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碗,看着碗里油腻腻漂浮着一层油脂的鸡汤,直皱眉,闭上眼像喝中药般,准备吞咽下去。
南笙突然握着碗的手开始发抖,身体变得不受自己控制,脑袋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发动,啃噬着她的大脑。
她知道是毒瘾犯了,惊恐的放下手中的鸡汤,一把推开椅子跑上了楼,把门牢牢的锁住。
顺着门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止不住的发抖。
“怎么了笙儿?开门啊?”北冥急切的敲着房门,南笙知道她不能让北冥知道她感染了毒品,她不想让他看见这样丑陋的自己。
“我困了!我想睡觉了!”南笙声音颤抖着急切的想要打发北冥。
“好好好!你不想喝鸡汤,我不逼你喝了,可你总该要吃早饭的吧?”
北冥依旧不依不饶的敲着门。
“我说我不想吃!滚啊!”南笙被自己突然加大的声音吓到,她本意不是想这样的。
门外的北冥突然意识到了她的反常,更加急切的搬动着门把手。
“笙儿先开门!没事的!先开门!”
门内的南笙觉得像是被亿万只蚂蚁啃咬,把头猛烈的往墙壁上撞,只觉得生不如死,她现在只想赵全给她的白粉,她现在只想吸白粉。
“我要白粉!给我白粉!”她像是发了疯一样不受自己的控制怒吼着把屋内的东西全数摔尽。
“不行南笙,你不能这样!”内心泛起的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她不去嘶吼,看着这一地的残骸,她突然有想要去死的冲动,毒瘾的感觉让她像是被烈火焚烧。
门外北冥还在不停的撞门,她不知道等会北冥进来了,她该如何像他解释,亿万只蚂蚁依旧在不停的啃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目光突然撞上地上破碎的玻璃,猛的抓起一块握在手里,玻璃碎片生生扎进手心里,鲜血瞬间顺着胳膊流进衣袖,仿佛皮肉的疼痛,让她稍稍忘记毒瘾带来的痛苦,抓起一块更加锋利的碎片,挥起就要用力的向手腕上划去。
门却在这时被北冥撞破,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看着瘫坐在玻璃碎片中的南笙,手上是正要自杀的动作,立刻发了疯一样,冲到南笙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玻璃碎片,惊恐的把南笙抱在怀里。
“你不能死,我不准!”
在北冥怀里的南笙眼泪大颗的掉落,那一刻,她想要为他活下来,可是毒瘾依旧如魔鬼一般吞噬着她,让她失去所有的理智。
“你走!滚!”一把推开北冥,如饿狼一般就要去扑地上的碎玻璃渣,被北冥一把抱住。
“笙儿,你冷静一下,我是北冥!”北冥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摇晃,希望能唤醒她的理智意识。
“北冥?北冥?”瞬间安静了的南笙,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的人儿,破碎的记忆与嚣张的毒瘾拼命的撕打着,脑袋瞬间像炸了一般。
“啊~给我白粉!给我白粉!”疼痛吞噬下的南笙,如饿狼般扑像北冥,双手死死的掐着北冥的脖子,像是用尽全力要把他掐死一般。
“笙儿,我是北冥啊!”北冥依旧尝试着寄希望于他们之间的感情能战胜她的毒瘾。
“北冥?啊~~”只有片刻的零碎记忆,根本无法撼动赵全为她加大计量的毒瘾,一把扑向北冥,在他的脖子上用力的啃咬,像是生生的要把他的肉撕咬下来。
她的牙齿锋利的刺进他的皮肉中,撕裂的疼痛让他更加的心疼,因为他知道她更加痛苦,双手紧紧的抱着发疯如鬣狗一般的南笙。
喉咙干涩的滚动着,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声音如利刺般刺入南笙的心里,意识渐渐变得清晰,牙齿才从北冥的肩膀上脱离,惊恐的看着自己现在啃咬的人,是她最爱的北冥,一双眼睛恐惧的后退,口腔里还有着北冥的鲜血,那样清晰的血腥味,让她对于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害怕,摇头惊恐的后退。
“我不疼,笙儿不怕!”北冥看出了南笙的害怕和自责,双手摊在面前想要上前安抚着她的情绪。
“别过来,我会伤害你的!别过来!”南笙不停的后退,说话的声音几尽恐惧和颤抖。
“没事的!”北冥依旧试探性的想要靠近她。
身体内的毒瘾和她的理智拼命的撕打着折磨着她,面前的北冥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啊~”南笙崩溃的捂着脑袋,用力的撞向身后的墙壁。
“不要!”随着北冥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南笙意识变得模糊,顺着墙壁倒在了地上。
北冥发疯似的,抱起已经昏迷的南笙,大喊着:“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能有事!”
南笙摊在他怀里,不动了,渐渐呼吸也变弱了,北冥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深渊。
“医生!医生!”北冥怒吼着冲进医院,撕心裂肺的对着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吼。
“救救她!”
“放在推车上!”北冥按照医生说的把南笙放在了推车上。
医生拿出手电筒,对着南笙的瞳孔照射,又快速的拿出听诊器在南笙胸前听了几下。
脸色十分不好的对着一旁的医护人员说道:“病人瞳孔涣散,心跳在急速下降,赶快准备抢救,你来给她做CPR!”
一位医生立刻跳到推车上,坐在瘦弱的南笙身上,给她做着CPR,推车快速的向手术室移送,北冥紧紧的跟在身后,手牢牢的握着南笙,声音颤抖的喊着她的名字,祈求着她不要出事,不要离开她。
“病人家属留下,你不能进去,我们现在要给病人抢救!”说完急救室门立刻紧紧的关上。
看着这扇门,痛苦的记忆无情的吞噬着他,三年前,他也是这样亲手送她进去,三年后亦是如此,他依旧那样,没有保护好她,不管他实力如何强大到黑白两道都要让他三分,他依旧没有保护好她。
……
急救室门再次打开,北冥立刻如狼似虎般扑到出来的医生面前,激动的抓着医生的胳膊。
“南笙怎么样了?”
“病人她……我们尽力了!”医生面色沉重,摇头叹息,这让北冥心不由的咯噔向后退了一步,不愿相信的直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为什么不救活她?我命你给我救活她,不然我废了整个医院!”北冥眼里的怒火吞噬着他,愤恨的抓着医生的衣领,挥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病人没有死,抢救过来了!”医生急忙瑟缩着头说道。
“她没死!”说完就立刻冲进急救室,扑到身上满是仪器的南笙床前,握着她的手放在脸上磨蹭,那刻不停搅动的心脏才稍稍归了位。
“病人是抢救过来了,可是病人肚里的孩子因为病人虚弱的体质而窒息,已经夭折了!”
北冥看着氧气罩下的南笙呼吸很是费力的样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那个孩子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可是这样突然告诉他,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才三个月不到,南笙还不知道,她有了这个孩子,就永远的失去了。
“我只要你,只要你活着,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北冥声音嘶哑着握着南笙的手说着,仿佛在告诉她以后如果知道也不要自责,因为他不怪她,反而他怪他自己。
“病人是宫外孕,这次流产严重的损害了病人的输卵管,而且以病人现在的体质,恐怕以后很难再怀孕!”
这个消息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灌至尾,让北冥彻底跌入谷底,他遇见南笙的那一刻起,他的梦想就是,在她长大以后风风光光的娶她,然后和她生无数个小笙儿和小冥子,南笙不止一次告诉他,她喜欢孩子,如果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在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爱的结晶,她该有多么伤心。
突然变得冷静的北冥,转过身问向医生:“以后再怀孕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十!”
得到准确数据的北冥,抱起床上的南笙:“百分之十足够了,只要我的南笙还在,就算是零几率,我也给她创造一个奇迹,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能给!”
医生急忙抓住北冥的胳膊:“病人刚脱离生命危险你要带她去哪?”
“带她回家!”
“可是,病人现在生命状态很不稳定,出院的话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牢牢的抓住北冥的胳膊,属于职业的操守他不能让他把病人带走。
“那也不能在医院!”说完立刻抱着南笙出了急救室,在医生的追喊下走出了医院,把南笙小心翼翼的放进车里。
“王医生,给我准备最好的仪器药品送到别墅来!”
说完就快速的挂掉电话,呼啸着消失在了医院前……
别墅中……
“冥总,夫人怎么了?”一梦惊恐的问着北冥,对于突然抱着南笙出去又突然回来的北冥,她一脸雾水。
“王医生来了没?”抱着南笙的北冥急切的问着一梦。
“来了,在夫人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