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安一只手枕在头下,嘴角带着笑意看着这样的焦急到气自己蠢的南笙,只觉得可爱到不行。
“一梦你干嘛呢?还不赶快来帮我,我起不来了!”南笙爬在李休安身上被自己说出的这话,蠢到笑场。
一梦这才反应过来:“哦,夫人,我这就来扶你!”
李休安抬手搂着南笙的腰把她扶了起来,笑容和煦的弯腰看着她,轻轻的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头耳后:“怎么这么不小心?”
南笙尴尬的躲开李休安的手,眼神慌乱的看着李休安:“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今天双休日啊,笨蛋,摔坏脑子了?”李休安宠溺的抬手在南笙脑门上轻弹了下。
南笙眼神震惊的看着他:“我年龄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才对,不说我还不知道,再次遇见你之后,好像你就只叫我南笙,你以前不是叫我南笙姐的吗?”
李休安眼神中散发着炙热的光,认真的看着南笙说:“以前我不是说过么,以后都不要再叫你南笙姐,不想你把我当做弟弟……”
“那么久的事情了,我早都忘了!”南笙摆摆手,眼神慌乱的躲避着,不知所措的移动着脚步。
李休安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南笙裹着纱布的手,激动的说着:“你的手怎么了?昨天在公司不还好好的吗?”
南笙被李休安太过紧张的神情弄得有点无措,尴尬的抽回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小心被玻璃碎片扎到了而已!”
“怎么可能会没什么,得被扎成什么样,才会包成这种程度?”
“真的没事!”南笙躲避着李休安的眼神。
李休安看着南笙穿的很单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从身后给南笙披上,声音温柔的说:“天气这么冷,也不多穿点出来,万一感冒了,可怎么办?”
李休安衣服还保留着他的温度,让南笙觉得一股暖流温暖全身,竟然会有那么几刻她觉得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李休安,而是三四年前的北冥。
“不用了,我不冷,我天生比较抗寒,你自己穿着吧,这样脱才容易感冒!”南笙说着就把衣服脱下来,身体却很诚实的打了一个喷嚏“啊欠!”。
南笙的脸瞬间就红了,只觉得尴尬。
李休安微笑着又把衣服给南笙披上,语气极有耐心,像是在宠溺的哄着小孩子。
“还嘴硬,你看身体多诚实啊!”南笙抓着他的衣服还想说什么,李休安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放在南笙嘴唇上。
“乖,听话,就当我火气大,热,你帮我穿一会好不好?”
南笙只好呆楞的看着他,微微点头。
李休安这才满意的笑了,又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温柔的给南笙围上。
“冬天那么冷,也不知道围个围巾,脖子露在外面,给谁看的?”
南笙眼神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李休安,这话北冥曾一模一样的和她说过。
思绪漂浮到南笙和北冥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一个冬天,那日也如今日一样,下了一夜的雪,推门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有带着一丝萧条。
南笙雀跃着胡乱的穿了件衣服就兴奋的往北冥家跑去,站在北冥窗户的楼下大喊着。
“冥!冥!下雪了!快点下来!”
北冥迷糊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向楼下看去,南笙穿着单薄的兴奋着向他挥手,嘴里哈着热气。
“冥,快下来!”
北冥皱眉,休的转身脸色瞬间变得黑沉,气冲冲的向楼下跑去。
南笙微笑着看着向她走来的北冥,等到北冥走到面前时,一把把早已抓在手中的雪塞进北冥的脖子里。
捧腹大笑着:“哈哈,我终于成功的往你脖子里塞进雪花了,凉不凉?”
北冥的脸色却越发的黑沉了,南笙被这样严肃的北冥,弄得笑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急忙认错。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帮你掏出来!”南笙说着就把手伸进北冥的领口里,她冰凉的手刺的北冥身体一抖,原本黑沉的脸此刻已经臭到不能看了。一把抓住南笙的手腕,目光直视着她,南笙觉得自己完了,火山要爆发了。
北冥却一声不吭的脱下衣服给南笙穿上,脸色依旧黑沉。
把南笙的另一只手也放进他热乎乎的脖子里。
“下次不准再穿这么少就跑出来,再开心的事也不行!”
南笙甜蜜的笑着,双手搂着北冥的脖子撒娇:“知道了,我不是想和你分享下雪了么,这可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场雪,当然要一起看了!”
北冥无奈的笑着,抬起手捧着南笙冻的红扑扑的小脸。
“这有什么,反正以后的雪我们都会一起看!”
南笙撒娇着:“反正初雪的意义不一样!”
北冥看着南笙裸露在外的白皙脖子皱眉,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冬天这么冷,出来也不围个围巾,把脖子露出来,给谁看的?”
南笙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北冥的耳朵小声的说着:“给你看的……”
……
李休安看着眼神空洞的南笙许久,抬手摇晃着她的肩膀。
“南笙,你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
南笙这才从回忆中拔出身来,急忙掩饰自己的失态。
“没什么,外面冷,到家里坐会吧,喝点热的暖暖身体!”李休安向别墅里看去,犹豫着。
一梦却很适时的补充了句:“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站太久……”
李休安看着南笙冻红的小脸爽朗的说:“那就进去坐会吧!”
屋内的暖气热哄哄的扑面而来,南笙就要把衣服和围巾脱下来给他。
尖酸刻薄的声音适时的在客厅响起。
“呵!北冥才出国出差你就迫不及待的把野男人带回家,这么饥渴?”
南笙被这样不堪入耳的言辞说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妈,你误会了,这是北冥公司新上任的副总,他叫李休安!”南笙硬生生的挤出来一个笑容。
“才新上任就被你勾引到家里了,你现在勾引男人的手腕是越来越高明了!不知羞耻,下贱!”楚荟一脸鄙夷的唾弃,南笙直觉得自己现在两只耳朵火辣辣的冒着火,却只能默默忍受吞咽着这些莫虚有的罪名。
李休安拳头紧握着,难以入耳的言语他都听不下去了,挡在南笙面前:“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作为一个年长的人,怎么能用这样恶毒的语言中伤他人?”
南笙急忙阻止冲动的李休安,面色难堪的做着无力的辩解:“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小安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们是朋友!”
被李休安这样一说,楚荟彻底恼火了:“你说我中伤她?你自己问问她我是不是中伤她?三年前她打着跟我儿子结婚的名义在新婚前夜勾引我丈夫,这样的人我会错怪她?”
李休安被这信息量巨大的几句话,堵的大脑一时之间无法思考运转。
“怎么不解释了?怎么不辩解了?”
李休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南笙,声音颤抖的问着她。
“她说不是真的对吧?”
南笙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些让她一辈子都觉得耻辱的经历,像脖子上的疤痕一样永远缠绕着她,总在她就快忘记的时候被人硬生生的揭开。
“既然你那么喜欢勾引男人,你也别住在这个家里了,跟着这个男人滚出别墅!”
楚荟说着气冲冲的把南笙往别墅外推,南笙瞬间就慌了,这是她和北冥的家,她哪儿都不能去。
“妈,你别这样,我是北冥的妻子,这里是我的家,我能去哪啊!”
楚荟又怎会管她能去哪,粗鲁着连推带踹的把南笙赶出了别墅。
“我从不承认你这个儿媳!”
一梦在一旁哭喊着拽着楚荟的胳膊:“老夫人,别赶夫人走,夫人手上还受着伤……”
“你再说就和你这个主人一起滚出去!”
大门重重的关上,南笙赤着脚踩在雪地里,刚才拉扯中,拖鞋掉在了别墅里。
南笙用手肘用力的撞着别墅的大门,哭喊着:“妈,你开门,这是我和北冥的家,你要我能去哪?”
李休安心疼的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南笙,脚在雪地里冻的通红。
“南笙,别敲了,她不会开门的,先到我那去吧,你都没穿鞋,这样会烙下病根的……”
南笙一把推开李休安,哭喊着:“你走,我不要你管,这里是我和北冥的家,我哪都不会去的!”
李休安被这样倔强的南笙惊到,呆楞着看着南笙拼命的推着门,哭喊着。
李休安脱掉自己的鞋子,蹲在南笙面前:“南笙,先穿上鞋子,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
南笙一把把李休安推坐在地上:“我不要穿你的鞋子,不想接受你的任何帮助,我已经和北冥结婚了,你到底想怎样?”
李休安眼神无辜的看着已经完全没有理智的南笙,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南笙依旧不停的摇晃着门,声音抽泣着喊着开门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