有的出奇的财运,吴家也不会有邪门的霉运。”杨奎说。
“这结果最好了,靠自己努力发财才是正道。”我感慨道。
这雨没一会就停了,我们借口有事要留在村里,杨奎则告辞回了白鹤观。
杨奎走后我才来到吴家祖坟前做了场简单的“打招呼”法事,前后不过五分钟,可为了这五分钟我不仅耗费了好几天功夫,还花了万把块钱,真是费劲,好在结果还算圆满,多少有点安慰。
“小师叔,我陪你折腾了好几天,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劳务费啊?不然回去没法跟师父交待啊。”王德打趣道。
我白着他说:“你管小师叔要钱好意思吗?”
王德哈哈大笑,我们两个高高兴兴的下山了。
第二天我们早早去了白鹤观,好家伙,门口舞龙舞狮放鞭炮很是热闹,杨奎激动的不行,拿着扎红花的铁锹象征性的铲起了土。
我们站在边上看了整个奠基仪式,也替杨奎感到高兴。
“杨道兄终于实现了毕生的愿望。”王德感慨道。
“小德子,咱们也该走了,祝杨道长好运吧。”我说。
王德说:“杨道兄虽然做了错事,但一直都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发扬道门,而且弥补了当年的过失,我相信老天也不会对他很残忍,这个朋友值得交,我有空会经常来看他,回去后我跟师父提议下,让七星观和白鹤观结为友好道观,多些交流。”
我们没有跟杨奎道别,悄然乘车返回了七星观。
在七星观逗留了一天,我便赶回了北京,等一切闲下来后我才把这事的情况汇报给了三叔。
三叔听完后唏嘘不已,聊完这事后三叔突然说:“对了,我这几天出门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跟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起黑泽龙二的警告有些心虚,忙扯开话题问起了吴强东的送子法事具体时间安排,好订机票过去。
三叔说还早让我别那么快过去,省的又给他惹麻烦。
挂了电话后我叹道:“唉,我已经给你惹麻烦了啊。”
这件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善后了。
晚上的时候我和韩鹏一起去医院探望了丁琳,丁琳还是老样子。
韩鹏有事只呆了一会就走了,我看完丁琳去了医院的小花园坐那抽烟想事情。
这时候角落里的秋千诡异的动了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
我扭头就走,但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这秋千已经是第二次给我暗示了,记得上一次是韩鹏住院的时候,要是再不管我心里很不舒服,妈的,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