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立刻破涕为笑拉着南笙的手就把她往别墅里拉:“外面有点凉,我带你见屋,冥总知道夫人回来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保镖却立刻拦住了南笙进去:“陆小姐吩咐过,不可以让她进去。”
南笙这才惊觉,原来不让她进去的人是陆安晨并不是北冥,心里的恨意不自觉中又加深了些许。
一梦怒视着保镖,拉着南笙,声音一字一顿都说着:“你看清楚了,你现在拦着不让进去的人是谁?她是冥总的妻子!还不赶快让开?”
保镖一脸的愣神,因为他并不认识面前的南笙:“抱歉,在我的记忆里冥总没有妻子,只有一个未婚妻那就是别墅里住着的陆安晨小姐,我不能放她进去!”
一梦气得要和他继续理论,面前的这个保镖也是个十足的按规矩行事的人,典型的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放南笙进去的。
“算了,我改天再进去吧,别为难他了!”南笙拉着一梦的胳膊阻止她继续和保镖理论,准备转身离开这栋早已换了女主人的家。
“夫人,你先别走,我这就去找冥总!”一梦说着就跑进来别墅。
南笙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走的很慢很慢,慢到耳边没有风,慢到夜色像那日泳池里的水一般,把南笙笼罩包围,无尽的黑暗和孤独,从头到尾吞噬着南笙。
南笙觉得有点儿冷,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环抱着胳膊,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在这个一生中最熟悉的城市,孤独到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落。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一双手从身后拦住了南笙的脖子,声音沙哑疲惫的喊着南笙的名字。
“笙儿……”
这一声猝不及防的给南笙一击,所有用恨意搭建的防垒顷刻间崩塌,转身环腰抱住北冥,声音哽咽着:“冥,我好怕,我好怕一个人,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南笙在北冥怀里抽泣,像极了一个守了委屈的小猫,带着浓重的鼻音哭泣,让北冥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水。
“不怕,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北冥不停的柔抚着南笙的头发,轻嗅着南笙发间的清香气味,三年了,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心安,把南笙拥入怀里,鼻翼间可以嗅到独属于南笙的气味,这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南笙不停的摇头,抬起一张泪眼模糊的的小脸看着夜色中,北冥的一双幽深的眼眸:“你不能再陪着我了,你有陆安晨了,你不要笙儿,你恨笙儿,恨笙儿当初离开了你,我现在连进这个家的身份都没有了,你不再是只属于南笙的北冥了!”
北冥看着如此伤心模样的南笙,心疼到感觉胸口似压着一块巨石,他怎么也喘不过来气,温柔的帮南笙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再次拥入怀里,言语满是坚定的说着:“不恨,我还是你的北冥,只是你一个人的北冥,我还要笙儿,只要笙儿回来,这个家永远都有笙儿的位置!”
南笙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因为她知道,北冥最看不了她这副柔弱模样,从小到大都是,不管南笙犯了多大的错,只要她扑到北冥怀里,委屈的一哭,他就会原谅她。
她知道,她永远都是北冥的软肋,这一刻过后,她更加确定。
所以陆安晨,你等着吧,你从我这抢走的一切,我一定会夺回来的,我会告诉你,什么东西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
“那安晨呢?你不是就要娶她了吗?新闻里已经报道了,你们不久就要结婚了,你都是骗我的,呜呜……”
“笙儿!”南笙推开北冥,就冲进了夜色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南笙不顾北冥在身后怎样呼喊着她的名字,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笙儿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北冥立马把南笙拉了起来,检查着南笙的胳膊和腿,虽然在夜色中也看不见什么。
“啊~”北冥不小心碰到了南笙在地上磕破的膝盖,南笙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腿下意思的动了一下。
“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很疼吗?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带你回家!”
北冥说着就把南笙抱了起来,往别墅走去,快到别墅时,南笙喊了声北冥的名字。
“冥……”
“怎么了?”
“我还是不见去了吧,安晨看见了,会生气的!”南笙说着就要从北冥身上下来。
“别动!”北冥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吓得南笙一下子不敢再乱动。
“我不会和安晨结婚的,也没有打算和她结婚,而且法律上也不允许,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你不用担心这些。”
“嗯~”北冥的这些话,瞬间给了南笙一记安心剂,嘴角微微浮现辛福的笑意,搂着北冥的胳膊不由的紧了紧。
别墅里不同于外面的黑,犹如白日一般明亮,所有的装饰还和南笙三年前离开时一样,只是真的像陆安晨所说的那样,没有一样有关她的东西。
楚荟一脸震惊的看着黑沉着脸,抱着南笙进来的北冥,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
北冥什么话也没有说,径自抱着南笙就要往卧室走,站在楚荟身旁的陆安晨一脸妒意的拽了拽她的胳膊。
“妈~”
楚荟一下子就领会了陆安晨的意思,急忙拦着了北冥,质问着他:“你这是什么个情况?她怎么又回来了?”
南笙身体有点儿颤抖,不敢去看楚荟的脸,整个人蜷缩进北冥的怀抱里。
北冥也是察觉到了南笙的不舒服,不想和楚荟多解释什么:“妈,南笙受伤了,我带她回来帮她处理伤口,你先让开。”
楚荟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北冥,死死的拦着上楼的位置。
“什么叫她受伤了,你带她回来处理伤口?你已经和她离婚了,她的事和你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这个样子带着前妻回来,有没有想过安晨的感受?”
南笙抬起头看着北冥紧皱着的眉头,不断滚动的喉咙,即使三年前南笙不顾生命救了楚荟,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她。
“放我下来吧!”南笙嘴角扯着干涩的笑容,硬是从北冥怀抱里跳了下来,北冥没有抓紧,南笙腿受伤,跳下来是太过用力,一个没站稳,又摔倒了,只是这次摔的不是膝盖,而是脑门,好巧不巧,脑门正好砸在了楼梯台阶上,磕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
“是不是碰到头了?”北冥一脸紧张的蹲下身来,扶起南笙,在看见南笙额头的伤口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立马把南笙从地上抱了起来就要往楼上跑,楚荟依旧不识趣的抓着北冥的胳膊:“你已经和她离婚了,她死活都和你没有关系,安晨现在才是你应该关心的人!”
北冥此刻的心情只担心南笙的伤情,急得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说话的语气也就带着怒吼的意味。
“我不会娶安晨的,你的儿媳自始至终都是南笙,并且永远都只会是她!”
楚荟被北冥扭曲着怒吼的面孔吓得不敢说话了,四肢也是僵住。
“冥,你别这样和阿姨说话……”南笙说着就要从北冥怀里下来。
“别动,今天谁都不能阻止我!”北冥对着楚荟和陆安晨说着,抱着南笙冲进了卧室。
小心翼翼的把南笙放在了床边坐着,手忙脚乱的找着医药箱,额头急的布满了细汗。
南笙一脸心疼的看着这副慌乱模样的
北冥:“我不疼了,伤口不深,其实不用包扎处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北冥却突然停下了手中找东西的动作,发了疯一样对着南笙怒吼:“怎么可能不疼?你没看见伤口还一直在流血吗?为什么我总是让你受伤?为什么我这么的没用?”
南笙被这副模样的北冥吓得有些儿痴呆,嘴巴张着却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话,去安抚他的情绪。
北冥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激动,立马抱住南笙,声音温柔的柔抚着她的头发:“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吼你的,我只是太着急了!”
南笙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北冥,话语中满是自责,心揪起来的疼,轻拍着他的背。
“没关系,我都知道!”
待北冥情绪渐渐冷静,才恍然记起医药箱也是他所认为和南笙有关的东西,在两年前全部被他一气之下扔了。
拨通了王医生的电话,语气有点儿着急:“马上带着处理摔伤的药来别墅,立刻!”
没几分钟,王医生就带着药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别墅。
“冥总,是谁受伤了?”王医生气喘呼呼的说着,因为自打南笙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被北冥用这种,急切和慌张的语气喊到过,所以有点儿疑惑。
“是南笙,她摔倒了,膝盖和胳膊都摔破了,还有额头也磕到了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