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心知肚明,现在外边儿乌漆麻黑的,就算她敢走,也没处可去。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果不其然,这丫头刚把门拉开,看见外边黑漆漆的夜色,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畏惧。
  她可能是想起红毛鬼的事情,连忙把给门关上,一溜小跑跑到我面前:“喂,折腾人也不带这样干的吧,荒山野岭的你让我上哪儿去?”
  “我可没折腾你。”我淡淡地说一句,继续看着我的书:“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几个小时,天一亮我委屈一下,带你去省城。”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横眉竖眼地扫了屋子里一眼,可能还是有自知之明,狠狠瞪我一眼就气呼呼回了房间。
  我关好书,乐滋滋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说这种女孩儿你就得对她不客气一点,要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会天亮,一阵睡意席卷而来,我收拾一下便回了父母的房间也眯了一会儿。
  这次竟然又做梦了,不过不是噩梦,依然是梦见身旁有个人站着,这个人毫无疑问,正是林雪儿。
  她就站在我房间里,面朝窗户,就跟给我守夜站岗一样。长久以来的梦早已让我麻木,下意识醒过来,又是一道人影掠过窗台,见怪不怪了。
  天刚灰蒙蒙亮,我睡眼朦胧地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这个时候出发去镇上,到了就差不多了。
  村子里虽然通着公路,但根本没车跑,我们必须步行。今天还得赶火车去省城报道,晚了学生宿舍被占满,就只能自费租房。
  起床简单地洗涑一遍,舒颜也起了床,她今天心情似乎很差,看我的眼神甭提多难看,就跟母老虎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她在生气,不过与我无关,懒得和她计较。出门就叫她走,谁知她还急眼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么早,走路啊?”
  “难道还想让我背不是?”我白了她一眼。
  “破地方,早知道本大姐就不来了。”他生自己气,还往我身上撒了一通。
  “爱来不来。”我说完就把她给赶出了门,然后锁门往镇上走。哥们儿可不懂怜香惜玉,更别说这种女孩子。
  舒颜跟在我后面,一会儿又喊累,要休息,还喊着要我给她找辆车。但我根本没理会她,不一会儿把她甩一大截,让她跑得气喘吁吁。
  我心里甭提多痛快了,原来折腾一个娇滴滴地女孩儿是那么爽的事……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镇上,舒颜问我要往哪儿走,我说去亲戚家,要耽搁个把小时才去火车站。
  她“哦”了一声,说那她自己回去了,还特意瞪我一眼,那意思我懂,不就是记下我了吗?
  我很好奇她一个省城的姑娘来这里干嘛,就问了她一句。她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别提了,都怪干爹,有事没事儿还考验我……”
  没和舒颜瞎扯几句就分别了,她也是去火车站,可能和我不是一趟车,我也没喊她一起,再说也不想再看见她……
  到了姑姑家,我根本没想多留,叫我父亲最好还是别回村子了,我父亲一直都在镇上干活,所以他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怀疑村长就是和那术士狼狈为奸的人,如果我家不搬,迟早会被他下手的,但这些事情没敢跟父母讲。
  我去省城上学一般是一学期回家一次,这次是结束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学期了,意味着高考,所以父亲给了我三千块,比以往多一千,要我把生活搞好一点,面对高考。
  说实话,我真的很怕高考。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后进生,能指望考上啥大学?但作为家中独子,父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感觉压力山大……
  走的时候表姐和表妹一起的,她们要去省城上大学,和我同路。我和她们没啥共同语言,再有她们也有点狗眼看人低,所以我们离得远远的,到了县城火车站我自己买了车票,然后对号入座,就拿她们不存在一样。
  走进车厢里,竟然遇到舒颜了,她竟然就坐我旁边的位置。我勒个去,不会那么巧吧?
  我把背包丢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下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真倒霉……”她看我一眼,眼睛一闭把脑袋撇一边儿去了,就跟见敌人似的,让我好一阵莫名其妙。
  昨晚没怎么睡觉,我闭着眼睛就想眯一会儿,谁知道这时候有个卖花的小女孩儿蹭到我身边来了,一双萌萌地小眼睛盯着我:“叔叔叔叔,给你女朋友买束花儿吧。”
  额,这不打击单身狗吗这?
  我笑了笑,无奈地摸摸她脑袋:“叔叔没女朋友,你找别人卖去吧。”
  “叔叔骗人,你女朋友都不高兴了你看。”小女孩儿指着舒颜的位置。
  我哑然失笑,回头撇了一眼舒颜,发现她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模样就跟一头母狮子一样凶,意思很明显,怕我借机占她便宜,所以在警告我。
  我还偏不干了,在小女孩儿的花兜里挑了一束玫瑰花,然后凑到她耳根子旁低声说:“把花给她,叫她一声奶奶我就给你钱。”
  小女孩儿小眼睛一骨碌转,还挺机灵,把花递到舒颜的面前,然后当着车厢里几十人的面大声说:“奶奶奶奶,您收下吧,哥哥送您的。”
  舒颜脸色立马不好看了,瞪着小女孩儿似乎要发火。我忙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诶,小孩子一项天真,说话耿直不能怪她,这位小姐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说完我把花还给了小女孩儿,给了十块钱叫她去买花吧。心里那叫一个畅快,竟然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了。
  没想到这时感觉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我的天,舒颜这母狮子竟然掐我!
  我都没来得及给她脸色,买花那小女孩儿又说话了:“漂亮姐姐,您别掐大叔叔了,他给你开玩笑呢。”
  舒颜一听这话,立马乐得眉开眼笑,白了我一眼:“哼,这还差不多。”
  我可不高兴了,狠狠地瞪了小女孩儿一眼,她冲我捣蛋地吐吐舌头,一溜烟儿跑进了别的车厢。
  刚想找舒颜理论理论这一下子该怎么解决,这时候我发现我的脚下,有一束玫瑰花,就是刚才那束,捡起来想要喊小女孩儿,但她已经走远了。
  不料花拿在手里没一会儿,竟然有一股强劲的风吹过,一下子把花瓣吹得四散飞舞,剩下一根儿花骨桠,接着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心,上面有诅咒,快丢了它!”
  我几乎连想都没想,一把手丢开这花枝,冷汗顿时从头上渗出来,并不是被声音吓着,而是,我的手掌心上,竟然凭空出现一个标记!
  是一朵玫瑰花的样子,手指头大小,看起来像纹身,可把我给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又揉又搓,但根本没用,越搓越疼!
  姥姥的,这什么情况?
  “玫瑰诅咒,这是邪咒术的分支,最近你会遇到很多美艳的女人,如果你和她们发生关系,就会被诅咒。”这时候脑海里那声音又出现了。
  我摸了一把汗,这声音不用说,是林雪儿的,一听便知。这种时候已经没多余心思去在乎林雪儿还缠着我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这个标致的问题。
  我连忙捂住嘴巴,窃窃私语地说:“我知道你是林雪儿,我和你以前关系还好吧?快告诉我,怎么破?”
  “玫瑰诅咒无解,此后出现在你身边的娇艳女人一般都是妖,只要你七七四十九天内不动心就不会被诅咒。”
  妖?妈的,鬼都把老子吓得够呛,还来妖,那不是要我命吗?!
  “拥有这本邪咒书是有利有弊的,以后会有很多东西出现在你周边,甚至有人来夺。唯一能破解的办法,就是你尽快学会书里的东西,然后把它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