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示意我趴下来看秋千坐板的下面,我趴下去一看,看到了下面有几个模糊的字体,字体虽然很模糊,但大概还是能分辨出是什么字,上面写着:毛毛专属。
在这四个字的边上还画着一张笑脸。
小孩子天真烂漫,对于玩具大多都不愿跟别人分享,留下这样的领地标语一点都不奇怪。
“政委,你觉得这个毛毛就是向我暗示的小孩吗?”我问。
“虽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孩子留下的,是不是这小孩就要通过我们去查了,这小孩在医院应该呆了很久,肯定有医生护士认识。”赵刚说。
“那我们得小心打探了,搞不好凶手就是医院里的人,打草惊蛇就不好了。”我说。
赵刚笑了笑说:“别小心打听,相反得大张旗鼓去打听!”
赵刚说着就朝住院部过去,我愣在原地想了下就明白赵刚的意思了,我们大张旗鼓的去打听,如果凶手真是医院里的人,做贼心虚有可能会主动跳出来,那我们就能省去很多麻烦,赵刚真是一个好警察,这样的人才警队居然不用,把他放在监控室看监控,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我们在医院里到处打听毛毛的事,还真有很多护士都知道这个毛毛,护士台几个护士叽叽喳喳说起了毛毛的事。
毛毛真名叫张子涛,七岁,毛毛是他的小名,得了白血病在这医院里住院治疗了好久,后来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他爸爸张永利便把他接回去了,至于其他的这些护士就不知道了。
“毛毛很可爱懂事了,做化疗连大人都忍不了,可他只要我们稍微一哄就能忍住,还一口一个护士姐姐,护士们都可喜欢他了,听说一年前毛毛去了天堂,护士们都难过死了,还集体捐款给他爸爸送去了慰问金。”一个护士红着鼻子说。
这时候又一个护士插话了说:“毛毛很可怜,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着爸爸一起生活,不仅懂事,还非常聪明呢。”
“怎么说?”我好奇道。
“有一次我去他病房给他换盐水,电视里正在重播无间道,梁朝伟给上司用摩斯密码传递消息,毛毛哈哈大笑,天真的说梁朝伟这摩斯密码是乱敲的,懂摩斯密码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笑说演戏这种细节哪有真的,重点是配合剧情进展,我问毛毛你怎么知道是假的,然后毛毛就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书给我看,是什么无线电技术和应用的书,我翻了翻,上面全是摩斯电码,生涩难懂,可毛毛说他能看懂一些,我又问他你怎么不跟其他小孩一样看童话书,他说他家里就只有这些书,他爸爸以前是搞无线电技术专业的,是修手机修家电的。”另外一个护士说。
我和赵刚听完这护士说的面面相觑,已经能肯定了,毛毛张子涛就是向我传递信息的小鬼!
我个问题我很不解,如果毛毛被他爸爸接走了,为什么会在医院范围内给我感应?《天师符法》上说过,虽然死者生前长期接触的东西会有灵性,但一般情况下不会产生感应,除非有一个大前提,就是死者有怨气,而且死者怨气必须在一定范围内,才可能让这东西产生非同一般的灵性,从而使人感应到,也就是说毛毛的遗体可能还在医院范围内!
赵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问:“你们确定毛毛真被他爸爸接走了?”
“当然啊,一年前他出院那天,我们很多护士都去送他了。”一个护士说。
我们正聊着,一个男医生走了严肃的走了过来说:“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护士们忙作鸟兽散,有个护士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悄悄说:“你们要打听毛毛的事最好跟刘医生打听,他是毛毛的主治医生。”
护士们走后刘医生皱起了眉头打量我们,说:“刚才看到你们在三楼的护士台打听毛毛的事,现在怎么又跑四楼来了?你们是谁啊,打听毛毛的事干什么?”
赵刚毫不含糊,取出警官证说:“你好刘医生,我是个警察,我们打听毛毛的事关系到一件案子。”
刘医生愣了下,苦笑道:“他一个七岁小孩能牵涉到什么案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再说了他都死了一年了,你们打听他的事又有什么用?”
赵刚冷着脸说:“对不起,这关系到案情,具体情况我不便向你透露,希望你理解。”
刘医生赶紧点点头说:“理解,理解。”
反正也是狐假虎威了,我索性问:“听说你是毛毛的主治医生,我有些话要问你,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
“警察同志,你有什么要问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刘医生笑着回道。
我拿出纸笔就装模作样做起了笔录,然后问了关于毛毛的各种事,刘医生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我们,但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就是得了白血病治疗的一些事,不过还是打听到了一些从护士口中没打听到的事。
刘医生说:“其实毛毛是个很特殊的病人,因为他除了得白血病外,还得了一种罕见的家族型嗜铬细胞瘤。”
“这是什么瘤,怎么没听过?”我好奇道。
刘医生以他的专业知识进行了解释,虽然我听不大懂,但还是提取到了主要意思,总之这种病是一种罕见的家族遗传病,很难治愈,是世界医学界的难题,但毛毛因为得了白血病,体内产生了一种特殊抗体,将这病控制住了,医院里的专家对毛毛还进行了会诊,但都没有得出结论,所以刘医生主要就是针对白血病进行了医治。
从医院出来后赵刚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说:“毛毛是对医生很有价值的一个病人,很有可能被心怀不轨的医生作为实验对象,要知道攻克一个世界性医学难题,对一个医生来说是很高的荣誉,名利双收的事,毛毛很有可能因此遇害了,你马上查查网络上关于那什么细胞瘤是怎么回事。”
我用手机上网浏览了下这病,这病虽然能治愈,但病因却至今不清楚,尤其是家族遗传型的更是世界性难题,我继续往下看了看,发现今年年初,一个美国的华人医生维克多方攻克了这个难题,还得了什么医学类的奖,从履历上看到维克多方已经移居美国十多年了,一直在美国的医院里工作,跟毛毛的这件事根本没有关联。
赵刚看了网上的信息好嘀咕道:“虽然这个维克多方跟毛毛没有太大的关联,但你不觉得他发布论文得奖的这个时间节点跟毛毛很巧合吗?”
“毛毛一年前死的,这华人医生年初就发表论文得奖,还确实很巧。”我说。
赵刚回头看着医院说:“这事有点复杂了,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线索,这样,咱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去找毛毛的父亲打听,我回局里查点资料。”
赵刚说完就匆匆离开了,我只好去护士们提过的住址找去了。
到了毛毛的家一问才知道毛毛的爸爸张永利在毛毛过世后就搬走了,我的敲门声把隔壁的邻居给惊动了,出来一问这邻居跟我说张永利是个怪人,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无线电,人家上门来修手机和家电他都是爱理不理,心情好就修修赚点生活费,心情不好压根不接活,他老婆就是受不了他这个,没法跟他过日子了,这才离婚了,邻居还听毛毛说过,说他爸爸在搞什么研究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