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虽然面色不改,很平淡地看着她,但心头已经没忍住打了一个突!
如果李玫真是我所猜测那样,是吊魂树的话,他这话无疑是在威胁挑衅我!
“好好的,为什么不住那里?”我冷冷地笑了一下。
李玫深情看着我,从她眼里,透露出无尽真诚,良久后她才说:“真的,广场那边很危险,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心里有点迷乱,从她种种表现能判定对我并没有恶意,这也是我所纠结的问题。
想了想我就故作不懂地问她危险在哪里?
“说真的,你相信世界上有妖和鬼吗?”
“不信,但也不反对。”我撒了一个谎。
她叹口气,撅着嘴没再说话了,我们两个顿时无话可讲,各怀心事地看着眼前绿茵茵的草坪。
我不知道李玫究竟想给我表达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但我不能暴露自己,尤其是在李玫这种很可疑的人身上。
我脑子里乱成了糨糊,双目无神地开始发愣,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分钟,李玫才起身。
她笑着给我讲:“其实有些东西真的不能不信,广场上那棵树害死了多少人?你小心。”
说完她就走了,背影许久才消失在我视线内,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我信世界上有鬼,更不知道我明白吊魂树的秘密,或许,她刚才是想给我说吊魂树的危险之处。
但我说了不信鬼神,可能她认为要再说下去我也不一定能信,反倒把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损害了,所以选择了闭口不言。
我起身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脸上不禁抽搐一下,这李玫的来头我不清楚,但敢肯定,她不是普通人,还有可能不是人!
也有是吊魂树的可能性!
站了没一会儿,阳光照脸上来了,才让我回过神来,双手插兜里,埋着头往对面的一座假山走,准备随便逛一圈,然后回去送舒颜上班。
刚没走几步,前头有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埋着头也没心思看是什么人,侧身准备避开他继续走。
没想到这人还故意不让我走了,又挡住我的去路。
我的心情非常糟糕,心里头升起了一丝愕然,抬头就想送他一句不好听的。
没想到一抬头,就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道袍,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背包,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男人。
我心里忍不住激动得想抱他了,开口叫了一声“杰哥!”
没错,他竟然就是庄杰!
庄杰还是那么帅,笑起来也非常和善,他忙把我要给他拥抱的手给拍开:“别说话,跟我来。”
他说完就转身往对面假山走,我心里真的激动不已,之前还一直认为庄杰不可能再出现,如今他来了!
我拔腿就跟着他走到了假山的后头,这里是片柳树林,比较僻静,四周空无人影。
庄杰停下脚步,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办一样,回头就直接问我:“穿白衣服那斗笠男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一愣,他怎么一开口就说这些,几天没见,就不能先扯两句?
但我心里非常高兴,只要能见到他就很荣幸了,就把斗笠男所说下个月二十号去龙虎山,以及说庄杰是叛徒的的事情给他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庄背着双手,听完这些话脸上也没什么反应,又问我:“最近邪咒练得怎么样?”
我有点儿惭愧,犹豫好一会儿,才把邪咒丢失的事情讲出了口。心里无比紧张,他不会责怪我吧?
没想到他仍然面色不改,只是微微点点头,随后说:“下个月龙虎山你得去,并且要按时去,知道没?”
“为什么要按时去,不是说那天是你的……葬礼吗?你根本没事啊!”
庄杰笑了笑,回头看着眼前随风舞动的柳树:
“龙虎山有四大真人,有个白衣斗笠男叫凌风,还有个黑衣斗笠男叫凌幽,另外两个,一个是我师妹,叫凌丘,还有一个就是凌云道人。”
我一听觉得模糊,忙插嘴道:“不是说你也是四大真人其中一个吗?”
“以前是,现在已经被凌云顶替了。”
庄杰回答一句,接着说:
“如今的龙虎山已乱,四位真人里面有一个是放走千年恶鬼的叛徒。我被别人陷害成了叛徒。
他们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二十号上去是代表我的徒弟,有人可能会害你,但你不用怕,我的师妹凌丘和师弟凌幽会给你帮助,切记不要和其他人顶撞。”
我有点儿丈二和尚的感觉,问庄杰为什么非得去龙虎山,还要百依百顺的不与别人顶撞?
他笑着说:“受过的气总是还回来,你只需要上去听他们安排就好,另外,我最近在追查那只千年恶鬼的行踪,你有事跟我师妹说就行,还有,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还活着的事情,听懂没?”
我点点头,说懂了,刚准备问他邪咒丢失怎么办时,他似乎已经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伸手示意我不用说了。
“邪咒是你的,别人拿去也没价值。”庄杰说着,脸上隐隐闪过一丝警惕,竟然抬脚就往对面的柳树林走去,“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走了。”
我“诶”了一声,就想追上去,因为还有很多问题没问他呢,帮助我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庄杰师弟都还没弄明白,他竟然就要走!
可我刚要追出去时,就见庄杰的身形突然往前一掠,顿时开始往前疾奔,身轻如燕,脚尖在柳树上踏一下,便消失在我眼前。
我泄了一口气,心里非常失望,回头准备走时,突然看见身后跑过来四个青衣人,穿的都是青色的道袍,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剑!
他们速度特别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四个人已经绕开我,往庄杰离去的方向追过去了!
他们是来追杀庄杰的!
我心头激起一阵热血,脑袋顿时就炸了窝,愣愣地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离去的方向,心说青色道袍不是茅山的道士吗?难道和庄杰有过节?
我几乎想都没想,拔腿就往柳树林里跑,因为我担心庄杰出事。
没一会儿跑进了柳树林的深处,突然看见前面的地上躺着几个人,硬着头皮过去看了一眼,我的天,这不是刚才那几个道士吗?
四个道士手里的剑掉在旁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心头一颤,心想该不会是庄杰下重手,把他们给打死了吧?
我颤颤巍巍地走到几个人面前看了几眼,呼吸有序,但他们的手腕儿红肿,明显是因为脱臼,痛晕过去了。
没想到庄杰的身手竟然那么厉害,才两分钟没到就把四个手拿利器的道士放倒了!
我抬头有点不舍的看了对面一眼,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柳树林的深处!
姥姥的,这儿不能呆了,我回头就跑,几个道士只是暂时昏迷,没什么大碍。
我深怕他们醒过来,把生庄杰的气撒我头上,所以不能插手这件事情。
一路心惊肉跳地跑出了公园,我打车就往广场赶。
想起刚才几个道士拿着明晃晃的利器去追庄杰,我心头就忍不住一阵恐慌,没想到庄杰的处境那么危险!
这样说来,今天庄杰来见我,还是冒了很大的危险,怪不得他前几天不出现。
也许那个黑衣斗笠男就是庄杰的师弟凌幽,可能是庄杰叫他来暗中保护我的。
想起这些,我心头不仅一阵麻乱,更有点惭愧,庄杰哑然收我为徒,都没让我叫他一声师傅,没想到今天冒着险出来给我交代这些事情。
车子很快就到了广场,我在广场上的早餐店里买了两份香喷喷的热干面,然后才急匆匆地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