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刮?”南柯一脸的不敢置信,眼神里更是抑郁着害怕,因为记忆中,南笙就因为觉得刮胡子好玩,而把才刚刚青春期还没什么胡子的南柯,硬生生的按在了椅子上刮了一遍,可怕的不是在没有胡子的下巴上刮胡子,可怕的是他下巴上,现在还留着南笙帮他刮胡子时留下的疤痕。
“不然呢?”南笙一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的问题,直接打开他的手就要帮他刮。
“等一下,还是我自己来吧!”南柯一把躲过南笙手中的刮胡刀,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被南笙再一次按了下去,眼里带着怒火。
“坐着别动,我帮你刮!”
“我不想再在下巴上多一道疤痕,这张脸我还要呢!”南柯死死的捂着脸不放。
“我的哥啊!这是电动剃须刀!”南笙把电动剃须刀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南柯这才方心的把手拿了下来。
南笙帮他的嘴巴周围涂上泡沫,小心仔细的帮他刮着胡子。
“还不放心我,我还能毁了你的脸吗?你还没找到老婆呢,我要是把你弄毁容了,你下半辈子还不赖上我了?”
南柯原本因为南笙帮他刮胡子而喜悦的心情被她这句话,瞬间摧毁。
她在想着的是他和别人要有一个辛福的人生,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划入过她的生活。
“哥,你都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爸可都是等着急了!”
南笙始终牢记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并且找到任何可以旁敲侧击一下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的。
“我还在等……”南柯突然很深情的一句话把南笙说懵了。
此刻南笙的心里对那句话进行无数的os。
他还在等?等谁?为什么我不知道?是我对他的关心太少了吗?
“什么还在等?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是谁家的姑娘?”南笙激动的把泡沫弄里南柯一脸,一连问了好些个为什么,只是这每一句都让南柯失落,眼眸慢慢垂了下来。
“没谁,我自己来吧!”南柯拿过南笙手中都电动剃须刀,自己做了收尾,南笙却被南柯刚才的那句话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到底是谁嘛?就告诉我嘛,我会替你保密的!”南笙拽着他的胳膊撒娇着,南柯却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真的没什么,你这次又为什么回来?是不是又和北冥吵架了回来找爸哭鼻子的?”
南柯突然话题一转,南笙立刻心虚了起来,不再有刚才的盛气凌人,低着头,想了很久才说出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哥,你会照顾好爸的,对吧?”
南柯很是不能理解南笙为啥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也认真的回答了。
“爸不是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的吗?”
之后,南笙便没再多和南柯说些什么,基本上就是一些没有头绪又没有含金量的玩笑话。
……
陆安晨病房里,北冥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像是熟睡了的面孔,但是他知道,她是昏迷的,叫不醒的。
“安晨,你不应该替我挡那一枪的,即使是现在这样,你为了我躺在病床昏迷不醒,甚至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对你却只有愧疚和感激,即使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我还是不能离开南笙,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可以因为责任照顾你一辈子,但我却不能因为对你的责任而不管南笙!如果你知道最后是这样,你还会再冲出来替我挡下那颗子弹吗?”
床上的陆安晨依旧如刚才一样安睡着,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北冥刚才所说的话,只有空气和风听见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划开是南笙发来的一条短信:“冥,你出来一下,我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屋等你!”
咖啡屋里,南笙选了一个最拐角处的位置,离婚协议被她死死的握在手里,手掌心不由的往外渗着细汗。
北冥微笑着向他走来,在椅子伤坐了下来,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关心起了她的睡眠状况:“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南笙被北冥这样一问,立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可能是没有睡好吧……”
之后两人就陷入了尴尬,谁会想到,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会因为不说话,就觉得气氛是尴尬的。
“你应该饿了吧?我帮你叫点东西吃!”北冥最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就要起身去柜台,被南笙急忙阻止。
“不用了,我不饿!”
北冥被南笙这样见外的反应弄得有些受伤,尴尬的坐了下来,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南笙深吸了一口气,把握在手中有些变形的离婚协议书推倒了北冥面前。
“这是什么?”北冥一脸疑惑的指着那份有两三页纸张的离婚协议书问着。
南笙一咬牙说了出来:“离婚协议书!”
这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般在北冥的脑海里肆意流窜,猛戳着他的心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来任何话语。
“我已经签了字了,你只要在最后签上你的名字,我们就……”
后面的几个字南笙真的说不出口,眼前北冥一脸震惊的表情她看着也是十分心疼,可是现实告诉她,她不能心软,不能,这是对彼此最好的决定,让他不再那么累的一个决定。
“我不同意!我不会签的!”北冥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就疯狂的把它撕的粉碎,脸色铁青着。
“你别这样,这是对我们彼此对所有人最好的决定!”
“什么最好的决定?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和你离婚的,你永远是我北冥的妻子,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要离开我!”
北冥发了疯一般的对着南笙嘶吼,撕碎的纸张被他扬起,像雪花一样,落了一地。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还不明白吗?这样一直强撑着在一起,我们都会崩溃的,北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累了!”
南笙低着头,不停的抠着手指,眼泪大颗的的掉落到她的手背上,她也只能这样无声的哭泣。
北冥不敢置信的看着南笙,那些绝情的话真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吗?
“我会签好协议让人送到别墅去的,你直接签就好,我们好聚好散!”
南笙知道这样优柔寡断北冥是不会死心,倔强的擦掉眼泪,转身就要走。
北冥一把抓住了她都的胳膊,语气中满是哀求:“如果是因为李休安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美国,直到把他的眼睛医治好,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陪着你的……”
南笙转身看着北冥,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那陆安晨呢?也把她带到美国去吗?你的公司呢?都不要了吗?”
“这些我都可以不要了,安晨的家本来就是在美国,带她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
“北冥,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光光是李休安和陆安晨,放过我吧!”南笙硬生生的掰开北冥抓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靠在转角处的墙壁上,崩溃的大哭,那些话都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那么伤他的话,她比他还要痛,可是,这份感情实在是承受不起这么多的人。
……
病房里,李休安落寞的站在窗前,感受着微风和声音,这是他唯一能觉得自己还活着的方法。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起,南笙走了进来,李休安面色黑沉的转身说着。
“我不是说过我不吃吗?”
“是我!南笙!”南笙被李休安暴怒的语气着实的吓了一跳。
李休安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僵着脸。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了吗?”
南笙微笑着挽着他的胳膊,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有些慌乱。
“我说过会陪你把眼睛治好的,怎么会不管你!”
李休安板着脸,抽出被南笙抱着的手,与她保持着距离。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回去和北冥好好过日子吧!”
“我和北冥已经离婚了!”
李休安被南笙的这句话惊到了,对着她怒吼。
“为什么会离婚?我不是告诉过你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吗?”
南笙想要去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却发现自己根本靠近不了他。
“不是因为那件事!”
“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吗?因为我瞎了,所以你觉得愧疚,才和北冥离婚的?如果是这样,你赶紧回去,和他复婚,我说过你不用愧疚的!”
李休安抓着南笙的肩膀就把她往病房外推。
“不是的,小安,你听我说,我已经不爱他了,我和他的感情破裂了,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我每天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觉得很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南笙的这些话,让李休安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不敢确信的再次问道。
“真的是这样?”
“当初也是北冥逼我和他结婚的,我和他的感情一开始就是一场协议,在这场协议中,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经过这次,他也答应我要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