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鬼奴腾空飞到我们面前,伴随一声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刚要砸到我身上来的时候,突然间化为一股股青烟,瞬间消散在空中,可把我惊得冷汗都下来了!
  接着一个威武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把闪着红光的长剑,霸气十足的地从门口走了进来,我还当谁有这么强悍的本事,原来是穿着道袍的庄杰!
  庄杰所过之处,所有鬼奴慌不择路的朝后面扭头就跑,不一会儿时间,屋里的鬼奴全化为一股黑气从窗户和门口飘走了,这也不怪那些鬼奴太弱,就连我这一个大活人,都被庄杰身上那股摄人心魂的阳气给震得直哆嗦。
  秃子回头冷冷地看着庄杰,但他的眼神中,明显透着一股子惧意,我相信庄杰的功夫要比他高上至少一倍。
  趁秃子看着庄杰愣神,我回头抱起李芸,招呼着霍雷拔腿就冲到了庄杰的身后。
  在他身后站着,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却又非常明显的安全感,或许这就所谓的道家之气。
  庄杰淡淡地看了我怀里的李芸一眼,并没有说话,接着回头对秃子冷冷地说:“无解鬼胎,你今晚要是不能给她解,那我今晚让你挫骨扬灰。”
  庄杰说完眼睛死死地盯着秃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的时候秃子只是微微的惧意,但随着庄杰眼神的变冷,秃子竟突然一脸恐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恐慌就罢了,还一头栽到地上,给庄杰跪下了!
  我的天,这差距的有多大?一个秃子都能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现在庄杰竟然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这样看来,庄杰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啊。
  不过仔细算算也不足为奇,秃子只是生死门的一个小走狗,而庄杰在龙虎山的时候,可是四大真人之首,如果连一个生死门的走狗都敌不过,那出来一个生死门的大佬,岂不是就能把整个龙虎山给一窝端了!
  秃子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嘴巴哆嗦着惊慌失措地说:“鬼帝饶命,鬼帝饶命,小的一时糊涂,鬼胎种下我也解不了,饶命啊!”
  我一愣,鬼帝?难道庄杰和我同样都是鬼帝命?那秃子又为何这样惧怕他,鬼帝命不是养鬼的好命格吗?不过听完秃子的这句话,我霎时间就懵了!
  我脑子顿时就炸了窝,刚才还指望着他给李芸解掉鬼胎,原来他刚才是在忽悠我,他给李芸中下的百分百是无解鬼胎,胎入身子如水搀水,无解,也就是李芸必死,鬼胎必然要刨开她的肚子才能出生!
  一股蓄含已久的怒火从我心头爆发出来,咬着牙看看楚楚可怜的李芸,举起烛龙九刃就要冲过去将他狗命了结!
  可这时庄杰把我拉住了,他示意我不要冲动,把我拦回他的身后,接着又问秃子:“鬼幽呢,它在哪儿?”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我们在省城就分别了,求......求饶命!”秃子浑身都在颤抖,但我总感觉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狡诈!
  庄杰冷哼一声,最后什么也没再说,竟然用剑指着门口,叫秃子滚!
  我心头慌了,庄杰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秃子放走。可我刚要说话,庄杰伸手示意我别说。
  我一咬牙,眼睁睁的看着秃子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最后一口气难以忍受,跑上去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用尽我浑身的力道,直接把他给踢滚出了门口,可即使是这样,还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待秃子走后,庄杰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把长剑放进剑鞘,伸手翻开晕过去的李芸的眼皮。皱着眉头思考一会儿,仍然不说话。
  我急的心都快碎了,但又怕打断庄杰的思路,只好干巴巴地看着他。
  过了良久,庄杰才放开李芸,背着手说:“无解鬼胎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这得靠你自己,这都是定数。”
  我都急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拐弯抹角,忙焦急地问他怎么解,至少有希望了,我心头还是多少有点高兴。
  庄杰说,要想救李芸,那就得去一趟西藏的死亡谷,那山里生长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玲珑果,只需要一个就能把李芸身子里的鬼胎打掉,还说正好林雪儿也需要玲珑果来安魂进地府挂号投胎,要我顺便一起给办了。
  我一拍额头,急着说不行啊,李芸只有七天的时间,恐怕我到了西藏还没来得急去找玲珑果,鬼胎就已经把她害死了!
  “你急什么?我这里有玲珑果皮,拿去让她吞进肚子,能暂且压制住鬼胎的生长,不过最多只能压制一个月,你得抓紧时间去把事情办了。”庄杰说着把他的剑鞘打开,从剑柄里面取出来一块儿晶莹剔透,类似于指甲一样的皮子,只有指甲那么大小。
  庄杰让我准备一点水,我忙从背包里把矿泉水拿出来,他轻手轻脚地把这块儿晶莹剔透的果皮放进李芸的嘴巴,然后喂她一口水,跟我说可以了,死亡谷那种地方危机重重,叫我一定要带齐东西,免得果没找着,人就栽了。
  我发现庄杰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我身后的霍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庄杰眼里含有深意,或许因为霍雷是天生道体的原因,我也没在意。
  庄杰说出门寻生是要看日子的,我们必需要再等两天才能出发,不能心急,要不然反而会乱了分寸。接着又说玲珑果有藤没叶,果子大小和青梅差不多,要我去的时候带上李芸,方便尝试。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让我心头释然不少,没来得及谢庄杰,还有问他为什么要放走秃子,他回头就走了,不给我问话的机会。
  我抱着脸色好转出奇快的李芸,看着庄杰离去的背影,心想他放走秃子,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这些事情我管不着,目前要做的,那就是想办法救李芸。
  没想到林雪儿要找的东西也是玲珑果,这下我算是能一举两得了,不过玲珑果这东西应该很稀少,找起来不知道有多难,在者之前我就查过,西藏死亡谷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人人皆知,稍有不慎,恐怕玲珑果没找到,小命倒是搁那儿了!
  霍雷问我现在怎么办,我才回过神来,说立马回去,送我到平原就行了,我自己打车回家。
  这几天霍雷都没得到休息,开车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再麻烦他就不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而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霍雷点头答应一声,打开手电和我一起往山下走,路上他说,去西藏那天记得叫上他,他以前在西藏那边当过兵,顺便和我们一起去探望一下战友,也就当重温一下过去。
  我答应下来,有他电话的,从我们这儿去西藏路途遥远,坐火车都得花几天时间,有他一起还相互有个照应。
  回平原的路上霍雷忍不住一阵唏嘘,说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鬼,更没想到还有道法那么高深的道士,要不是今晚亲眼目睹,一辈子都不敢相信。
  我笑了笑没说话,看着脸色逐渐红润下来的李芸,尤其是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心头一阵心疼,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了,毕竟她这双眼睛实在是遭人惦记。
  回到平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我背着李芸和霍雷告别,想去看看林雪儿有没有回来,顺便去她家住一晚,此刻的街上没有宾馆,想起在大雪下度过那晚上,还心有余悸。