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方苦笑了下说:“有什么前途,美国人表面上说人权,但在实际中这些都是扯淡,种族歧视到处都是,对我这个黄皮肤的华人医生就很有偏见,许多病人都不愿让我看,在加上我自己没什么突出成就,很难有什么发展了,唉。”
“有些事急不得。”老院长说。
两人一番感慨后,维克托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上次在电话里告诉我的那个病例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可是一直研究这个领域的啊,如果能研究出对抗家族遗传型的治疗难题的话,将会在医学界产生很大轰动,所以我专程跑来找你了。”
老医生含笑指了指坐在秋千上的“我”,说:“为了留住这个病例,我还减免了这孩子的住院费,就是为了等你过来研究研究病例,别说老同学对你不好啊。”
“这个孩子就是?”维克多方嘀咕了句。
这时候秋千又剧烈的晃荡了起来,等我晕晕乎乎的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秋千边上又站了两个人,仔细一看是维克多方和张永利。
维克多方说:“这是我第三次找你也是最后一次找你了,我提出的条件不错了,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吧,我不说难听的话,只说事实,这孩子放弃治疗的话是活不过今年了,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前两次我去你家找你,也看到你的生活情况了。”
张永利眼神闪烁始终没有说话。
维克托方继续说:“五百万对你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你那些无线电研究也需要经费吧?你是个人才,不要埋没了自己啊,有了这笔钱你就能发光发热,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出来,有了这笔钱你就能改变命运,这孩子终究难逃一死,但他对我却很有价值,说多了也没意思了,你自己考虑吧,我明天就回美国了。”
维克托方说着就转身要走,张永利忽然拉住了他问:“你……你会怎么对他?”
维克托方回头笑笑说:“其实我已经通过你表哥知道了你和他的关系,他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你养育了他这么多年,多少有点感情,我也不瞒你了,我不会做的很过分,会等他过完余下的日子,等他快要死的时候,再取走他体内的内脏和肌肉组织去研究,算是很人道了,你接孩子回去吧,好歹养育这么久,这段时间就好好对他,等下我就把钱打到你账户上。”
人道你大爷!我在心里骂了句。
维克多方说完就调头走了。
这时候秋千忽然再次剧烈摇晃了起来,我一下就被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起来一看发现回到了标本室,但仍在结界当中,只见手术床上亮着很亮的手术灯,维克托方穿着手术服正在解剖毛毛,而老院长就在边上给他当助手。
毛毛显然是被麻醉了,脸上凝固着惊恐表情。
“老方,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残忍了,这孩子可还没死呢?我良心有点过不去啊。”老院长小声说。
“老彭,没死也差不多了,我都等了这么久,在美国和中国之间来来回回好多次了,这次他爸给我打电话说他儿子不行了,我赶紧又飞过来了,一看确实不行了,得马上手术取活体样本,不然死了就没法研究了,其实你换个角度想就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了。”维克托方说。
“你们美国人的超前思想我可不懂。”老院长说。
“你别逗了,你不也是想在神外领域搞出点名堂吗,不然你把自己的私人实验室搞的这么隐蔽干什么?我都看到那些人头了。”维克托方说。
“那都是死人头,研究研究也没什么,主要是这事不能公开,于是我利用了以前留下的标本房。”老院长说。
我正看着,手术台上的毛毛忽然睁大了眼睛盯着我,我仿佛一下被吸进了他的眼睛,一阵眩晕,等这感觉消失的时候,我发现眼前只有烛火摇曳和装毛毛的标本瓶,招魂法感应结束了,毛毛也将自己想要告诉我的都说了。
毛毛的死可说是多方利益纠缠的结果,其中牵涉到现在的医学界和军事界的人物,要将这些杀害毛毛的罪魁祸首绳之于法非常困难,但我势必会做出最大的努力。
我用外套将标本瓶包上背在身后打算离开地下室。
我来到走廊对着下来的口子喊道:“老赵,政委,快把污水放掉,我要上去了。”
我等了一会,可是上头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掏出手机打算给赵刚打电话,但却发现一格信号也没有。
我在走廊里徘徊了有十几分钟,但赵刚仍然没有回应,我预感到事情不妙了,赵刚在上头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我不禁有些急了,就在此时上方忽然传来了放水声,我高兴的抬着头打算出去。
翻板被打开了,但当我看到是谁的时候立即退了开去,只见老院长和一个身穿医院保洁员制服的干瘦老头跳了下来。
老院长的表情很复杂,盯着我时而皱眉时而冷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是谁,为什么到了这里?”老院长终于开口问话了。
“你不用管我是谁,总之你做的勾当我都知道了。”我拍了拍背在身后的标本瓶。
“你都知道些什么?有些事你不可能知道。”老院长沉声道。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你不算真正加害毛毛的人,但却是始作俑者和帮凶,你协助维克托方杀害了毛毛,同样罪孽深重!”我气愤道。
老院长颇为吃惊,机械的看向了身边穿保洁员制服的干瘦老头。
干瘦老头嘴角扬了下说:“院长,这小子身上有一股子邪性的阴气,是个奇人。”
干瘦老头说着就动了动鼻子,说:“有香烛的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用过道门的招魂法,通过这种方式得知了真相。”
我心中无不骇然,这保洁员老头居然知道这些事,还一语道破我所用的法,显然不是普通的医院保洁员,我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道:“哦,你就是那个在地下室里贴满龙虎山镇鬼咒的。”
干瘦老头冷哼道:“你还真不简单,很少有人能看出那符咒是龙虎山道门的啊。”
老院长眉头不展道:“道长,当年这孩子在地下室里阴魂不散,我高薪聘请做法,又让你在洗衣房看守不是让你说废话的,快给我解决了这个人,这事要是让他传出去我和老方一辈子就完蛋了!”
干瘦老头双手背后稳如泰山道:“院长你不要急,此人既然找到这里来,又能从符咒当中看出我的符咒出处,不怎么简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得先搞清楚他的路数,你先退后。”
老院长只好暂时退开了。
幸好这干瘦老头是个求稳的,他还不知道我其实道术都没学到家,只有个空架子,这反倒给了我虚张声势的机会,这时候我不能露怯,一露怯马上就露陷了,于是我故意往前踏了两步,凛然道:“道长,你作为龙虎山道门的人,江西龙虎山道门出的都是德高望重的道法高人,为何你却要帮着这种人为非作歹?”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干瘦老头道。
我想起了赵刚的安危,便问:“你把我上面的警察朋友怎么样了?”
老院长惊的一抖,神色显得很慌张,我注意到他的手都颤抖了,估计是没想到赵刚是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