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竟然敢这样说我?我今天非要替你死去的妈教教你如何做人!”
  楚荟鼻子都快气歪了,说着挥起手掌就要打在南笙脸上,南笙又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做,站着被她打呢。
  抓起楚荟的胳膊,用力一推,楚荟踉跄几步后退,抵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差点儿摔倒。
  “你竟然敢推我?”楚荟不敢置信的指着南笙,声音气的有点儿颤抖。
  “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任你打骂,什么都不做吗?”
  南笙一字一顿的说着,一点儿柔弱的影子都没有。
  “你这么对待我,北冥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南笙嘴角轻蔑的勾着笑,一步一步的向楚荟走去:“我想北冥有多爱我,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做了再大的错事,只要我在他面前哭,他都会原谅我,这点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楚荟思索着南笙所说话的含义,北冥有多么在乎她,她是知道的,绝对不亚于她这个亲生母亲,她是看着南笙和北冥一起长大的,北冥有多么的宠南笙,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她心虚了,底气很不足的说着。
  “我是北冥的亲生母亲,还能没有你这个外人重要吗?”
  南笙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楚荟浑身发毛。
  “你笑什么?”
  南笙瞬间止住笑声,一脸阴冷的看着楚荟:“我笑总是以是北冥亲生母亲这个事实来安慰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荟一脸不解的看着南笙。
  “你还不明白吗?这三年北冥有多么思念我,我再回到他身边他有多开心,会觉得有多么的不容易,只要我说我想和他出去住,只要我说,我不想看见你,他一定会从这栋别墅里搬出去,如果你不想做空巢老人的话,我劝你不要总找我麻烦,只要你把我当成儿媳,我依旧能像以前那样孝顺你,这些全部取决于你的态度。”
  楚荟被南笙的话语激得已经面色铁青了:“你……你做梦,你这个扫把星,我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也一定会让北冥看清你的真面孔的。”
  “随便你,你要是觉得北冥会相信你的话,你大可以去他那里告状,我不会阻拦你的。”
  南笙毫不在意楚荟的威胁,双手环臂转身向餐桌走去。
  身后的楚荟已经被南笙的话激怒的完全没了理智,大步的冲了上去,用力的一推,毫无防备的南笙就那样直直的扑向满是碎碗片的地板上。
  “啊~”一声惨叫声在别墅上空来回飘荡,丢丢见南笙被欺负,不敢不顾的扑向楚荟,就是一阵撕咬。
  “走开,你这个死狗,滚开,来人啊~”
  刚刚从公司回来的北冥听到狗叫声和楚荟的喊叫声,立马冲了进来。
  楚荟正被丢丢扑倒在地上,疯狂的挠抓。
  北冥脸色立马变了,抓着丢丢的脖子就是用力一甩,丢丢被甩到一旁的墙壁上,疼的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心动魄的哀嚎。
  “妈,你没事吧?”北冥一脸紧张的扶起被狗挠抓的楚荟。
  “北冥,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这只狗给咬死了,你看我的胳膊,都被它咬成什么样了!”楚荟伸出被丢丢咬的血肉模糊的胳膊,疼的面容扭曲。
  一旁的南笙把被碎碗片划破的手和胳膊藏在身后,隐忍着疼痛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楚荟面前。
  “冥,阿姨有没有怎么样?”南笙满脸关心的询问着。
  楚荟见机立马告状:“都是她,就是她指使那只疯狗咬我的!”
  北冥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南笙,看得南笙直觉得心隐隐的抽痛。
  “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吗?”南笙一脸受伤的反问,眼泪早就在眼眶中打转了
  。
  “这只狗从来不会乱咬人,就算不是你指使的,可是你看见它把妈扑倒了,你不应该过来阻止吗?它听你的话不是吗?”
  北冥已经是不相信她的了,所以南笙觉得再解释什么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只是沉默着低着头。
  而这种表情,在北冥眼里认为是默认。
  一脸失望的把楚荟抱到了她的卧室,没多久王医生就赶了过来。
  南笙只觉得委屈,为什么他都不想要去相信她呢?
  南笙一个人站在一地狼藉的客厅,手心和胳膊上被划伤的地方还不停的流着血,顺着胳膊,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板上。
  南笙觉得此刻内心的疼痛远远超过身体上流血的疼,看着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有问过她有没有受伤,没有一个人来说过一句安慰她的话。
  南笙不禁怀疑,自己真的还应该继续下去吗?如果他这么轻易的就不相信自己,那么就算没有陆安晨,只有一个楚荟,他们之间也会不断有问题出现。
  南笙脚步沉重的向别墅外走去,漆黑的夜晚吹着清冷的风,伤口的血已经干涸凝固了,被冷风吹着,有种撕裂般的疼痛,这么孤独又难过的夜晚,她到底还要一个人走多少次?
  “冥总,老夫人的伤口不深,而且冥总的那只狗又一直有打针,所以不需要有太大的担心。”
  见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之后,北冥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气头上,对南笙说话的语气有点儿重。
  待北冥跑下楼时餐桌前应该站着的南笙已经不见了,北冥看着地板上的斑斑血迹,正是南笙刚才站着的地方,又看到低下碎着的碗片,上面也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恍然大悟,立刻冲了出去,在夜色里疯狂的喊着南笙的名字。
  “笙儿!笙儿!笙儿……”
  他的呼喊被夜色瞬间吞没,看着如此漆黑的夜晚,不由的担心起来。
  “她怕黑,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该怎么办?”
  北冥急的不停的挠着头发,对着夜色嘶吼着南笙的名字。
  恍惚中的南笙仿佛听见了北冥的声音,瞬间抬起头,可是再细听又没有了。
  “他都那样想我了,又怎么可能会追出来,一定是我幻听了。”
  南笙这样安慰着自己,又继续低下头,像失了魂的游鬼,飘荡在夜色里。
  “笙儿!笙儿!你在哪?我知道是我唔会你了!”
  这次声音很近,很清晰,南笙脚步瞬间顿住,转身,夜色里北冥正疯狂的向南笙这里跑来。
  不知为何,此刻的南笙却怕见到他 不想让他看见,看见她这副模样。
  躲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后。
  “笙儿,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你出来好不好,不要吓我,这么黑了,你一个人要去哪?先回家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北冥与南笙就只有一树之隔,他说的所有话南笙都听的异常清晰,但是她就是不敢发出声,不敢出来见他。捂着嘴巴,隐声抽泣着。
  直到北冥向其他方向走去,南笙才崩溃的顺着树一点点的瘫坐在地上,双手环臂,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中。
  南笙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原以为这么多年的锻炼自己早就是铜墙铁壁般的心了,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遇到北冥她的泪腺就特别发达,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流眼泪。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一个人天生就是你的软肋,你要相信,你在他面前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最软弱的。
  北冥站在南笙面前,看着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伤心哭泣的南笙,只觉得心疼和自责。
  慢慢的在南笙面前蹲下来,把南笙抱在了怀里,嗓音沙哑的说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南笙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所有隐忍的情绪都爆发出来,扑到北冥怀里就是一阵痛哭。
  “你为什么都不想去相信我?吗为什么不相信我?”
  南笙声音哽咽着,不停的想北冥倾诉着这一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北冥不停的安抚着南笙激动的情绪,轻拍着南笙的背。
  直到南笙的哭声越来越小,抽泣的幅度也渐渐平稳,北冥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以后再也不会了,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北冥温柔的把南笙抱了起来,像抱着一个极具心疼呵护的公主,向别墅中走去。
  把南笙放到了床上,苦累了睡着了的南笙,在睡梦中像是也受了什么委屈一般,眉头紧锁着,身体偶尔惊恐都抽搐。
  北冥心疼的轻抚着南笙的眉头,想要拂去南笙所有的痛哭记忆。
  拿出医药箱,小心翼翼的帮南笙清洗着手心和胳膊上的伤口,在细心的包扎好,温柔又心疼的眼眸 流露出难以拂去的淡淡忧伤。
  北冥看着南笙白皙的手臂手掌脖子,每一块原本美得无瑕的肌肤,却布满了不同程度的伤疤,而这些伤疤,多多少少都和他有关系。
  “我答应过你父亲,要视如生命般的照顾你,可是我好像总是照顾不好你,越是怕你受伤,你越会受伤,笙儿,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好好的,完好的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